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Mushroobby 的第 115 份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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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最近小松先生不再讲稀奇古怪的事情，开始讲一些烧脑的事情了。

小松老师坦言：“真正的三国就应该像《三国志·战略版》那样，给我们一个实现抱负的理想场所！”

“真实的战场，充满了奇妙但可以实施的军事策略。”

“真实地形，胜败靠脑子，不靠钱，这就是战略版的三国。”

是的，玩了三个多月，充值了20张648之后，我终于发现，小松老师说的是对的——这个游戏不靠钱，真的靠你的脑子。

要想赢得这场游戏只有一个办法——下载游戏前动动脑子，扇自己两巴掌，问问自己为什么要玩这么蠢的游戏，难道你这一生吃的屎还不够多吗？然后赶紧下载应用商店关门了，开心的我又省了不少钱。这样存20年，能买房了吧？

当然，写文章还是要客观中立公正的。这款游戏其实有一个优点，那就是用了光荣的原画，看上去比较眼熟——没错，游戏的其余部分都是屎。（为了防止有人批评我不玩Hardcore Black，下面放几张游戏截图）

今天我们要说的是国产手游，这个骗子、屎壳郎的绝佳聚集地。

02.

文化部有明确规定：如果消费没有带来明显效益，则视为涉嫌赌博。

我来翻译一下是什么意思。玩家在游戏中花钱时，必须有明确的福利公开披露。比如你买了礼包，礼包里的内容就必须公开透明。如果是稀有度的问题，比如有些礼包里有极品装备或者卡牌，就需要公开各等级物品的获得概率。（比如：五星武器的获得率为 2%，四星武器是 28%，三星武器是 70%，以此类推）

受此条款影响最大的游戏应该是《炉石传说》的国行版，截至目前，《炉石传说》仍未公布卡包中各类稀有卡的获得概率。

甚至卡牌商店也被关闭，支付渠道也被取消，虽然后来炉石传说官方辟谣了这一传闻，将购买卡包的行为改为购买奥术之尘，卡包则以赠送的形式赠送，真是天才。

上面有政策，下面也有对策。即使是暴雪这种规模的公司，在被网易代理后，仍然推出了糟糕的付费服务。让我为你翻译一下这个“聪明”的策略：

请看上图《炉石传说》卡包的购买说明：每个卡包总共包含五张卡牌，其中至少有一张是稀有卡牌或品质更高的卡牌。

炉石传说一共收录了八大类卡牌，拥有普通、稀有、史诗、传奇四种稀有度，同时这四种稀有度又分为金色与非金色（金色卡牌可以简单理解为动画更多，外观更酷炫）。

按理说，按照文化部的要求，网易需要公开每一种卡牌的获得概率，因为玩家是花钱买游戏卡包的，如果有获得概率的活动，就需要公示，符合文化部的规定，否则游戏涉嫌赌博，会被封禁。

但这个规定会降低网易的利润。什么意思呢？因为我们可以简单理解为卡牌的稀有度越高，就越厉害，或者越有收藏价值。所以如果公布一个概率，要么太高，要么太低，都会让玩家反感。

如果获取概率太高，充值获取的玩家会觉得不公平，明明是免费获得的，为什么还要充值，觉得钱花的不值得。

如果获取概率太低，所有玩家都会觉得不公平，这不是明显的坑人吗？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公布获取概率，暗中操作，根据不同的售卖情况调整掉落率，但如果公布了获取概率，然后在幕后进行篡改，那就真的是违法和欺诈了。

一般情况下，游戏厂商并不喜欢公开自己的掉率，事实上在很久以前，掉率都是完全公开的，甚至是随口写的。

比如传奇私服的掉率是10%，但实际设定为0.1%，甚至只对某些氪金玩家掉落。但这也很容易解释，玩家有疑问，为什么掉率跟公众号不符，只要他们都说是概率问题或者运气问题，你没抽到是因为你运气不够，别人抽到了，不是我们概率的问题——大部分玩家都无法反驳，也很难求证，如果起诉，其实也很难受理。

但互联网监管之后，这种赤裸裸的诈骗行为已经很少见了，现在的诈骗手段比较文明，比如网易的诈骗。

我们继续分析一下这个天才操作（可能不是网易原创），文化部规定用人民币购买的游戏虚拟资产收入必须公开，那么，如果中间加一个中间人呢？

比如玩家充值后，购买游戏内的通用货币（如钻石、金币、奥术之尘等），而不是购买含有概率掉落的卡包，然后再用游戏内的货币购买原版礼包，这样岂不是很好？比如小松老师代言的这款游戏：

大家可以看到，直接兑换成人民币的物资，收益是固定的，而且明码标价。

比如我们充值6块钱，可以得到60个玉盘，这个收益是一定的，也符合文化部的要求，那么我原来的礼包怎么卖呢？我就按照玉盘的价格卖，比如三国演义里我们要抽卡才有机会获得好的武将，所以必须用玉盘去买。

