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舒悦 来源/大象网

把时间从2008年往前推十年。那时，几乎人人都爱听广播。主持人在广播中随口说道：“生活很容易，工作很容易，生活并不容易。”现在看来，无非就是心灵鸡汤，那个时代的人却认为：哇，听起来这么好听，为什么听起来这么好听呢？

一句心灵鸡汤就能引起广大观众共鸣的时代已经过去了；现在流行毒鸡汤。从鸡汤到毒鸡汤，就是一部广播节目的变迁史。深夜11点的《午夜车站》依然在讲述这样的故事。

深夜10点40分，女孩动情的电话

2018年5月10日深夜10时40分，一名女孩通过电话打进了湖南金鹰955广播电台正在直播的节目《午夜电台》。

女孩问道：“马老师，我最近没什么事，一切都很好，但是太好了，我感觉有些不对劲。我还很年轻，不应该这么舒服，我想去大城市，但我不敢把一切都留在这儿，我怕很难离开。”

马奔回答道：“人生最遗憾的事情就是我有无数的想法，但是到了四十岁的时候，这些想法都没有付诸实施，这是最可悲的事情。刚来湖南发展的时候，我也纠结、纠结，因为你有选择，人生有选择是件好事。

经过一番来回的交谈，马奔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解决了女孩的问题，但女孩最终还是微笑着挂了电话。

短暂的音乐过后，另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是一个不同的人，讲述着一个不同的故事。

每天晚上10点30分到11点30分，四面八方的马蹄声和故事会在这个时候准时出现在城市的各个角落。

作为晚间节目的主持人，马奔白天很少露面。有听众好奇马奔长什么样子。这个声音低沉好听的男人总是不厌其烦地回答观众提出的各种奇怪的问题。问题。

观众本身也处于一个有问题的境地：即将高考的少年，失恋的女孩，面临选择的出轨男人，或者患有艾滋病的女人，甚至是逃亡者。刚刚出狱的人。

这座城市白天是多么严肃，但到了深夜，欲望与恶魔滋长、释放，这座城市瞬间变得放纵。

从甘肃到长沙，“说客”马奔

“你好，我是马奔。”

马奔不太习惯从声音后面走到镜头前。忙了一晚上的节目，因为没睡好，脸有点肿。马奔的眼睛很小，脸上也有一些痘痘。今天他穿着一套灰色条纹西装，搭配一双白色运动鞋，背着一个背包。他看上去轻松又放松。

马奔是甘肃天水人。他是一名标准科学与工程领域的男性。他的大学专业是信息工程，非广播传媒专业出身。但凭借着对广播的热爱和天赋异禀的嗓音，他一头扎进去，在这条路上一待就是十几年。

“我刚入行的时候，在兰州，听说那里有个广播电台在招人，我就去应聘了，第二天就被安排上班了，很神奇，我在那里卖药。你知道我卖的是什么补肾壮阳药吗，我在那里卖了一年多的药。”

兰州广播电台时期，马奔不叫马奔，而是“阿东”。当时的电台主持人喜欢给自己起名字，马奔也不例外。

那些年，一首叫《海角七号》的歌曲非常流行。这首歌是由一个叫“东来东来”的乐队演唱的。马奔很喜欢，阿东的名字也由此而来。

“我在兰州开过一次观众见面会，因为当时我把那个栏目搞得很火。我和观众见面的时候，就像现在的名人见面会一样，很多人举着牌子，喊阿东阿东。”

那时我还年轻，我很享受这种感觉。我感觉自己似乎获得了一些名气，但实际上并没有。就是因为当年整个广电行业的良好势头。

2004年，马奔来到湖南，和文章开头那个对未来充满疑惑和纠结的女孩一样，马奔在从兰州到长沙的旅途中，也选择了一场涅槃般的赌博。

“当时湖南广播电视台很火，每个媒体人，无论是台前还是幕后，都想来这里。如果我一辈子留在兰州，我永远是阿东，不和现在的马奔关系不同。”

