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南“炮轰”莫言,一场“文学白痴”的狂欢
说完柳传志,司马南(左)又开始纠缠莫言。他还是沿用老一套的无中生有、断章取义的做法。他不需要了解任何相关专业的基础知识。他只需要假装自己是“爱国者”就可以逃脱惩罚。天击打大地,空气击打。如果一张嘴就能把真正有贡献的人打倒在地蹭一蹭,以后大家不就都只是说说而已了吗?
唐山撰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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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固然重要,但政治并不是一切。政治标准不可能适用于所有领域。不能因为牛顿出身富农,就说牛顿定律是封建主义的残余。我们也不能因为伽利略信仰宗教,就说他的发现是迷信的。纳粹曾宣称代数是犹太人的腐败知识,而几何是希腊人的光明知识。苏联时期,李森科声称遗传学理论是资本主义骗局,应该严格禁止,一手阻碍了苏联生物学的进步。全世界的反知识分子都是一家人,我们决不能再做这种蠢事了。
“我不同意莫言所说的‘文学作品从来不是歌功颂德的工具’。”我们的社会总有真、善、美,我们为什么不能歌颂中国共产党、歌颂那些英勇牺牲的英雄、歌颂祖国、歌颂母亲、歌颂爱、歌颂美好的事物呢?新生活?司马南坚信毛主席延安文艺座谈会,认为文艺要为人民服务。
近日,“网红”司马南在视频中两次公开“炮轰”著名作家莫言,引发一场“网络狂欢”,引发无数从未写过小说、看不懂正经小说的“文学白痴”。跳出来评论,疯狂利用流量。这起事件可以概括为三点:
首先,外行人说通俗话,把恶意误解、逻辑陷阱、伪命题等发挥到了极致。
其次,通过将政治标准运用到文学中,许多观点早已被驳斥,然后又复活了。
第三,类似的“大呼声”已将我国拖入集体灾难,我们必须特别警惕其副作用。
值得注意的是,这样的“文学白痴”狂欢并不是第一次发生。 2012年,莫言荣获诺贝尔文学奖,实现了几代中国作家的梦想。当时网上批评之声满天飞,徐吉林、高尔泰、陈丹青等著名学者(严格来说不是学者)发表了负面评论。仅从这些评论来看,他们对莫言作品的理解是极其肤浅的,对当代世界文学发展的认识还不够深入。
著名美学家高尔泰先生曾批评莫言的创作“缺乏道德感和同情心,即缺乏思想性和人文精神”。他讲了很多关于农民的故事,古今皆有,却从未提及。 20世纪50年代以来中国农民的本质身份并非偶然。”文学仍然是从意识形态的角度来理解的。
对于学者来说如此,对于普通人来说更是如此。以莫言身上贴上的“魔幻现实主义作家”标签为例。很少有人问:莫言的哪些作品被认为是“魔幻现实主义”?他的风格与阿斯图里亚斯、马尔克斯、胡安·鲁尔福、卡代尔等人不同,怎么能称得上“魔术”呢?
事实上,在诺奖颁奖演讲中,明确指出莫言的创作是“虚幻现实主义”,被误译为“魔幻现实主义”。因此,当读者提到莫言时,都会认为他“想象力丰富”、“神秘大气”、“会讲故事”。至于缺点,他们可以用“脑筋急转弯”来想一想——他远离现实,不为人民鼓劲加油。
2012年12月10日,莫言发表《说书人》,讲述了自己被骂的经历:
一开始我以为争议的对象是我。渐渐地,我觉得争议的对象是一个与我无关的人。我就像一个看戏的人,观看着每个人的表演。只见获胜者的身上沾满了鲜花,还被扔了石块,浑身是污水。我担心他会失败,但他微笑着从花石中钻出来,擦掉身上的脏水,平静地站在一旁,对大家说:对于一个作家来说,最好的说话方式就是写作。我要说的一切都写进了我的作品里。
事实上,人们真正无法接受的是:为什么一个我从未听说过的作家获得了诺贝尔奖?
