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吼虎啸，诸葛亮

“长江东去浪得水长流，英雄本色尽显”这首诗，鼓舞了多少人的英雄气概。青年人读《三国演义》，为其中的雄壮而着迷；中年人读《三国演义》，为其中的情感而陶醉；老年人读《三国演义》，为其中的道理而开悟。

1. 两座历史文化名城争夺圣人耕耘的土地

作为南阳人，我时常为家乡人的三国情怀和武侯精神的气息所感动。最近读《三国演义》，突然有种冲动，想知道罗贯中心中诸葛亮的田地在哪儿。于是，我带着疑问走进来，带着答案走出去。

诸葛亮绝对是搅动三国的风云人物，绝对是创造历史的千古之人。据说商周的姜子牙、汉朝的张良、三国的诸葛亮、明朝的刘伯温，都是能算出过去八百年、未来八百年的能人。诸葛亮火烧博望、新野、借东风、诛杀司马懿等传奇故事，在我幼小的心灵上刻了几把刀。因此，我更加喜欢《三国演义》这本书。这是我读过的最早的一本小说。

诸葛亮的一句“我是南阳的平民百姓，种地为家”让很多南阳人感到自豪和感动。这是不争的事实，但南阳人心目中却出现了一位“老者”，却让襄阳和南阳两座历史文化名城，因为这位先贤种地隐居之地而争执不休，甚至闹上法庭。

真不能假，假不能真。然而，清朝却有一位“糊涂”官员试图打圆场——南阳县令顾嘉衡。他的“在朝无所谓一主二主，名声大噪何必分南阳襄阳”一副对联让此案再度陷入争议，但他却极力讨好双方，掩盖真相。

但近年来，小学教科书注释再度将争议推到风口浪尖。2012年4月20日，大河网报道，《寒舍》和《离京奏疏》两篇文章的注释中均提到“打仗”。人教出版社的教科书说“南阳”在湖北，而北师大出版社的教科书说“南阳”在河南。两名中学生揭露的秘密，令众多师生、学者唏嘘不已。

看来，即使我们名扬天下，也是时候还原历史的真实，维护学术的真实，分清襄阳与南阳了。

（二）罗贯中眼中的诸葛亮田地

总结罗贯中在《三国演义》第36、38、40、41回中的观点，徐庶向刘备推荐诸葛亮时，写到诸葛亮曾随其叔父诸葛玄到荆州（相当于现在的省份）投靠刘景升，定居在襄阳郡。其叔父死后，诸葛亮与兄弟们在南阳（郡）务农为生。

刘玄德三次到隆中，确定了刘备集团的成员，刘备三分而后统一的战略方针和在敌方弱点、易守难攻、与汉室有血缘关系的蜀地建立根据地的战术决定。

隆中在襄阳城西二十里，隆中有一卧龙山，诸葛亮自称卧龙先生，自称南阳野人。卧龙山上有一间草堂，即诸葛亮故居。中国现代史学界经过多方讨论，认为诸葛亮的耕地在今襄阳城西，这也是中国政府所承认的。

隆中的山水特色：山不高而秀，水不深而清，地不宽而平，林不大而茂盛，猴鹤相依，松竹交错。作者用四个“不”字形容隆中的山水特色。这里是避乱安居的不二之选，是隐居立志的理想之地，是研判人事的天赐平台。居隆中之高，俯视天下，未出茅庐已知天下大势。能定三分，一统天下，真是一位志士。

诸葛亮、刘玄德“定三司，决于隆中”是根据陈寿的《隆中议》所写，其中有这样一句话：“天下有变，命将军率荆州之军往宛、洛。”所以，诸葛亮辅佐刘备西取蜀国，建立根据地后，便命关羽守荆州，等待天下变局之日。然而关羽大意丢荆州，却让刘备集团统一天下的梦想化为泡影，此后他们六下岐山，却没有拿下长安，最终因缺少荆州的羽翼而未能一飞冲天中原。

