一位年轻的朋友真诚地告诉我,过两天他需要做一个关于学习心得的演讲,并问我有什么建议。 我说我对你所学习的内容还缺乏更深入的了解。 让我提出一个建议。 你说什么并不重要。 关键是在你说任何话之前,你要问自己你信不信。
你得先问问自己心里信不信——我之所以脱口而出这句话,是因为最近的两次聊天都提到了一个共同的话题:有些人说话、写文章就好像想模仿牧师的讲道一样。并劝说人们积极向上。 但他只关心嘴里盛开的莲花,痴迷于现场的热烈掌声或万千点击。 殊不知,很多时候人们就像“偶然路过”一样“耳闻目睹”。 先是几句“呵呵呵呵”,然后用你花一样的美言当笑柄。
上个月中旬的一个清晨。 我看到一个远方朋友转发给我的视频。 一位非常漂亮的女大学教授讲授哲学和自由是什么。 语言如此“唯美”,再加上张扬的身材和手势,她确实无愧于网红的桂冠。 自由是心态,是境界,是节奏,是四季盛开的花朵。 没有人可以影响你的心态,没有人可以破坏你的境界,没有人可以扰乱你的节奏,阻止你的花朵静静绽放。 ……如果不和哲学挂钩,不和自由、自由人的观念挂钩,不和说服年轻人挂钩,而只是谈论中国古诗词等中的“心远而偏”。发自内心的情况,也许只是表面现象而已,我不会对此特别反感。 问题是这是一位教授哲学的哲学教授。 视频还没看完,我回复朋友:
我不喜欢这位网红教授的心灵鸡汤。 做作。 空的。 错误的。
我以为我的朋友把它发给我是因为他喜欢它。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我的朋友会喜欢这个傲慢的教授。 没想到,在我的差评发出去之前,也有人给我发了一条“反思”:
花拳绣腿,让天空。 什么是自由? 在你说话之前,你必须先有言论自由。 如果学生在课堂上发现有不对的地方向别人汇报,而让教授向学生汇报并对学生进行检讨,甚至不让他进课堂发言,她还能这么投入抒情吗?教学? 她还会说没有人能扰乱她四季绽放的节奏吗? 这些事情就发生在她大学校园的同事身上。 她如此动情地向大学生讲述哲学和自由。 真不知道她信不信。 听讲座的大学生会相信吗? 年轻人不相信还好,但如果真的相信了老师说的话,那就真的不是什么好事了。
几乎同时。 网上有一篇文章在教育界引起很大反响。 文章名为《喜欢“走出大山,不是逃离大山”。喜欢个别的个体是可以的,不要说喜欢自己。甚至崇拜和崇拜也是极其正常的。问题是,这篇英雄文章的作者试图倡导一个神圣的乡村教育理念:读书不是为了改变自己的命运,而是为了改变整个乡村的落后,因此,乡村孩子毕业后应该回到乡村为国家做出贡献。上大学也不是大问题,问题是雄文的作者要全力批判别人,批判过去的教育方向。他说,山区教育、农村教育不应该以教育孩子“逃离农村”到城市生活发展为价值取向,而应该教育农村孩子形成正确的读书价值观。从小时候:
一味地让孩子走出大山、乡村,进入名校“改变命运”,会造成农村教育与乡村振兴之间的“两张皮”问题。 在一些农村地区,存在着当地教育越发达,人才流失越严重的问题。 就连农村教育本身也会因此遭遇发展困境——留在农村的年轻人越来越少,农村教育因生源减少而萎缩……教育最重要的功能不是“改变命运”,而是“完善自我,改变人生”,这也有利于引导全体学生形成健康的阅读价值观。
我不敢再深入思考。 我感觉很不舒服。 因为我们这一代人,或者上下几代人努力学习的动力,都来自于“读书改变命运”的动力。 读完这篇文章,我只想到城乡的二元划分,以及过去那些“从社会到社会来来去去”的工农兵大学生,以及我们的中考成绩如何。湖南那些大城市的高考考生还不够去北大、清华的。 等等等等,我只敢想这些。 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是,按照这位先知和远见者的教导,未来农村学生的家长和老师会鼓励他们的孩子努力学习,以便在贫困乡村扎根。 家长和老师能说出来吗,孩子能听吗?