于是,莫言成了最容易触动的东西:他出名了,但人们不认识他;他话不多,甚至不为自己辩解;他的作品很多,很容易挑出敏感句子来证明他有“问题”……”“聪明人”可以获得“我把莫言反驳到无话可说”、“我”等“成果”。不费吹灰之力就教会了他如何“正确思考”。如果“挑战莫言”能够提高自己的知名度、吸引流量、帮助套现资本,那么自然大家都会“挑战”他,而且他越“挑战”越多他会无情地。
古今多少文明被毁坏了,莫言只是众多不幸者之一。
▌当代文学的定义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确实,莫言说:“我有偏见,我认为文学作品永远不能成为歌功颂德的工具。文学艺术应该揭露黑暗,揭露社会不公。也包括揭露人类内心深处的阴暗面,揭露邪恶的因素。”
这就给了司马南聪明的余地:文艺当然要曝光,但曝光和批评应该为我们的社会主义建设服务,而不是为了批评而批评。但莫言的观点是,文学只能揭露黑暗,不能歌颂。
司马南认为他和莫言有着不同的文学价值观。
这颇让人想起《好兵施维克》中奥匈帝国特工坐在酒馆里不肯离开的场景。老板的言行都很谨慎,生怕被对方发现。奸细见没有可乘之机,就问酒馆里的皇帝画像为何这么黑?老板说苍蝇总是在上面拉屎,把它弄黑了。特务立刻高兴地喊道:终于抓到把柄了——你诽谤皇帝。
事实证明,只要你愿意编织,总会有把柄的。
首先,文学中的“批评”是指“指出优点或缺点”,与社会批评(专指分析缺点和错误并提出意见)不是同一概念。著名学者李长治于1966年写下《鲁迅批判》,被指控“诽谤鲁迅”,这个悲伤的笑话今天不应该再重演。
即使莫言所说的“批评”是指社会批评,也没有什么问题。这段话出自莫言的一次演讲,他说作家应该说实话,然后他就说了这句话。即使后者与前者处于递进关系,但强调前者也是“极言”。这种修辞手法很常见。例如,刘少奇同志在1949年的《天津讲话》中就曾说过:“从发展生产力的角度看,资产阶级剥削有它的历史功绩……今天的资本主义剥削不仅没有犯罪,而且有功。” ”。这段话对当时稳定天津经济起到了很好的作用,也给刘少奇同志后来的生活带来了很大的麻烦。
事实上,在特定语境中使用的语言不能被视为基本的价值判断,不应被考虑在内。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就是用两把斧子攻击人的人。他两件事都可以做,但他是最公平、最全面的。然而,这种没有实用性的“全面性”往往成为“坑人”的工具。
其次,这段话并没有太大的学术问题,因为“文学”的定义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我们今天所说的“文学”与过去所说的“文学”有很大不同。
正如作家李伯庸先生所说,在一定时期内,“文学是社会的神经、民族的灵魂、社会变革的先行者、教育人民、团结人民、消灭敌人的利器,推动社会进步的首选。”但随着时代的发展,这种文学已经没落了。原因是:
现代社会是高度分工的社会,文学已经无法履行传统文学的职责:只有深谙政治、行政、心理学、社会学、经济学的作家才能提供相对可靠的观点。另外,他们必须写得好,但如果你真的练得好,恐怕要到60岁才能毕业。回顾历史,我们会发现,即使是鲁迅这样的伟大作家,他对现实的建议往往是粗暴和错误的,未能做好“左联”时期的团结工作。如今,“万事通”已成为传奇。
文学的社会功能被弱化:在启蒙时代,文学是传播思想的主要渠道,尤其是小说,其独特的讲故事方式极大地提高了传播效率。但今天,人类却陷入了“故事过剩”的环境。电影、电视剧、广告、视频、电子游戏、新闻等都在讲故事。就传播效率而言,小说已经落后了——很多读者在读到小说的开头时,就会因为其虚构的感觉而将其扔掉。
文学的版图被分割:随着非小说、纪实文学、新闻采访、鸡汤文、网络文学、专访、影视剧本等的确立,今天的文学变得相当狭隘,只剩下形式探索和文学风格。哲学等,即“严肃文学”,只有少数专业人士实践。读者阅读这类文学不再是为了获得启蒙、建立社会意识,而是为了审美和喜爱,看看文学到底有多少想象力。你能走多远。
总之,我们今天面临的是两种文学:充满社会责任感的陀思妥耶夫斯基式文学,和追求自我与世界本质的卡夫卡式文学。
对于前者来说,司马南的“文学价值观”或许有道理,但对于后者来说,却是不合理的。
▌文学成了角落里讽刺的人。
遗憾的是,大多数中国读者,包括一些学者,并没有意识到两种文学之间的巨大差异,仍然用旧文学的视角来看待新文学。
例如,著名美学家加尔泰先生曾分析莫言的高低,认为:“莫言的问题主要不在于他所说的话。他没说的比他说的更重要,也比他说的更重要。这显然是非常出色的。”
徐吉林先生写道:“作为小说家的莫言和作为知识分子的莫言,让人感觉今年(2012年)诞生了两位性格完全不同的诺贝尔奖得主。” “不幸的是,莫言的生存智慧代表了中国知识分子的主流。”
徐吉林先生对莫言的批评,既包括对他自己的批评,也包括对当代知识分子阶层的批评,有其自身的价值。然而,俗话说:“作家不仅用作品说话,更用自己的个性看世界。”作家可以超越政治。 ,但并非“可以超越道德”,仍将文学视为工具,沉迷于文学的“服务论”。所以,《安娜·卡列尼娜》、《卡拉马佐夫兄弟》、《红楼梦》等曾经被认为“不道德”的小说,一开始就应该被禁吗?
