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睡觉前,一个好学生提醒我:“老师,赶紧睡觉,抓住二月底的尾巴!”
我突然意识到,是的,二月在我不知不觉中已经过去了。
以往二月份比较特殊,因为是春节,今年尤其特殊,多少人二月份的每一天都是从打开手机查看最新疫情情况开始的。
焦虑、无助、悲悯、愤怒、疑惑,一场大灾难引发了无数的情绪。
大地震之后,任何人的心灵大厦都不可能毫无裂缝,有的甚至会彻底倒塌。
百度“流浪吧”的一名会员去年在鹤岗花3万元买了一套房子,吸引了数万人关注,但疫情期间,因收入不足,只能留在拉萨,一日两餐靠泡面度日,甚至动了卖房子的念头。
武汉一位普通中年男子,只因身份证上有“武汉”二字,被迫在高速上流浪了近20天,哪儿也去不了,尽管拒绝他去的地方大多都挂着“武汉加油!”的横幅。
一个普通女孩,用最真实的语气,讲述了自己深爱的男友因病毒去世的故事,最后死在观察室,从未分到床位,而她却只能在微信上见证这一切,为了爱,她留在了这座城市,却成了她永远的悲哀。最后,她说:“武汉,我恨你!”
还有一位年迈的鳏夫,他感觉自己可能病了,遇见谁就向谁要钱——自己快要死了,留下钱有什么用呢?
我见过一些微信笑话,有些是视频,说的是:
与身体的健康相比,金钱、名利、利益都不过是浮云。
读书、陪伴家人、静下心来思考人生,这些是你平时想而未做的事,但疫情帮你做到了。
从现在开始,你不必参加不必要的社交活动或不必要的晚宴。
类似这样的还有很多,可以说是真心实意,发自肺腑。
但别忘了,人都是健忘的,我之前的文章里提到过小龙女在悬崖上留信的故事,16年的时间已经够长了,那么,17年前,非典疫情即将结束的时候,QQ、MSN上是否流传过类似的励志语录呢?
最近,我和一个好朋友约定,一起读书、一起写作。
这本书是《瓦尔登湖》,是自然主义的代表作,享誉全球,是我去年双十一期间买的十几本书之一(网购狂欢节期间书籍往往打折力度最大,这也是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但我把它放在书架上,没有看。他向我推荐之后,我感到很惭愧——有多少书是值得一读的,但到了该读的时候,我却把它们放到一边,选了一本《XXX研究方法百科全书》这样的书?
《瓦尔登湖》,亨利·戴维·梭罗(美国)
虽然我刚刚读完第一章《简单生活》,但很多内容和上述问题不谋而合。
书中记录了作者在瓦尔登湖畔再生森林里独自生活的两年零两个月。开篇一段话是全书最好的注脚:
你穿上裁缝为你制作的衣服,逐渐放弃草帽和皮帽,并因为买不起王冠而抱怨时局艰难!……我们是否总是试图获得越来越多的东西,而不是有时满足于拥有少一点的东西?
考虑到这一点,在1845年3月底:
我借了一把斧头,来到离我预定地点最近的瓦尔登湖畔的树林,开始砍伐一些像箭一样直冲云霄的年轻白松,作为木材。
我在一片美丽的山坡上工作,穿过一片松树林,我可以看到湖和树林中的一小块空地,那里长满了松树和山核桃树。湖上的冰还没有完全融化。虽然有些地方有裂缝,但已经融化了。
沿着铁路回家,看到的大多是漫漫黄沙,在朦胧的空气中闪闪发光,铁轨在春日的阳光下闪闪发光,听见云雀、燕子等鸟儿的鸣叫。孩子们来了,来和我们一起过新年吧。
有一天,我的斧头柄掉了,于是我砍了一块青山胡桃木做成楔子,用石头锤打,然后把整把斧头浸入湖中,让楔子膨胀起来。这时,我看到一条红蛇跳入水中。它躺在湖底。我陪着它大约一刻钟。也许它还没有完全从休眠状态中醒来。
7月4日对于作者来说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因为这一天,他的房子基本完工。
屋顶刚盖好,木板就钉好了,切成薄片,拼在一起挡雨。但在钉木板之前,我在房子的一端建了一个烟囱地基,用来建烟囱。大约有两车石头,都是我徒手从湖里搬上山的。
简易木屋
至于文字,非常平淡,平淡得不像散文。然而,瓦尔登湖的美景尽收眼底。
更有意思的是,他还认真地“详细列出了盖房子的每一项花销”:
木板……8.035(美元)(大部分是棚子里的旧木板)
用于屋顶和墙板的旧木屑...4.00
板条……1.25
两扇旧窗户和玻璃...2.43
一千块古砖……4.00
两盒酸橙……2.40——太贵了
毛茸茸的东西......0.31-买太多了
壁炉铁片...0.15
钉子……3.90
铰链和螺丝...0.14
闩锁...0.10
粉笔...0.01
交通费…1.40(大部分是自己负担的)
总计...$28.125
唠叨与喋喋不休其实才是“简单生活”的真谛,每一处细节、每一针一线所量化的人工与材料成本,才是融入自然、体验自然最踏实的态度。
最生动的还是破折号后面和括号里的补充说明,就像一个强忍着不笑的艺术家,却让观众捧腹大笑,反正我看到这个的时候,笑得跟猪一样。
房子建好后,我就开始种地,可以想象,种地的成本和收益我都算得清清楚楚,工作中很多想法和评论都没有夸大其词,让我惊讶的是,很多事情跟我自己的想法一致,跟我这些年的一些感悟不谋而合。
如果我希望一个孩子掌握一些艺术和科学知识,我会按照老办法,把他送到附近的教授那里,教授和实践一切知识,除了生活艺术。
这跟我课堂上反复讲的完全一样,我们所谓的“五项教育全面发展”中最差的就是美育。
现在的情况是,连最穷的学生也学习政治经济学,结果是,当儿子学习亚当·斯密、李嘉图和萨伊时,父亲却欠下了无法摆脱的债务。
是不是就像现在的家长,看什么专业热门,就让孩子去读什么专业?