我心存疑虑,于是将这篇文章转发给一位师范大学专门研究农村教育的教授朋友,想听听他的意见。 教授表示,他也注意到了这篇“满嘴狗屎”的文章。 “也不知道他信不信!” 教授似乎呼吸粗重。 请原谅我的教授朋友,不讲莲花,而说脏话。 人说人,要想人性化、脚踏实地,就不能总是高高在上。 有时候,你真的无法避免狗屎。 听到朋友的“一派胡言”四字评价,我心里高兴极了。 那天我们在电话里聊了很长时间。 我把教授的意见整理了一下,几乎原封不动地记录了下来。 主要包括以下四点:
一。 不想出山的话,就自己呆着吧。 你可以让别人向你学习,大学毕业后你还可以回农村。 这怎么可能? 大学毕业后,他可以自由地去任何他想去的地方。 选择职业的自由是发展的人权之一。 它应该受到法律的尊重和保护,不应该被剥夺任何东西,更不应该受到道德说教的束缚。
二。 以前我们师范大学经常要给学生提供专业教育,他们唱的歌就是“长大后我就成为你”。 我们经常邀请扎根农村的老师回到母校讲学。 扎根于乡村,扎根于祖国,该多好啊。 乡村多么需要我们。 我当时就觉得这些是多么陈词滥调、多么可怜、多么自命不凡。 我感到非常反感。 毕业后,人们可以去任何他们想去的地方。 他们有能力就去哪里,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国家。
三。 无论从实际实践还是理论逻辑来看,“改变命运”与“完善自我、改善生活”都是统一在层级关系中的。 两者怎么可能完全对立呢? “提升自我、改善生活”不就是“改变命运”吗? “改变命运”的人是提高、完善了自己的人,因而也是改善了生活的人。
四。 逃离大山确实是山里人改变家人世世代代命运的愿望。 这是无可非议的。 用它来作为孩子学习的动力是不会错的。 鼓吹甚至用道德把人绑架回山里,是一种新的城乡划分理念,阻碍城乡流动,反击城乡一体化国家战略。 外出农村的孩子是逃亡还是回归农村,是由市场在开放、流动的制度环境下配置人力资源的规则决定的。
最重要的是“我并不孤单”。 教授的分析瞬间很大程度上缓解了我的不适。 想起网红教授大谈哲学和自由,我在电话里说了这几句不宽容、不宽厚的话,以表达我对朋友慷慨教导的钦佩和感谢:
用自己不相信的话语去劝说别人、教育别人,是最可恶的事情,对人不利,对人恶,损人害己。 如果他真信了,还想让别人追随他,跳进“光”去赢得未来,那他就傻了。 邪恶和愚蠢必定是两者之一。 公民个人说话写文章如此,领导、媒体、单位宣传动员更是如此。 要求别人相信自己不相信的事情,往往隐藏着骄傲者霸权话语的腐臭味。
那天我和准备演讲的年轻人简单谈了以上两件事。 我还给他讲了我自己的另一段演讲经历。
从学校转行行政后,我长期负责联络教育工作。 我经常要到教育部门、学校去演讲、“批示”。 很多时候,需要鼓励教师忠于自己的职业,终身教书。 但回想起来,我从来没有说过这句话。 我说最多的是,领导要关心教师的物质生活福利和精神价值追求。 教师要努力让每一堂课都给人一种成就感,努力成为学生眼中有吸引力的教师。 这是我的个人经历。 教了十二年后,我转行离开了讲台。 这是我有信心说的。 我心想,如果缺少这两方面,我还能指望得到什么样的教育来忠诚于党和人民呢? 我将一生从事教学工作并享受教学乐趣。 教师只是数千种职业之一,那么为什么不允许人们选择其他职业呢? 你要我劝老师教书终身,你打死我也说不出口。 因为我心里不相信。 我记得我市曾多次学习公选领导干部、招收机关人员。 当我看到学校老师要被排除在外时,我明确表示反对。 我还说:“在座的很多人都是学校毕业的。” 他走上讲台,“你今天为什么限制我?如果有人热爱他的工作而不想来是一回事,但如果你限制我,那就是歧视。”
年轻朋友们善解人意,可以明白一点:“你很好地提醒了我,说话、写文章,首先要问自己信不信,这就是所谓先救别人,再救自己”先救自己,先救心灵。” 为了肯定年轻人的谦虚和善解人意,我不顾自己的昏暗,在手机上一字不差地打出了《庄子渔父》中的一段话,通过微信发给了他。
真正的人是最真诚的。 如果你不儒雅,不真诚,你就无法打动人心。 所以,强哭的人,可以悲伤,但不悲哀; 怒气强者,虽严厉,但不威严。 亲强者,可笑而不和。 真正的悲伤是沉默而哀悼,真正的愤怒是强大而不表达,真正的爱是平静而不微笑。 真理在里面,神在外面运行。 这就是为什么真理受到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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