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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兰莱顿大学教授柯雷精神与金钱时代的中国诗歌中文版发布会在北大举行

2016年12月28日下午,科尔教授著作《精神与金钱时代的中国诗歌》中文版在北京大学举行首发式。北京大学教授洪子成、评论家唐小都、诗人翟永明、欧阳江河、西川、沈浩波,北京师范大学学者张庆华出席了新书发布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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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动海报

中国当代诗歌是否被边缘化了?作为研究中国当代诗歌的外国人,柯尔该如何界定自己“圈内人”与“局外人”的身份?如何看待新批评方法论的运用与发展?诗歌与诗歌批评的关系如何?发布会现场嘉宾就以上问题展开了热烈的讨论。

边缘化与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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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菜

科尔说,该书的英文版出版于2008年,中文版出版于2016年底。距离他的研究已经过去了十多年,所以科尔更愿意谈一些他观察到的当今中国诗坛的一些新现象、新话题。科尔认为,很多人对今天的当代诗歌感到忧心忡忡,认为诗歌已经被边缘化甚至陷入危机。科尔本人对此非常乐观,因为从广义上讲,诗歌的边缘化是一种常态,相反,20世纪80年代诗歌的黄金时代却是一个例外。但从科尔自己的实地研究中,包括各种专著、文章和资料,他看到了当代中国诗歌令人难以置信的生命力。 科尔说:“只要你看看当代诗歌界的出版物——无论是正式出版物还是非正式出版物——它的人物、它的活动、它的运动、它的事件、它的主题,这些东西都是充满活力的,非常繁荣,非常丰富多样,不是说都是好事,也不是说都是坏事。与国际比较,当代中国诗歌界是一个极其活跃的地方。”

翟永明以实践者和见证者的角度回应了科尔提到的诗歌的边缘化与激活化问题。翟永明说,自己从上世纪80年代,也就是书中提到的精神与金钱的时代就已在场,因此对中国当代诗歌的现状十分熟悉。翟永明认为,90年代可能是中国当代诗歌最边缘化的时期。在她的记忆中,整个90年代,她身边的朋友都没有人能出版诗集,这给她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回到现在,情况已经发生了很大变化。首先,现在很多出版社都出版诗集或者系列诗集,社会上对诗集、诗歌的渴望也越来越多。近些年,关注诗歌的年轻人也越来越多。但与此同时,翟永明也表示,我们还是要冷静思考当代中国诗歌的生命力,因为有好有坏的问题。大量诗歌的涌现导致内容水平参差不齐,也有把诗歌当成心灵鸡汤、精神舒适区的现象。这些都是值得警惕的。

“旁观者”与“局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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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动现场

这次新闻发布会的主题是“一个海外“旁观者”如何看待中国当代诗歌界?”,引发了大家关于旁观者与圈内人身份,以及科里研究者身份的讨论。

评论家洪子成认为,尽管本书的宣传语中一直强调柯尔的“旁观者”身份,但柯尔对中国当代诗歌界的关注和介入却非常深入。在这种情况下,如何保持“旁观者”的判断,是阅读本书时值得思考的问题。

汤小渡也对“旁观者”发表了自己的看法。汤小渡说,“旁观者”和“局外人”是科尔的自嘲词。科尔从很早以前就开始关注中国当代诗歌,他深深地沉浸在中国当代诗歌的场景中。另一方面,科尔在写作过程中也保持着“旁观者”的视角。汤小渡说:“如果我来写这本书,我不会用中国当代诗歌,而是用中国当代先锋诗歌,因为在我看来,这本书描述的是城市里的先锋诗歌,但他却直接讲中国诗歌,是精神和金钱时代的中国诗歌。这说明他对这个时代已经做出了基本的价值判断,这种价值判断也体现在他的写作中。”

欧阳江河认为,从田野研究本身来说,这种田野研究与科尔在采访中提到的以及本书的广告推荐有些矛盾:一方面它是田野研究,另一方面它又强调“局外人”或“旁观者”的视角,强调自己作为西方作家、批评家而非中国作家的视角,这种视角有着天然的优势;但另一方面它又似乎具有一种天然的客观公正性,也就是学术公正性。

但欧阳江河认为,在阅读这本书的过程中,他逐渐发现这本书里充满了圈内人的观点和看法,或者说是学界的看法:这体现在一些基本术语的使用上,包括由此带来的诗歌评价、对诗歌的理解。因此,欧阳江河认为,如果要强调“局外人”和“旁观者”,那么带来的应该是外​​来的东西。除了诗歌理念——因为这些外来的诗歌理念通过翻译、学术介绍,已经成为中国内部的资源——他希望带来更大的诗歌逻辑。

最后,Cole 也回应了关于“局外人”的讨论。Cole 认为自己已经成为了半个“局内人”,但还不算是完全的局内人,因为 Cole 认为真正的局内人的硬性标准之一就是母语人士。不过,过分强调局外人确实会带来一些问题。

对新批评的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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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与金钱时代的中国诗歌

洪子承认为,这本书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柯尔在写作中运用了三个关键概念:文本、语境和元文本,这三个概念对于中国当代诗歌和批评家来说,在理论和方法上都很有用。洪子承认为,柯尔并没有否定新批评,而是强调了一种融合。洪子承说:“他认为,对诗歌的阐释可能是次要的,或者说是无足轻重的。当然,这里面还是有一些矛盾的。但他非常注重文本、语境和元文本这些陈述性语言之间的关系。我觉得,在中国诗歌研究界,多年来在文化研究的冲击下,大多数批评家还是坚持一种本体论的观念。这是优点,也是它的弱点。我觉得,我们可以从中学到很多思考。”

西川说,这本书当然运用了新批评的方法,但不止于此。西川说,他对新批评的方法持谨慎态度,但这不能否认新批评是一种基本方法,是值得信赖的。不过,西川认为,在中国特定的历史语境中,一个文本是复杂的,不可能完全被新批评所覆盖。

科尔回应了西川的评论。科尔认为,一些人觉得新批评在过去几十年里被淘汰了,并不是因为人们看不起文本细读,而是因为当时新批评除了文本细读之外,没有什么可以与之相比的,比如文学批评的相关性。因此,科尔认为文本细读只是新批评的一部分,应该与其他部分结合起来。

谈及诗歌与诗歌批评的关系,翟永明认为,诗歌批评是中国当代诗歌中一个尚未被触及的重要问题。翟永明说,中国当代诗歌不是没人做批评,从上世纪80年代开始,从最早一批批评家到在座的洪子成教授,这些人都在关注诗歌批评,但翟永明认为,目前的诗歌批评有些落后于诗歌创作,像柯磊先生这样把大量精力花在相对枯燥繁琐的案头工作上,去寻找诗歌批评最重要的角度或者一些诗歌批评的案例的人也少之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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