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在前朝,程灵素二人还有几位强劲的对手,比如刘皇叔。
刘备绝对是用药高手,他所下的药,直入人心,在人不知不觉中,化作难以预测的毒药。
他最擅长的是使用两剂药。
第一剂药是忠诚之药。
关羽和张飞为何会如此忠心耿耿地跟随一个草鞋贩子,甘愿与之共度一生?就是因为他们在桃园结拜兄弟时吃下的那颗药:不求同日生,但求同日死。正是这颗药,让关羽和张飞这两个强敌,为了他赴汤蹈火。尤其关公和曹操结下连理之后,声望更是迅速飙升。但他并不想这样,宁愿孤身一人千里,过五关斩六将,一心只想回到大师兄的怀抱。
第二剂是信任的毒药。
刘备在白帝城被打败了还不算什么,常胜将军是谁的?关键是皇帝的叔父咽不下那口气,担心阿斗帮不上忙。于是转身给宰相下了药:我的孩子不够优秀,你为什么不换掉他呢?啊。你接下这个位置我就放心了。结果孔明只能敲他的头以表忠心。这药毒性很大,剂量也大,毕竟人快要死了,毒性也大。孔明兄弟被你收服了,一直到死都还苦心经营。而且临死前还以为自己是最受主公信任的,这一生终于没有让你失望……
这是忠诚的毒药。这是信任的毒药。
当然,刘备这么做有他的理由——三国时代什么最贵?人才!(至于“21世纪人才最贵?”那是玩笑。)
所以曹操似乎是所有强者中最强的,孙刘二人似乎比较弱。但是为什么他最后还是不能统一天下,让孙刘三分天下呢?很简单,你下药的手段太低端太幼稚了:一匹偷来的赤兔马,一件新缝制的绿衣就能收买关公的心?你太低估天下的英雄了。这一点上,皇叔比他强多了。
比吃药更重要的是药引,而心脏就是最好的药引。
刘备最清楚,比心灵鸡汤更美味的是心灵药汤。
(当然这也不是刘备的绝对独创,他只是善于学习而已:他的先祖刘邦最先吸取了秦二世亡国的教训,成功地给身边的精英们下了药,让大家一心一意追随他,一举拿下天下。而项羽这个贵族后代,最后却孤身一人死在乌江边,却不知道自己其实是败在了一个假太医手下,而不是真正的流氓手下,真是可惜。)
一千年后,福康安作为皇帝的私生子,开启了自己的时代。谁都知道,赢得人心才是上策。相比刘皇叔的计谋,实在是太低效、太小气了。只能算是一个小时代。
什么是大时代?简单来说,就是有更大的野心,有更夸张的格局,有更敏锐的洞察人心的能力,敢于用二十四个帝王杯的代价,直接毒害天下英雄。
福康安用药的大胆,不仅超过了刘皇叔,而且远远超过了他祖先的本领。清初顺治、康熙、雍正三朝,民间起义不断,武林是主力之一。为什么呢?因为刚进国门的时候,就直接给他们下毒:留头发不留头,不剪辫子就要被砍头。多么简单粗暴的管理模式,你知道吗?
比曹操还惨。
这是历史的倒退,显然不是长远之计。
于是,几十年后,胜过老师的福康安改变了做法:用毒药比用刀子好。
福康安给我们下的毒,毒性极大,幸亏有程灵素帮忙解开。
即便如此,灵素小姐也只能暂时解决问题,却无法永久解决问题:
毕竟,24个皇杯摆在面前,纠纷就已经出现了,伤亡事件也不少。这对福康安和清廷来说,真是一个美好的开始:
俗话说,报仇雪恨的轮回何时了?又有多少人能有苗人凤那样的洞察力,看透武术也是毒药,愿意让自己的子孙后代不再学武,让自己的绝世武功失传,从此断绝一切恩怨情仇?
毒药传播之广、影响之深,恐怕超出了福康安的预料,就连南宋初年西域大发明家、生物学家欧阳锋的蛇毒,也相形见绌:
那时西毒的蛇毒,只对整个东海那些嗜血的鲨鱼造成危害——如果不嗜血的话,就没事了,比如鲸鱼、鳄鱼之类的,还能安然无恙。
但福康安的毒性效果呢?不管你养什么鱼,它几乎都能把它们全都抓走……
若是欧阳锋如晚生五百年,他一定会二话不说,上前拜傅元帅为师。
当然,福康安只是猜到了会议的开始,却没有猜到会议的结局……
而且,削弱国内反对党并不会提升国家执政实力;也不会阻碍100年后新兴国际海洋强国的快速推进……
海洋视野的引入让欧洲觉醒,他们的眼界不再局限于本土。人类进入了全球化时代,对毒的定义和抗毒能力有了新的飞跃。至今,停留在内服药、自相残杀的时代,都成了笑柄。借用电影《赤壁》中关公的经典台词来形容:你们落伍了!
就如欧阳锋的毒,只能在东海的鱼群中暂时显露出威力一样;
福康安的影响只能毒害当时还未全球化的华夏大地……
但我们的程灵素是永恒的:他若穿越到这个大时代,凭着他的爱心和佛心,定然如鱼得水,一举补齐师父的遗愿:改“毒手”为巧手,只留下“药王”的美名流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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