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习生 杨震 司马友嘉 澎湃新闻记者 任武
彭凯平听说《偷懒入门》这门课时,第一反应是觉得同学们在开玩笑。他是清华大学社会科学学院院长、心理学系主任,他还没有听说过这个课程。弄清楚了“偷懒”的含义。
最初,“Slacking 入门”确实是“周三下午昏昏欲睡的课堂上的一个小玩笑”,一位 ID 为“顾洁莲”的用户在知乎上介绍道。他承认自己是这门课的“老师”,也是一名大一学生在清华大学。
该课程的授课老师@顾介莲是清华大学大一学生。
3月10日,他在清华大学开设的在线学习平台“荷塘雨课堂”上开设了这门课程。没想到,《偷懒入门》吸引了上千名学生报名,微信群一建,立刻就挤满了500人。人。“老师好!”兴奋地选了这门课的学生们开始刷屏。“今天偷懒很开心,明天继续加油!”越来越多的人报名了并成立了第二、第三组。
很快,他上传了课程简介、课程介绍、第一周参考书目、预览课件等内容。不过,与恶搞和狂欢不同,这门关于“偷懒”的课程看起来有些不同。
在课程介绍中,“顾洁莲”写道:“在竞争激烈的清华大学,学生们感受到的学习压力越来越大,很大一部分学生也处于心理亚健康状态”,而这门课程的目的是“提升学生的幸福感”。课程第一周的主题是“积极心理学”;在“1.5课”的课件中,有几张清华园梅花的照片。他布置了“家庭作业”——拍摄清华园的春色,发给身边的同学们,“忙碌的一天即将结束,埋头于工作的你,有没有发现满溢的春光?”
《Slacking入门》课件PPT。知乎@顾洁莲
《偷懒入门》第一课的主题是积极心理学。
《Slacking入门》的其中一项小作业是和身边的同学分享清华大学的春天风景。
彭开平从中看到了积极的尝试,他终于明白了“摸鱼”的真正含义,是“浑水摸鱼”,但他听到了学生们真实的声音。彭开平觉得,“摸鱼”并不意味着“不想努力” ”,而是同学们在高压之下自我调侃、自嘲的一种方式,是释放压力的一个出口。“这是一种反抗,一种苦涩,一种正义。”
他想起了自己这学期教的一门研究生课程《积极心理学》。这门课的宗旨与《偷懒入门》的期望相呼应。这门课教授的是“美好生活”的科学指导。
十三年前,彭开平来到清华大学创建心理学系,面对不幸的中国人,积极心理学是彭开平找到的方法和工具,也是他为自己找到的使命和意义。
59 岁的彭凯平表示,他喜欢和年轻人在一起。在他看来,《偷懒入门》反映的是当今青年学生普遍存在的焦虑、烦躁和抑郁情绪。这背后是处于更为复杂的社会历史环境中的一代人變化。
图片来源:彭开平
以下为彭凯平口头陈述
“钓鱼”也是一种反抗
我是通过我们心理学系的张丹教授了解到《偷懒入门》这门课的。张丹教授向我推荐了这门课,说:“彭老师,他们正在选你的《积极心理学》这门课。”他是我目前在心理学系任教,并负责“研究生积极心理能力提升”教学改革项目,该项目也是我参与的。
当时我没注意,第一反应是学生在开玩笑。我并不知道“摸鱼”是什么意思,还以为他们真的让学生摸“鱼”。后来我问我和研究生们交流时了解到,“摸鱼”的意思是“浑水摸鱼”,就是上课不专心,去做其他事情。
我一直在关注这个课程的进展,我查了一下,有超过1300名学生选择了这个课程,我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尝试。
人类是社会性动物,而社会性动物最重要的天赋和特长之一就是沟通。利用沟通与他人建立联系、交流和分享。
虽然这门课的标题很吸引人,但我了解到了教授这门课的同学的初衷,他其实是希望学生们在紧张的时候,能有一个发泄压力的方式,同时贡献自己的知识并以积极的方式去体验。
《偷懒入门》表面上讲的是“偷懒”,但实质上并不是不想再努力、不想再奋斗,反而是一种自嘲。很多事情比你想象的要复杂得多。一个人的内心想法往往比表面看起来的要多,我们需要做深入的社会心理分析,才能真正了解对方的内心想法。