陈丹青说:“我没有读过他的作品,但莫言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与他的作品无关。”
这些言论都指向了一个可怕的事实:很多叛逆者也是高度贫瘠、黑白分明,精神深处缺乏足够的宽容。他们并不真正知道什么是“好”,只是坚信通过否定“坏”就能达到“好”。因此,他们无法摆脱“以文传道”的颓废。
网络时代,每个人都暴露在“24X7”消费主义的侵袭下。文学还能承载正义吗?任何出版的文学都会被其他传播工具“割断”,转化为“抖音扛道”、“小红书扛道”、“公众号扛道”、“Vlog扛道”道”、“图像承载道”、“道”、“虚拟空间承载道”……
是的,只有司马南这个不写小说、远不是小说入门读者的人才会说“揭露批评应该为我们的社会主义建设服务,而不是为了批评而批评”。这是绝对正确的,也是绝对错误的。用的废话——如果你已经是班里成绩最差的学生,老师最不重视,班级建设会想到你吗?而且长期被排除在外,你提供的“建设服务”往往会因为你的信息量和理解水平而变得更加混乱。
因此,米兰·昆德拉才会在《小说的艺术》中提出“小说的智慧”。
米兰·昆德拉认为,小说的智慧是一种非任意的智慧。它是人类最重要的思想遗产,可以帮助我们超越现代性带来的各种偏执。
米兰·昆德拉的意思是,人类近500年的进步源于“科学智慧”。也许未来它仍会是主流,但无论想法有多好,它都无法占据主导地位。必须有一种抵消的力量,那么”“小说的智慧”几乎是唯一可以利用的东西——小说的核心是嘲讽、批评、启示和反思。当“科学的智慧”告诉我们,我们应该这样做,并提供了必然性的证明,“小说的智慧”至少可以在角落里说几句讽刺的话。
这些“批评”是负能量吗?
首先,能量不是矢量。世界上没有正能量或负能量。能量本质上是一样的。正能量有很多,但是如果你改变方向,负能量就会很多。当时代变迁时,固守传统就意味着保守主义,成为反动势力。
其次,有这样一个心理实验(为了描述方便,以下是粗略的描述,数据已经简化):
几位打扮成学者的实验者以异常积极的语气告诉受试者1+1=3,75%的受试者同意了。
例如,现场安排一名实验人员假装疯狂答题,并说:“1+1=4是正确的”。结果,80%的受试者不同意“1+1=3”。
即使是错误的观点,即使出自疯子之口,仍然有助于人类独立思考,减少共同犯错误的机会。因此,反对意见总是需要的,即使这些反对意见是站不住脚的。米兰·昆德拉认为,小说就是这个阻止“科学智慧”垄断的世界崩溃的“狂人”。
了解了这一点,再回顾一下莫言所说的话:“我有一个偏见,我认为文学作品永远不应该成为歌功颂德的工具。文学艺术应该揭露黑暗,揭露社会的不公正,也揭露黑暗的一面。”在人类灵魂深处,揭示邪恶的元素。”你可以理解,这是基于当前“文学”重新定义的思考,绝对不是外行人拍脑袋就能理解的。
▌我们内心的恶习是如何养成的?