这样，巧妙的规避这个问题的办法就完成了：文化部规定，用人民币购买的虚拟物品的收益必须明码标价。那我就跟你们说清楚，充值后购买的钻石、金币等收益，是完全透明的。

但游戏中想要获得装备或者物品，就必须用这个代币（钻石、金币）去购买礼包，这样就多了一个中介层，规避了必须明确说明利益的要求。

现在几乎所有游戏都是这么做的。凡是涉及概率掉落的销售，都是用代币出售；如果是有一定回报的礼包，比如皮肤、英雄、DLC等，则是直接用人民币购买。可以说：

任何有价值的东西，都要用钱去买，也要用不花钱去买。

至此，我们再回头看看小松先生代言的那些脑力游戏——都比较谨慎。

我们用人民币买的是玉币（明确固定收益），但游戏里的货币却是金币。这意味着什么？我们充值获得的代币（玉币）和实际流通的代币（金币）是相差巨大的。玉币和金币的兑换率是1：1。这是指鹿为马的漂亮把戏。

至此，我们粗略分析了60%手游的充值套路，就是通过充值代币来规避文化部的反赌博规定。说实话，目前确实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来进一步明确责任，免除这种现象。很难做到。

例如在《三国演义》这款游戏中，玩家在游戏中获得的所有奖励都是以金币的形式发放的，游戏中的礼包、抽卡等也是用金币购买的，形成了一种内部货币机制。

文化部没有理由去管游戏中虚拟货币的购买，因为这跟人民币没有直接关系，唯一跟人民币直接相关的就是玉币（充值获得），而玉币不能直接兑换游戏道具。所以这一来一去就隔绝了大家的怀疑。

目前大部分手游都有这个机制，比如一拳超人等。不过比较卑鄙的还不在这里，比如做得还算像样的三国演义就确实公开了爆卡率：

可以看到，获得五星武将的概率是5.6%，这是一个很明显的数字，但是要知道卡池里有近百位五星武将，其中自然有强有弱，比如这款游戏里比较厉害的武将有诸葛亮、赵云、曹操、陆逊、司马懿、张角等等，但是也有文丑、孙策（没有不尊重小霸王的意思）等不太厉害的武将，这些武将都是五星的，但是孙策的爆率可能要比陆逊高出20倍以上吧？

简单来说，在5.6%的概率范围内，不同武将的掉率还是有差别的，而且也没有公开透明的披露，按道理来说，这个不是很合理，秘密掉率吧？所以，游戏厂商就更厉害了！我再多说几句：

为了完美规避这最后的风险，游戏厂商精心写了这样的说明：每次招募，你将获得10点战术点数和一个将军。什么意思呢？其实是10点战术点数是你用钱（代币）买的。点击，将军是作为礼物送给你的。送给你的是虚拟物品，是游戏里免费的东西。不花钱怎么能算赌博呢？

比如《炉石传说》每次买卡都会赠送奥术宝珠或者奥术之尘，并且赠送60包卡包，看到了吗？它把游戏中之前的装备、武将、卡牌等都变成了免费赠品。玩家买的都是一定的福利（战术点数、代币等），但玩家真正想要的强大游戏资源都是以赠品的形式赠送的。

既然是免费赠送，那么概率和掉落率自然是由游戏厂商决定的。

至此，整个经营过程完全没有风险，不得不说，中国的游戏行业，除了赚钱，什么都不擅长。

所以我说中国手游就两种，第一种就是坑爹的。

03.

分析完了骗子，我们再来说说另一种蜣螂。

游戏：我觉得游戏里面的鄙视链是存在的，而且大体上是有道理的——单机游戏看不起网游，网游看不起手游，手游看不起页游。

很多单机游戏符合“艺术”的范畴，能够引发人们的思考；而网游虽然也有优秀的作品，但往往带入了更多的社交需求和“比较”属性。

而对于手游、页游来说，这种纯粹为了赚钱而开发的斯金纳箱，被设计得极其完美，符合人性，已经不再是一种文化作品，而是一种赤裸裸的收获。

娱乐是人类的基本需求，没有人反对。但就像人类也需要吃饭一样，我们吃的是食物，而不是屎。为什么在精神层面上，各大公司和制造商都在给用户喂屎，但大家仍然在享受呢？

我觉得有三个原因，也可以看作是时代的产物。

第一，没吃过东西的人自然不知道什么是米，什么是屎。

我们国家的游戏、影视产业起步较晚，产品比不上欧美，这都不是问题，毕竟文化是需要积累和沉淀的，包括需要的技术，生产一头波兰蠢驴需要多少年，谁也不知道。

但在资本主义的驱动下，优秀的企业往往得不到成长的环境，被唯利是图的资本所毁灭。

比如游戏行业，早期有很多优秀的国产单机游戏，比如秦商、仙剑奇侠传、三国志、金庸群侠传，但都因为盗版和市场机会不成熟而夭折了。做出好产品的人，活不下去了，就不做了。后人看到前人有多惨，就停止了前进。但情怀不能用来谋生。