对于清华学子来说,心理学上有一个词叫“期望压力”,是指当个体被周围的人,特别是自己喜欢、信任的人赋予各种期望时,会产生一种责任感,同时伴随着责任感。责任带来压力,对于优秀的学生来说,这种压力也是很大的。
其实我们中国社会从来就有自嘲、调侃、幽默、批判性思维,我们不应该自以为是、虚伪、装腔作势,应该更自然、更自在,这也是我喜欢这句话的原因。班主任,也是这次事件在社会上引起热议的原因,就是人们对一些虚伪和“装模作样”的不满。
年轻人处于相对弱势的地位,只能通过这样的调侃、自嘲来表达自己的不满。为什么人们在压力之下喜欢讲笑话、讲故事呢?因为这也是一种用幽默的方式表达观点的方式。这是一种反抗,一种苦涩,更是一种正义。
学生幸福小事300件
这学期,我教了一门课,叫做《积极心理学:更好生活的科学指南》。这门课的概念其实和《偷懒入门》类似。
在开设这门课程之前,我很犹豫。一方面,申请过程很困难,需要准备的文书工作太多,而且我必须判断它是否符合原来的教学计划。另一方面,积极心理学太开设一门新课程,需要学科成熟,有专家认可,有教材,这需要多年的准备。
我很久以前就给经管学院的EMBA学生讲过这门课,两年前也给清华大学的工程专业带头人博士生讲过这门课,反响很好,我也获得了信心。先从在职博士生开始,然后是硕士生、博士生,最后是普通本科生,是一个循序渐进的实践过程。
因为之前的课程很受欢迎,所以今年研究生院为心理学系设立了“积极心理学能力提升”项目。学校在这类教学改革项目上具有自主性和灵活性,所以开设了这门课程。我最初计划班上原本有 30 名学生,但后来随着报名人数越来越多,我扩大了两次线下课程,目前名单上大约有 100 人。还有很多来自其他学校的学生和社会人士也来上课网上。看来学生们对积极心理学还是很感兴趣的。
课程分为两部分,首先介绍积极心理学的研究方法、研究目标和理论基础,然后讲到积极心理学的一些具体力量,即能让人产生积极体验的心理过程和品质包括积极情绪、感恩、道德、体育运动等,共14讲。
彭开平在授课。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我考虑了课程的开始时间,想安排在每周开始的时候,这样大家就能以积极的心态迎接新的一周。学校教务处非常理解和支持,帮我安排了周一的第一节课,上午9点到中午12点。
上课前我没有对学生做任何预先判断。心理学是一门体验式科学,这门课不是纯理论性的思辨课。除了准备提纲、讲义、练习线上设备外,我也喜欢在课堂上与学生互动。
比如,我在课堂上教学生如何“笑”。很多人说:“笑?我怎么会不会笑?”其实,笑有真笑和假笑,真笑的时候,牙齿会紧闭。嘴角和颧骨会凸起,眼睛也会缩小。很多人说:“我忘了怎么笑了。该怎么办?”在课堂上,我让学生体验一下,把笔放在嘴里然后用牙齿咬着吃,每个人都叼着吃,我让他们看看周围,看看旁边的学生,全场哄堂大笑。
3月8日,我在课堂上介绍了宾夕法尼亚大学马丁·塞利格曼教授(注:“积极心理学”创始人之一)的一项研究。他发现,如果你给抑郁症患者一个任务,让他们写下三件好事每天坚持,两三周后情绪就会好起来。这是因为人们写作时,不是抽象地写符号,符号语言概念进入人脑,成为神经元之间的联系,产生生理和心理反应。
彭开平与塞利格曼。照片由受访者提供
当天课后我布置了这项作业,一共收到了300多份回复。很多学生都说他们在写作业的时候,心情发生了变化。
看到这些回复,我特别感动,莫名的感动。因为学生们的反应如此热烈,这个作业在那些玩世不恭的人看来肯定是小菜一碟。但学生们的描述都是发自内心的真诚,而且愿意分享他们的快乐。
有网友表示,“昨天接种疫苗后感觉很困,所以晚上的睡眠质量提高了很多”、“买了坂本龙一展览的门票”、“收到了期刊编辑的反馈”、“文章终于修改好了”、“已经初步完成报告PPT”、“早上一起来就跟妈妈说女神节快乐”、“吃了好多QQ牛肉翅”、“男朋友很快就回北京了,我们就可以见面了”……还有“我邀请妈妈来网上听彭老师的课,她觉得很有收获。”知道别人的幸福与自己有关,我也感到非常高兴。