为什么中国的专业学者忽视了两种“文献”之间的巨大差异?
首先,我们错过了“从陀思妥耶夫斯基到卡夫卡”的辩论。
20世纪80年代中期,“现代主义”在中国大陆的兴起,一度引起文艺理论界的狂欢。学者们开始关注从“写什么”到“怎么写”的转变。
严格来说,“如何写”是文学。李白的所有题材都是别人写的。 “写什么”并不使李白与众不同。真正使李白成为唐诗之冠的是他的“如何写”。毕竟,李白创造了一种独特且高度个人化的风格。
中国现代小说虽然有桐城小说、北京八旗小说,但一般都是从西方移植过来的。陀思妥耶夫斯基已经成为经典,但很少有人能真正读懂他的作品。中国读者喜爱的是他的“内容”,而“内容”往往是解读的产物,解读也会不断创造新的深度。因此,作为模仿者,很难通过否定走得更远。
中国文坛并没有注意到西方文论史上“从陀思妥耶夫斯基到卡夫卡”的大讨论。这场讨论重塑了什么是文学真理,什么是经典,文学又将走向何方?标准,从而用现代主义颠覆传统现实主义。但我们仍然固守旧的标准,认为西方文学正在走向颓废、没落……
卡夫卡创造了自己独特的文学风格,可以概括为:“巴尔扎克的手杖上刻着:我可以打败一切;卡夫卡的手杖上刻着:一切都可以打败我。”卡夫卡提出的文学我们对现实世界无能为力,在创造中,人类迷失了自己,成为了他们所创造的各种协议的奴隶。
其次,社会发展滞后,一代代中国读者无法理解现代主义。
现代主义是在两次世界大战后出现的。战争动摇了欧美读者对启蒙运动所坚持的理性和人道主义的信心。新世界并没有到来,人类反而差点集体灭亡。我们能否通过理性组织起来,能否发展集体理性?已成为一个无法解开的谜团。
现代主义面临着人性的异化。当我们越来越像社会、机器、环境和经济的附属物而无法按下反向按钮时,明天会是什么样子?谁在操纵谁?自我真的存在吗?我为什么活着……各种各样的问题将我们逼入绝境。
然而,对于当时正从前现代社会向现代社会过渡的中国人来说,这些问题都过于幻想。我们呼唤理性,西方人质疑理性;我们正在改造社会,而西方人正在脱离社会;我们在拥抱消费主义,而西方人在拒绝消费主义……这造成了我们对现代文学的不宽容。我们从一开始就将卡夫卡的创作视为哲学小说,只关心深奥,不关心真实的感受。
当欧洲小说拒绝线性叙事、反对过度清晰、排除小说中的意识形态色彩时,这些正是我们所追求的。我们的创作以“服务社会主义建设”的名义,在最极端的时候,甚至取消了“好与坏”的矛盾,因为社会主义没有坏,只有“好与好”的冲突。于是,没有讽刺,没有社会问题,没有缺陷,没有人性的黑暗……文学就成了廉价的安慰剂。
第三,教育固化了传统的文学观,认为文学是唯一的真理。
当代语文教育以死记硬背和不断考试为基础。为了方便考试,发明了“段落要点”、“中心思想”、“语法”等。但读小说的人谁能分清“段落主旨”和“中心思想”呢?谁写小说严格遵守“语法”?语文教学只不过是配置资源的工具,脱离实际应用。
更可怕的是,当代语文教学刻意遵守科学,制造大量似是而非的概念。
比如,文学应该展现人类精神光明的一面,但《安娜·卡列尼娜》是关于欺骗的,《红与黑》是关于不惜一切代价向上爬的,《简·爱》是关于老板的,《简·爱》是关于欺骗的。 “是关于老板的。 《娜娜》讲的是高级妓女,《水浒传》讲的是戏弄海盗,《红楼梦》讲的是色情……这些经典是不是应该全部禁掉呢?
文学正确、政治正确、道德正确不是一回事。他们有完全不同的标准。 《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中,主人公保尔·柯察金经过一夜的苦苦思索,终于发现了真相——作为革命者,保加利亚同志讲黄色笑话是不对的。如果每部小说都这样,人类还有必要看小说吗?