你剪掉孩子的翅膀并责怪他不能飞翔。
你看,这不就是我们刚才讨论的吗?
顺便说一句,我不需要花钱买窗帘,因为除了太阳和月亮,没有什么可以偷窥的人需要挡在外面,但我也希望他们来看看我。
虚荣心是动机,对大蒜、面包和黄油的喜爱也起了一定作用。
一个人可以通过一个结或一扇门,但他身后一车家具却无法通过……
多么朴素自然,多么亲切生动,多么尖锐深刻。
虚荣与物欲永远是束缚人类自由的两大枷锁,有的人将自己禁锢在小圈子里,有的人将自己困在茧中。
最后他说:
通常,能付诸实践的合作非常有限,很肤浅,真正的合作是看不清表面的,和谐是不言而喻的,只有有信仰,他才能和各地有同样信仰的人合作。
说出心里话。
当你不想做某事的时候,就叫上朋友,相聚吃饭,一起玩乐;当你想做某事的时候,如果以为能一起吃饭的朋友一定是理想的伴侣,那就太天真了。
所以,我突然明白了创业者的艰难,孤军奋战和拥有志同道合的伙伴,差别是巨大的。
写的字如其人,读的书亦如其人,记得我读书的时候,他常在我生日时送书给我,他常在他生日时送笔给我。
如今我这个年纪,我们接触的次数越来越少,虽然认识的次数少了,但每次见面,我们常常在愉快的交谈中,不知不觉地喝多了,颇有林清玄“温壶配酒”的情调。
但我还是希望借此机会多多接触,虽然君子之交如水般纯洁,但水长期处于低温环境下也会结成冰。
所以,这本书让我更了解他,同样,这篇文章也许也能让他更了解我。虽然我们已经是二三十年的朋友了,但我们还有很多东西要互相学习。就像陈年老酒一样,值得细细品味,每次都能发现新的东西。
类似情况也发生在我最近重新联系上的Vera身上。从学校毕业后,我们多年没有消息,但一旦“联系”起来,便畅所欲言,评论时事,犹如挚友与故友。不仅是好友,更是好朋友,是她帮我开通公众号,鼓励我下载有道云笔记记录想法和灵感,鼓励我读书写作。
因此,在如此浮躁的环境中,我感恩每一位在“不言而喻”的路上陪伴我走过的朋友、同事、学生。
我会继续读《瓦尔登湖》。也许有人会觉得书里描述的那种生活,在我们现在这个时代,显得空洞、不现实,甚至不进步。那只能说明他还没有看懂这本书。。
我觉得作者在这本书里想要表达的很简单:
在如此浩瀚的宇宙中,每一个微小的个体如何以最简单的方式去体验、融入自然,不超越基本的正常欲望而生存,找到自己在这个体系中的位置,并追求自我实现?存在的价值。
这难道不比“少应酬,多陪陪家人”、“不要执着于物质”之类的心灵汤剂更加踏实、高尚、真诚吗?
其实,文章开头提到的那些案例的主角往往都是普通人,甚至是来自弱势群体的普通人,他们在这场疫情中的损失是最惨重的,这也是为什么他们的故事格外让人同情和着迷,让人唏嘘的地方。
但是否还有些人,忙于世事,拼命追求成功,只算计自己走了多远,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上路呢?他们当中的一些人,恰恰就是疫情期间引起民众集体愤怒的人,他们应该多读读这本书《瓦尔登湖》。
甚至还有一批人,原本属于前者,但随着事业的进步,灵魂被“重塑”,成为后一类人的“杰出代表”。这话没错,但前提是他们愿意被污染、被感染。据我所知,这样的人还不少。
偈语说: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这个层次可能有点高,我们先从读《瓦尔登湖》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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