也有学生表示:“我总是对幸福感到愧疚,觉得自己应该无忧无虑一点,也许会得到更多惊喜。”
课后,有些学生会来找我聊天,主要问的是学业压力、未来的迷茫、感情等问题,但因为涉及到个人隐私,我不会说,对于一些特殊问题、心理问题,我会安排在开放时间与他们单独交谈。
这门课的期末作业要求学生写两篇科普论文,用课堂上学到的知识来解释生活中遇到的现象,并发布在我们课程的社交平台上。点击量越多,分数越高。我认为这是比较客观的评分体系,既考验了学生,又造福了社会。学生也很喜欢这样的作业,因为他们看到自己做的作业是有用的,也为自己承担的社会责任而感到快乐。
相对而言,这门课更注重情感评价,而不是冷酷无情。它不看你比别人考了多少分,而是看学生的奉献精神、创造力和爱心。
科学引领 美好生活
本课程的副标题为“科学指导美好生活”,为“美好生活”提供科学的建议和方法,并介绍一些研究成果。
什么是美好的生活?从亚里士多德开始,人们就一直在争论这个话题,他认为美好的生活就是活出“善的意义”,这不同于其他哲学家的享乐主义。
我心中的美好生活主要有四个维度,第一是爱,人要活出爱的感觉,以前我们把爱世俗化了,一说起爱,马上就想到男女之间的爱,人类的爱情牵涉到大脑额叶,它是由各种神经化学递质产生的一种特别温暖、积极的体验,而爱情的体验可以来自各个方面。
第二点是要活得快乐。快乐有神经化学基础,它会让你产生多巴胺、催产素、内啡肽、血清素等,这些物质能让人充满活力。
比如,我们发现,即使朋友之间不说话,只是在一起,或者有人对你说一些表示理解的话,或者有身体接触,他们感受到的温暖也来自于催产素的作用。
我们文化中积累的一个问题是,我们总把“受苦”当成一件高尚的事,我们总觉得高兴不好意思,要“暗自高兴”,不敢把高兴的心情表现出来。一种压抑,甚至是一种变态。
这并不是中国独有的现象。南加州大学神经科学、心理学和哲学教授安东尼奥·达马西奥就曾对西方文化过去200年的历史提出过一个问题,他称之为“笛卡尔的错误”。 “错误”强调身心分离的二元论,认为人应该追求理性,一切情绪都是坏的,不应该有快乐的情绪,因为快乐的情绪会让人困惑。
但现在我们发现结论恰恰相反。情绪非常重要,是人们动力的来源。愉快的情绪给人一种美感、创造力、意义和幸福感。负面情绪会缩小人们的思维。例如,愤怒让人变得愚笨,容易被操纵,因为大脑神经化学酶产生的神经阻断,让我们的理性中枢——大脑额叶失去对身体前部的控制。误伤人、骂人都是理性的表现失控。这是积极心理学科学研究的结论。积极心理学在一定程度上就是要改变一些传统的观点。
美好的生活也需要意义感。我们曾经把这一点神话化、抽象化,看到一潭水,就想到走到水的尽头,看云朵升起,这就是意义感。如果一个人能找到生命的意义,他就会活得更健康、更快乐。目前很难分析意义感的积极力量的生理机制。心理学家的研究还处于非常初步的阶段。这是我们最新的研究课题,但我们也可以基于科学方法给出一些建议。我们现在知道有几件事可以产生意义:人际关系、才能的实现、被选中的喜悦等。
最后一点特别重要,就是人要觉得自己活着是有价值的。这也是心理学上一个概念,叫自我效能感,就是人能够完成事情,觉得自己有价值,有尊严。
你说新闻里有优秀学生在高校跳楼自杀,很突然,我的感觉是很多学生连最基本的心理学概念都没有听说过,对心理学的理解也不够深入。人心的特性是建立在无知经验的基础上的,其实情绪波动是很正常的心理体验,知道了这一点,就不会那么慌乱,但是可以有一些应对的方法,这一点尤为重要,用一些方法来转移并将负面经验升华,让学生不只是“忍受”,而是能从负面经验中产生新的力量、希望和灵感。积极心理学就是其中一种方法。
积极心理学十年研究