莫言曾回忆起当兵时“文学梦”的破灭。他写道: 他写了一部关于反对“四人帮”斗争的戏剧《离婚》。送《解放军文艺》。当我满怀期待拿到买表的稿费时,手稿却被退回了。但这次文学社的编辑用钢笔给我写了一封拒绝信,优雅的字体仍然在我的脑海里摇头。信中的主要思想是:出版空间有限。像这样的大型剧目,最好送到出版社或者剧院。信函的签名上还盖有鲜红色的公章。我把这封信拿给教官看,他拍拍我的肩膀说:“好了,小伙子,解放军文艺社已经这么挣扎了,解放军文艺社不敢了。”发布它!”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是在嘲笑我还是在夸我。
我们的文学教育并没有赋予孩子们更宽容的心胸、更多元化的思维、更丰富的灵魂。相反,它培养了许多虚伪的读者。根据语文教学大纲的要求,学生要“深情地、慢慢地”朗读各种课文,假装沉浸在课文中。我有幸在网上听司马南朗读《将入酒》。它是做作的、夸张的、自命不凡的,到了令人作呕的地步。这不是司马南的问题,而是语文教学的问题,甚至是很多当代文学的问题。句子、虚伪和肮脏都被当作乐趣。
恶俗过后,众生便不知美。所以,司马南觉得,温文有礼,并不侮辱人。
▌从“物种退化”打破东西方情感鸿沟
问题的关键在于,司马南等人始终不了解莫言。他们虽然说莫言的作品“美”,但其实他们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美”。那么,如何欣赏莫言的创作呢?许多读者将鲁迅与莫言对立起来,从鲁迅的角度批评莫言。但事实上,莫言的创作并没有偏离鲁迅的道路,而是发展和延伸了鲁迅的作品。
鲁迅先生正处于中国社会大变革的时代。旧文明和新文明正在将他从两个方向撕裂,即:“我自己感觉自己的灵魂里有毒气和鬼气,我极其恨他,想除掉他,但不行。” “就连蛇鬼也是我的朋友。”周作人还多次写道,他身上有两个鬼——“君子鬼”和“无赖鬼”。
鲁迅先生向往《清明令》,所以高喊“救救孩子”。
莫言则不同。他认识到对“清明令”的追求是悲剧的核心,于是在《酒国》中,他写了“吃孩子”——烹饪课上的美食“红烧娃娃”。
总有一天会有人出来对付你们这些食人兽的。女守门人的话,让我心头一颤。食人兽是谁?难道我也是食人兽小队的一员?脑海中浮现出酒国市政府官员在端那道名菜时的一句话:我们吃的不是人,我们吃的是经过特殊工艺制作的美味佳肴。
厨师内心坚强,不能容忍情感的滥用。我们即将宰杀和烹饪的婴儿实际上并不是人类。它们只是为了满足发展经济、繁荣酒国的特殊需要,按照严格的、双方同意的契约而生产出来的小型人形兽。 ……他们不是人类,他们是人形小兽。 ……它们本质上与鸭嘴兽没有区别。
说莫言的创作缺乏批判性、不关注小人物的痛苦,是因为他们没有看过他的《十三不靠谱》、《四十一枪》等。但莫言并不认为理性主义就是解决方案 - 如果理性是肯定的,人类怎么可能打两次世界大战?怎么会差点爆发核战争呢?理性既没有消除人性的邪恶,也没有带来持久的和平——毁灭是理性的固有缺陷,它正在阉割人类。
莫言在作品中构建了这样一种历史观:个性奔放、敢爱敢恨的“我的祖父”和“我的祖母”; “我的父亲”高度理性,只委屈自己,没有荣耀; “我”。
杂交高粱似乎永远不会成熟。它那双灰绿色的眼睛总是半闭着。我站在二奶奶的坟前,看着这些丑陋的王八蛋占领了红高粱的领地。
莫言通过对“物种退化”的忧虑,突破了中国文学与世界文学的界限,共同站在了现代主义的立场上——原来来自中国的相关叙事如此有力,印证了中国文学的经验。世界文学,并丰富它。
从世界文学的角度来看,莫言的高度超过了鲁迅。鲁迅的创作更适合东亚,而莫言的创作则可以感动更多的人——毕竟“阿Q精神”这样的“物种的退化”可以出现在世界各地。困境。
《莫言作品集:1981-2019(共26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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