南阳不等于宛城。

刘表刚逝，曹操率军南下，刘表次子刘琮和几个不听话的谋士密谋投降曹操：“宋忠奉旨直奔宛城，跟随曹操，呈上投降书。”为刘表驻守新野的刘备起初被蒙在鼓里，在曹军的追击中开始了南逃西逃的一生。其实，南阳在隋朝以前一直是郡名。隋朝开皇年间，南阳郡改名为宜阳郡，县治在河南邓州市，宛县（今南阳市）改名为南阳县，由此造成了南阳郡与南阳县的混淆。

曹操占领襄阳时，并没有忘记诸葛亮一家。在世人眼中，曹操奸诈，是剧中的白脸奸臣，不仅“挟天子以制诸侯”，还常常“挟家人以邀才”。刘聪投降襄阳城后，曹操曾派人到隆中搜寻诸葛亮的妻儿，所幸他们早已搬走了。

从以上细节的处理和描写看，罗贯中继承了历史上的“隆中南阳说”，而在对待历史的态度上，他也继承了蜀汉正统说，把曹操看作是一个奸雄、白面奸臣，把曹魏政权看作是篡位。

（三）席造炽的隆中南洋说

习早赤是诸葛亮的异辈挚友，生前有挚友就够了，死后还有挚友呢？

习造炽是金朝的大臣，但是他却不代表金朝说话，这是为什么呢？

习造炽曾在荆州刺史桓温手下做书记，经常与桓温同乘一车出巡。

后来他得到桓温的赏识，升为“别驾”，也就是出巡时可以配备单独的官车，级别显然要高一些，协助桓温处理政务、军务、迎送宾客。因为桓温有窥探天下的野心，所以习造炽不愿与其合作，被疏远贬官。为了警示桓温的反叛之心，习造炽下定决心要写一部史书，终于写成了《汉晋春秋》。

他以西蜀汉皇室为正统史观，推翻了陈寿《三国志》中以曹魏为正统的史观，其文采、气节、胆略，赢得了朝野的赞誉，警示了曾创造“树若如此，人何堪当”名言的桓温。他的功绩虽然大于他的师父，但至死也没能实现加“九赐”的宏愿。

统一北方十六国的前秦王苻坚与习造诣是同一时代的人，他曾扬言要用鞭子横渡长江，阻断江水，并一度占领习造诣的家乡襄阳。他听说习造诣很有才干，想利用他帮助自己统一天下。习造诣借口生病南逃，隐居在白梅村。后来，号称拥有八十万大军的苻坚在淝水之战中惨败。东晋谢氏叔侄创造了中国历史上以少胜多的典范。

金朝皇帝原计划召见习造诣，修撰国史，但不幸的是习造诣却病逝。

席造诣对诸葛亮情有独钟，不仅在《汉晋春秋》中详细记述诸葛亮，还到诸葛亮务农的隆中游玩，并写下《诸葛武侯故居碑文》，赞扬诸葛亮的志向、抱负和功业。其著作中还有诸葛亮的《二征天子记》。鉴于席造诣对诸葛亮研究的贡献，近代学者钟涵在成都武侯祠留有对联：“席造诣相知于异朝，千秋共拜武乡侯”，说他们是异朝好友。

席造炽为人严谨，曾注释《三国志》，对诸葛亮务农的南阳作了如下注释：“（诸葛）亮氏在南阳邓县，在襄阳城西二十里，名隆中。”

我不知道习早赤为何要注释《南阳》，是因为他喜爱襄阳、喜爱诸葛亮，还是怕后人误解他呢？

这份注解让南阳的很多人愤怒，明明说的是南阳，为什么还要加上这个多余的注解？他们对这个老人咬牙切齿，恨不得把他的注解烧掉，让南阳永远是南阳。可他就是这样一个倔强的老人，生怕后人误会一个地名，误会一代忠臣苦读隐居的地方，他要从细节上守护历史的真相，连一个地名都不放过。