目前,积极心理学在国内并不流行,我在哔哩哔哩、知乎、微博上都开通了个人账号,讲一些心理学知识,偶尔也会有人在评论区反对,说积极心理学是“心灵鸡汤”。灵魂”;也有人说它是“伪科学”。
其实我们以前很看不起积极心理学,因为它不太严谨,也没有数学模型,是纯描述分析方法,带有服务性质。我以前在美国研究的领域是社会心理学中的社会认知这一研究领域在心理学中地位极高,曾产生过三名诺贝尔经济学奖,也是唯一能获诺贝尔奖的心理学研究。
2008年我刚回国,最初在清华大学建立心理学系的时候,我也希望清华心理学系走认知心理学、自然科学导向的老路,但有几件事对我影响很大。我。
第一,有媒体发表了一个调查,问人们现在过得是否幸福,很多回答都很悲观,说明我们主观上还是认为自己没有得到应有的尊重、回报、价值、地位、等等我们想要的。
第二,中国精神疾病患者数量不断增加。
当时,我读密歇根大学博士时,曾上过课的克里斯托弗·彼得森教授来中国访问。他告诉我,他已经转向积极心理学。他有一本书,叫《积极心理学:构建一个《幸福美满的人生》目前已成为耶鲁大学积极心理学课程的教材,该课程也成为耶鲁大学历史上选修人数最多的课程。
那是我第一次听说有这样的专业。我研究了他给我的书,觉得很有趣。我还认识了清华的校友孙立哲,她的女儿在密歇根大学学习积极心理学。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开始研究它,越研究就越觉得它应该被介绍到中国。
后来我们开始办国际会议,先是邀请国外的心理学家来中国,没想到2010年第一届会议来了900多人,两天里欢声笑语不断。
下午5点,会议就要结束了,但现场还是人山人海。为什么?他们不是来做报告、听讲座的,而是来体验的。每一分每一秒对他们来说都很有意义。我很感动会议总是会出错和遗憾,但大家都很关心和支持。解放军、媒体、企业富豪都参加了。心理学专业能产生如此大的社会号召力,说明我们所做的事应该是合理且有价值的。
我下定决心要把这件事情推进下去。一旦开始,就没有回头路了。现在我一直在做积极心理学。
我一直是一个比较积极的人,所以积极心理学并没有给我个人带来任何根本性的改变。
小说喜欢戏剧性的转折和冲突,但对于我这样从事科学工作的人来说,似乎很难有这样的顿悟时刻。研究这个主题是一个不断探索和灵感的过程。我把它当作一份事业,尽量不要让它对我的个人生活和感情造成太大影响,太过亲近会让我失去作为科学家和“第三者”的独立身份。
到目前为止,我从来没有想过放弃这个学科,但我在不断反思:我做的是对的吗?我觉得这是一种正确的科学态度。当我们写文章、思考问题,甚至说话的时候,我们其实都在做着把它们作为一个问题提出来,而不是作为一个结论,更不是作为一个信念。这个主题也需要批评和分析。
我欢迎那些反对积极心理学的人用实证方法来证明我的观点是错误的。但如果没有科学的逻辑和结论,我无法接受。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反对的声音能让我完全信服。
我认为中国传统文化适合积极心理学的发展。从儒家、佛教和道家,我们可以看到中国文化的本质是积极的。例如,孟子说:“仁者爱人。”他已经明确我们美好生活的一个重要元素。
从人性的角度看,我们都拥有积极的力量。我们愿意交流,愿意与人相处,愿意思考问题,愿意做好人,但显然不是每个人都能很好地利用它。这种能力可以需要训练。人类的积极心理是动物所不具备的能力。审美、合作的表达、善良……这些都是人类的优势。
目前,积极心理学课程在中国大学里非常少见。我在中国推广它已有 10 多年,但直到去年才得到中国心理学会的认可。可以说,积极心理学仍然是一个异常现象,一个奇迹,并且很少有学校可以提供它。
能够把积极心理学真正地传播到千家万户,我觉得这是我给自己定下的使命和抱负,也是我给自己找到的意义感。
年轻人为何不那么幸福?