刚来的时候，马奔并不是在金鹰955，而是在另一个很小的车站。去了好几个地方后，他终于得到了演奏《午夜车站》的机会。

那时，《午夜车站》已经很受欢迎了。它的定位是“让天上最博学的人说话”。所以，以前的电台主播都是作家，非常文艺，比如慕容雪村、新唐米娜，当时新唐米娜的歌曲都是法语的。

马奔不是作家。他形容自己是一个“说话者”，演奏的音乐还是文艺风格的。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文学艺术已经从过去的法语歌曲变成了今天的民歌。

“我不能成为救世主，我也不相信婚姻。”

马奔是《午夜车站》中一位三十五岁的睿智中年大叔。他每天晚上都会接电话并谈论问题。他平均每晚会接到四到五个电话，最多的时候接近十个。

“给一个人八分钟左右，太短了，就像开玩笑一样，八分钟绝对可以把一件事情说清楚。如果你不能说清楚，要么是这件事特别重要，要么不是。”这个观众特别执着。”

“执着”的听众太多了，马奔有些无奈。

比如，经常有人对他说：“马老师，我想离婚。”

马奔说：“那你走吧。”观众说：“但是我有孩子。”

马奔回答：“那就好好生活吧。”观众继续说道：“但我想离开。”

马奔：……。

夜间电话咨询中，咨询婚姻问题的听众最多。其中大多数讲述了悲惨和血腥的故事。持续十几年的负面新闻几乎直接影响了马奔的婚姻观。 “我不相信婚姻。”

除了婚姻问题之外，此前还有其他故事。那些不能称为故事，而是赤裸裸地发生且没有得到解决的问题。

在兰州的时候，一个小女孩在广播里给马奔打电话，告诉她，她的奶奶要把她的第一个孩子卖给一个六十岁的男人。马奔问为什么，她说奶奶病了。当地迷信这样做可以治愈疾病，带来幸福。那时，女孩还很小，未成年。

“当时，我的胸口剧烈地跳动，无法呼吸。我想知道为什么这个时代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当她和我打电话时，她感觉离我很近。我能听到她的绝望和哭泣，但我根本无法帮助她。我挂了电话。我什至不知道她来自哪里。就好像我正在见一个人。悲剧发生了，你想阻止它，却无能为力。 ”

马奔后来变得郁郁寡欢。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无法消化这些事情。马奔也不例外。他曾经是一位非常著名的电台主持人。因为夜栏里的压抑和消极，他无法走出来，最终选择自杀，结束自己的生命。

“那位前辈的死给了我很大的警示，我不是救世主，不能先跳进去救别人，我必须走出去。”

从鸡汤到毒鸡汤，理工男的黄金十年

现在无法得知打电话的小女孩的情况如何。马奔也从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变成了三十多岁的中年大叔。小女孩已经长大了，可能已经不再听广播了。

听广播的人一代又一代地发生着变化。在马奔的心目中，广播曾经有过黄金时代。他强调，这个“黄金时代”只属于他自己。

“把时间从2008年往前推十年，那时候几乎人人都爱听广播，主持人在广播中随口说道：“生活很轻松，生活很轻松，生活不容易。”现在看来，这无非是心灵鸡汤，但那个时代的人却想，哇，听起来这么好，为什么听起来这么好呢？

一句心灵鸡汤就能引起广大观众共鸣的时代已经过去了。现在流行的是“毒鸡汤”，否则就是矫情了。

马奔在节目中经常与观众进行热烈的交流。一位作家曾经写过一篇文章，称他为“直男毒瘤”。

马奔心胸很开阔。他因为有人骂他而嘲笑自己，这证明他还没有完，还可以在广播里再干几年。

现在马奔也在尝试做一些新的事情，比如“新闻哥”与腾讯合作，做了自己的公众号“语音礼物”。他还想用声音完整地表达韩寒的《三门》。这一切，除此之外，马奔还在深夜看《午夜车站》。

“我老了，但我还是喜欢播音”

无线电厂投稿邮箱：51974701@qq.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