一个改写历史的倔老头。作为晋朝大臣，他如实撰文，不惧当朝，甚至不惧后世南阳人的非议。在《汉晋春秋》中，他直言司马懿父子连战连败、篡位弑主的丑恶行径，其凛然正气令历代人都对他敬重有加。

习造炽所写的《汉晋春秋》大约是在诸葛亮死后一百三十年左右，其中详细记述了诸葛亮的隐居地在襄阳以西二十余里的隆中，并指出隆中当时属于南阳郡邓县。

请记住这个名字，习早驰，牙齿锋利，说话笃定。

席造炽的观点为后世所沿袭，罗贯中在《三国演义》中继承了他的看法，并加入了文学诠释，使隆中地名因历史人物而焕发活力。

《三国演义》的结构、情节、人物、地名等均取材于《三国志》、《汉晋春秋》等史书，《隆中议论》、《出师表》等均原封不动地搬进了《三国演义》。有网友评论罗贯中是“文化扒手”，历史上的文化扒手很多，就连一句诗，都被多个朝代的作家改编、借用。如果创新、创造性使用都定义为扒手，那么文化就无法传承。没有《金瓶梅》，就没有《红楼梦》。曹雪芹捡起《金瓶梅》，种下了《红楼梦》，时至今日，这棵红树还在生根发芽、生根发叶，成为红学的殿堂。

（四）史家的态度与南阳武侯祠所承载的情怀

晋朝和南北朝是与三国最接近的朝代，当时的史学家和历史文化名人对三国历史最有发言权。陈寿、王权、王殷、习造炽、郦道元、裴松之等人的著作都证实了襄阳以西隆中是历史上诸葛亮种田之地。南阳、襄阳以外的地方志也大多证实了襄阳以西隆中是真实存在的，时间范围为公元197年至207年之间。三国动乱时期，荆州曾演变为七郡、八郡、九郡，南阳郡的行政区划也在不断演变。

但不管怎样演变，在197年至207年间，襄阳以西的隆中确实是南阳郡邓县所辖，是两郡的边界。

在对待襄阳、南阳争夺诸葛亮屯田地问题的态度上，要唱高调，就是要坚持历史唯物主义，反对历史利己主义。一切历史事件、地名、人物，都要放在当事人的历史时代去看待，不能以评论者所处的时代去武断评论，更不能妄下结论。

历史上，州、县、郡的行政区划设置，一直因战争等因素处于动态变化之中。孔明在《出都奏疏》中说“吾乃平民，在南阳务农”，应指的应该是东汉末年乱世的“南阳”，而不是北伐魏上疏时的“南阳”，更不是建国后的南阳地区和现在的南阳市。我们不能利用名人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任意混淆视听。

如今，襄阳隆中因诸葛亮隐居耕耘而举世闻名。后世的南阳人对诸葛亮也怀有特殊的感情，在他们心中始终认为南阳是武侯的第二故乡，南阳永远与南阳平起平坐。他们甚至还发现，诸葛亮的祖先就埋葬在如今南阳卧龙岗这块风水宝地里。他们从晋代开始建庙祭祀，演绎三国故事，缅怀英雄的忠义，弘扬圣人“至死不渝”的精神。他们所争取的，不仅仅是英雄生前死后的名声，更是名声背后的道德。

南阳、襄阳、成都三地共建武侯祠，千百年来一直祭祀着武侯，庙里升起的不仅仅是炊烟和香火，还有伟大的武侯精神，足以融化隔阂，化解分歧。

“未竟使命而死，英雄泪久矣。”两城三地百姓、天下万民，时常因思念诸葛武侯而流泪。诸葛武侯身上所散发的自强不息、宽容大度的道德精神，必将照耀千秋，忠贞不渝后世。

我们需要的是圣贤们的精神支撑，而不是卧龙岗田野辛勤耕耘的功名，让我们放下口诛笔伐，精忠报国，振兴中华。

【作者简介】刘毅人，原名刘志国，河南方城人，素有“文坛巨匠”之称，一生爱好文学、易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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