《偷懒入门》这门课吸引了成千上万人的关注,反映了部分学生的现状或需求。一些学生可能会感到焦虑、紧张,甚至烦躁和沮丧。大学生要承受与他人的差异或竞争所带来的压力。他们的同学。
中国学生的心理抑郁水平与国际水平相当,全球15-35岁青少年的抑郁发生率约为10%,但考虑到中国文化和我国目前的经济政治状况,中国青少年的心理状况人还是不太理想。
我以前说过,中国文化本质上是正面的,但现在流行的一些东西就不正面,比如鬼谷子、厚黑、狼魂,都很奇葩,既不是中国也不是外国,而是功利主义的复杂混合体、个人主义等思想。
这一代年轻人物质生活提高了,但心理健康却开始出现问题。我觉得可以从多个角度来分析。第一,上一代人为了温饱而奋斗,没有时间去思考其他心理感受,他们的愿望很简单,现在年轻人的愿望就复杂多了,比如领导尊重我吗?社会公平吗?这些复杂的愿望得不到回答,就会失去。
生活方式也在改变。过去,人们生活在狭小的空间里,有稳定的社交网络,周围都是熟悉的人。现在,我们基本上只是城市里漂浮的面孔,失去了根基。
比较的标准也发生了变化。过去,当信息不发达的时候,我们只能看到我们的邻居,因为每个人都差不多,所以我们不太可能感到失望。但现在,当我们打开互联网时,我们可以发现比我们年轻的人实际上更富有,生活也更无忧无虑。
劳动方式也发生了变化。在农耕时代,人们白天劳动,太阳下山后休息。后来,在国家体制下,人们只需要做螺丝钉的工作。
现在的市场经济强调人与人之间的竞争,利用了人类深层次的竞争本能。西方的很多管理理论都是让工人相互竞争,让资本最大化利润。这种工作方式对中国人影响很大。比如排名导致员工之间互相伤害,这或许就是常说的“内卷化”,我以为加班能带来更大的成果,结果发现大家都在加班,只能等到后面再加班,但效果变小了。
商业的机制其实是建立在平等交换的基础上的,经济学里有一个特别重要的道德原则,就是互相尊重,有基本的契约精神,而不是权力和垄断。
有些管理者忽视商业本质,不能平等对待员工,有些管理培训课程教PUA,有些创业者用控制手段伤害年轻人,我很气愤。
这也是我讲积极心理学的原因,就是让我们回归人性的善,不要把人当工具,而要把人当人。
其实,中国的年轻人应该意识到,再过几年,中国就会出现劳动力短缺的问题。如果你不帮他做,他就会找一个同样便宜的人来做,这是不很容易。但年轻人很难看到这一点,因为他们不够强大。所以他们应该增加个人资本,尽量不要被别人控制。年轻人也应该勇敢。如果你的老板对你不好,你可以走开,你没必要被他控制,但是这也是因为我们很多公司没有善待他人的信念。
这个社会变化太快了,我们还没有做好思想准备,工业化、城镇化之后,就会出现一个叫“现代化陷阱”的现象,它不仅指发展的不确定性,还包括社会的不确定性。但我觉得这是社会发展的必经阶段。
颓废的一代不会永远“颓废”。1968年参加美国学生运动的那些人后来成为社会的中坚力量。所以现在中国那些看似佛系、易怒、抑郁的年轻人,也许会变成未来中国社会的中坚力量。
我喜欢和年轻人在一起,可能是因为我是大学教授吧。我很多同龄人都退休了,跳广场舞、旅游、聚会、吃饭。我总觉得自己很忙,还在做教育工作,这让我我看起来更像一个年轻人。
现在的学生比我们这一代人更加独立,他们不仅重视专业知识,也重视个人兴趣爱好,他们掌握的信息比我当年丰富,国际视野也更加全面。
我读书的时候,政府给我分配了工作,我根本没打算学心理学,只是无缘无故地去学了。这也是我个人的建议。你自己的选择很重要,但也可能把握国家发展的大趋势,顺应潮流而成长,这很重要。我们有些同学经常说,这份工作不符合我的兴趣。我不认为你以前学的知识一定能满足社会的需求,也不是你未来成功的唯一保证。保持开放的心态和不断学习的精神才是关键。
但“偷懒”的行为其实在每个时代都存在,我也“偷懒”过。
现在的孩子也能总结出一套“偷懒理论”,我特别同情和佩服这个学生,这是一种勇敢的表现。
近年来,青少年心理健康状况基本处于正常的波动状态,唯一的变化是我们发现年轻女性患抑郁症的比例在增加,这是2006年以后的一个新变化,我们认为原因是社交媒体爆炸式增长的开始,导致一些年轻女性遭受更多的网络欺凌。
抑郁症并不代表你有心理问题,因为你有症状。我总结了三个非常重要的迹象,可以用来自我诊断自己是否有病。第一是抑郁症持续时间太长,偶尔抑郁一两天也是正常的;二是心情低落,难以控制地难受,想怎么开心都开心不起来;三是消极情绪很强烈,睡不着,吃不下,不想见人,每天都哭。
如果自我诊断不严重,可以自我调整,比如看积极心理学的书籍,咨询心理学家,还有心理学上说的“自我关爱”,闻味道,听音乐,唱歌,跑步,冥想都是一切都很好。
父母可以做的是与孩子交流,欣赏,支持和照顾他们,以提供必要的资源并执行特定的任务,例如安排医疗,提供金钱,随附的要点非常重要,要给孩子一种归属感,以防孩子真正需要在家休息,他将有一个地方治愈伤口并重返社会。
应该指出的是,父母的最佳支持是陪伴而不是咨询。
在学校一级,小学生可以在三年级之后参加心理学课程。
(报纸记者Cheng Ting也为本文做出了贡献)
这个问题的编辑:Chang Chen
本文采摘于网络,不代表本站立场,转载联系作者并注明出处:https://www.fwsgw.com/a/xinling/20442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