其次，由于我们的民众缺乏积累和成长的空间，大多数人连基础教育都没有受过，认知水平较低，更谈不上精神层面和审美水平。

于是厂商发现做精品不赚钱，但是开发手游、页游这种直接赚钱的产品却赚得盆满钵满。

因为中国人口多，做手游或者页游成本低，周期短，利润高，如果这个失败了，我就换个背景，再做个新的，继续赚。你是兄弟就来砍我吧，装备还可以回收。。

做一款有内涵的产品，你要花钱做美工、剧情、数值等等，然后你50块钱出一个，也没人买，你还花钱做单机游戏干嘛？

长此以往，市场上就只剩下屎了。当人们习惯了吃屎，就会觉得世间万物都是如此，不会觉得有什么稀奇的，甚至会感叹“哇，这屎吃起来还挺好吃的。”

是的，有的朋友可能会说，我愿意吃屎，这是你们的选择，我无权干涉，但是我不想吃屎，因为现在大家都在吃屎，我这个吃屎的人，根本活不下去，所以我不开心。

第二，有的人可能不愿意吃屎，但是市场不提供其他选择：要么不吃，要么吃屎。

这是上一点的衍生，当资本发现喂饭不赚钱的时候，就会逐渐放弃做饭，选择直接喂屎，反正还有观众，还赚钱。于是就逐渐变成了劣币驱逐良币。所以很多能分清饭屎的人，只能迫于市场情况选择吃点屎，然后就降低标准了。

有的朋友认为国内的文化产业发展已经步入正轨，水平在逐步提高，我个人持保守态度。

网剧我就不说了，为了不被批评，我们来说说游戏吧。我承认现在的市场能逐渐给一些优秀的制作人提供生存的土壤，但你要知道，现在卖屎的那些人的水平是越来越高了，越来越高级了。

手游的充值设计越来越让人无法抗拒，处处都运用着行为科学和心理学的知识，这玩意包装得越来越精致、越来越漂亮，但还是改不了它的玩意本质，不是吗。

所以本质上我们其实是被两方面的变化同时拉扯着的。我看到的是创作越来越焦虑、越来越功利，匠心和标准已经丧失，产品只会刷新我们的认知底线。提名《阿修罗》《爱情墓地》。

大家都在说这个xxx，继承了周杰伦的遗产；xxx，继承了周星驰的遗产，但我看不出他继承到哪里去了？除了周杰伦和林俊杰，过去十年里，有多少音乐人家喻户晓，比如许嵩、华晨宇？还要加上那个傻逼薛之谦，那个喜剧制作人徐峥，还有开心麻花，还有什么？

事实是，流量和热度的飙升，并不代表实力的提升，不信你看看中国国家足球队，他们受到的关注度够高了，但还是惨不忍睹。

第三，资本主义逼着你吃屎。

这与第二点并不重复。

我们当前的社会经济状况是，随着生活成本逐渐上升、房价逐渐上涨，工作占个人的比重越来越高，工作时间越来越长，工作与生活的界限越来越不清晰。

由此带来的后果是，很多人的生活被工作割裂，没有私人时间，没有放松时间，没有娱乐时间，不停刷微信，联系同事、客户，工作太忙，就算出差，也不能耽误下一项工作任务。

比如我的一个同性恋朋友，他和女朋友出去旅游，因为要处理一个bug，就找了一份重庆市中心网吧的工作，称这是责任感和企业文化。

这确实是企业文化，病态。

人们的精力被消耗殆尽，身心疲惫，这时候往往没有动力去做选择，或者去尝试新事物，或者去探索新领域，总之，放松的方式就是尽量简单，尽量不用动脑子。

我很多朋友也觉得，网剧虽然有些很蠢，但是为了放松，不用动脑子看的，因为实在是太累了，没法干别的事，就躺在床上刷蠢剧，然后一边玩手机游戏。

我承认这往往是无奈之举，人累了就不会折磨自己，现在的市场，吃饭要自己找，屎都是喂给你吃的，娱乐是有需求的，虽然知道内容不怎么样，但还是忍着，吃了。

总而言之，这一现象的责任只能归咎于资本主义。

我想提醒大家一定要警惕第三点，当你陷入这种困境的时候，就意味着很大的危机。

当工作把一个人的生活挤压到不得不吃屎的地步时，他的晋升空间就基本被堵死了，这已经不仅仅是一个娱乐的问题，而是个人发展危机的一个缩影。

如果一个人的生活只充满了被动的内容，而缺乏主动的探索，那么你可以简单而明确地预测出他未来的生活天花板。

所以这件破事基本上已经结束了。

抱歉，这个词说了这么多遍，有点恶心。但事实上，国内的游戏行业就是这么恶心。恶心的人做恶心的事，赚恶心的钱，过恶心的生活。

04.

写得差不多了，但是我发现我写错了，因为写错了标题，在此向大家诚挚的道歉。

我想说的是：中国的手机游戏只有两种——骗局和垃圾。

但我错了，事实上，中国只有一种手游，诈骗史（狗屁）。

你的爷爷喜欢权健火疗，你的奶奶戴祖力健，你的爸爸炒A股，你的妈妈买p2p理财，你听逻辑思维，你的老婆看咪蒙，你的孩子玩三国战略版，你们是一对有爱心的家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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