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仁宗在京城突然病逝,而太子朱瞻基却远在1100多公里之外的南京。 15天内他是如何赶回来的,他的心情如何,陪伴他的是谁,遇到了哪些困难和危险……这些在时间中消失的细节,都成为了马云《两京十五日》的故事骨架。博庸,这也决定了本书的核心:生与死的速度。 主角们必须在有限的时间内完成一场生死游戏。 近日,作家马伯庸现身成都,与《读者日报》记者畅谈创作背后的事情。
▲《两都十五日》收录的宣德两京行踪图
《两京十五日》分上下两篇,近七十万字。 故事灵感源自《明史》中一条仅有40字的记载:“夏四月,因南京屡震,奉命驻城。五月庚子,仁宗不迟疑,六月召辛丑回良乡,受旨进宫守丧。
从历史上看,朱瞻基的登基并不是历代皇帝中最复杂的过程,但绝对是最仓促的。 明太宗朱棣于永乐二十二年去世后,太子朱高炽即位,次年改洪熙元年,年号明仁宗。 他一即位,就想着迁都南京,并开始做准备。
当朱高炽忙着准备迁都的时候,南京经常发生地震,被认为是一个特别不吉利的征兆。 无奈之下,朱高炽只好派太子朱瞻基前去安慰。 朱瞻基离开北京后,先到凤阳参观皇陵,然后到达南京参观孝陵。 没想到,朱瞻基离开北京后不久,朱高炽于5月11日突然在紫禁城内病重,并于5月12日晚在秦安殿去世。
朱高炽去世时,朱瞻基已经抵达南京。 据《明史》记载,朱高炽于5月11日病重。 当日,他紧急派太监海寿出京去召见太子。 朱瞻基于六月初三抵达北京,于6月12日即位,年号“宣德”。
马伯勇在接受《读者》记者采访时表示,5月11日至6月3日,前后22天,南京至北京的距离超过1100公里。 考虑到海首的单程也要扣除,时间非常紧张。 按照明朝的“八百里快车”(实际上每天200多公里)邮政系统计算,如果不考虑费用,南京和北京之间的单程只需六天。 也就是说,朱瞻基完全有可能在5月18日之前收到京城的消息。 接下来,他还有十五天的时间从南京返回北京。
《明史》《朱高煦传》中记载了这样一个细节:“仁宗死后不久,懿宗从南京前往悼念,高煦策划伏击,请兵上路,但他的匆忙失败了。”
从浩如烟海的史料中,大量不为人知的细节被挖掘出来,详细地呈现给读者。 这是马伯庸最擅长的。 之前的《陇西风起》、《三国机密》和《长安十二时辰》也是如此。
事实上,从2000年开始在网络论坛上写小说,到后来发表作品并获得银河奖、人民文学散文奖、朱自清散文奖等多项文学奖项,马伯庸的创作一直是不拘一格,涵盖科幻、武侠、悬疑、历史等多种体裁,因此有“文字天才”的称号。
此次,马伯庸结合对明朝各方面的历史研究,合理演绎了朱瞻基在15天内从南京回京的惊心动魄的故事。 马伯庸说:“皇帝在京城突然病逝,而太子却远在天边,他是如何在15天内从南京赶回北京的?期间经历了哪些艰难险阻?这些细节都留白了”历史上总是让人思考很多。” 于是,一部以悬疑、推理为特点的历史小说——《两京十五日》诞生了。 讲述的故事扣人心弦,充满传奇色彩:“明朝洪熙元年,明朝统治时期,太子朱瞻基的宝船在南京秦淮河上被炸沉。消息传来,皇帝被炸死了。”一场跨越两京的惊天变故,让太子踏上了15天内完成2200趟的旅程,以拯救自己和明朝。詹吉、于谦、浪荡公子吴定远和女医生苏景熙沿着大运河从南京赶往北京。
◆历史小说要创造新意,必须增加速度感和节奏感
《读者》:《两京十五日》你并不是第一次涉足明朝题材,比如《显微镜下的明朝》等,这是否意味着你对明朝历史有特殊的偏好?明代?
马伯庸:其实每个阶段我最喜欢的主题都不一样。 我本来喜欢三国志,后来喜欢唐史,现在又喜欢明史。 我觉得明朝应该说是中国古代几乎达到鼎盛的一个时期。 也恰好是在一个特别微妙的历史时期,比如资本主义的出现、中西方的一些交流等等。 所以我觉得这个时代还是蛮有趣的,值得研究的,也能给我的创作带来更多的灵感。
《朗读者》:《两京十五日》和去年流行的《长安十二时辰》,都将大量的历史信息浓缩在短短的时间内。 它们之间的主要区别是什么?
马伯庸:历史小说要创造新意,就要增加速度感和节奏感,这不仅为小说创作提供张力,也给读者带来新鲜的阅读体验。 然而,两部作品之间存在一些差异。 《长安十二时辰》讲述的故事定格在长安城,而《两个北京十五天》则侧重于空间感。 太子朱瞻基一行从南京出发,一路前往北京,途经包括苏州、济南等多个城市,还游览过京杭大运河北段。 这些空间变化将如何影响每个人? 此外,围绕大运河的政治、经济、军事乃至意识形态,会对个人、社会、国家产生哪些影响? 这些都是我在《两京十五日》中想要探讨的内容。
《读者》:您想通过《两个北京十五天》向读者传达什么样的信息? 是明朝这段历史吗?
马伯庸:我主要想通过史料来表达一下我的想法。 当然,这也许是我读历史的一个借口。 因为当我想读历史的时候,我会去找一些资料。 读完之后,我想和大家分享一下我的想法。 那么如何分享呢? 如果我直接把自己的想法灌输给大家,读者肯定不喜欢听,但如果把这些想法放到小说的故事里,就会吸引他们去阅读,引起他们的思考。 当然,讲故事容易,但讲好故事更难。 这就需要作家不断地读书、写作来练习。
◆发挥想象力的地方不一定符合历史,但一定符合历史逻辑
《读者》:《两个北京十五天》的一大特色就是京杭大运河文化贯穿整篇文章。 您在创作中重温过大运河吗? 有哪些新发现?
马伯庸:我写历史小说最重要的任务之一就是田野调查。 我写《长安十二时辰》的时候去了西安。 当我写《两京十二小时》时,我沿着大运河散步。 只有看到现场的风景,才能更准确地捕捉写作时的精神。 在重新行走大运河的过程中,我更加关注它的技术方面。 在此之前,我对大运河的思考比较简单。 我以为是人工在土地上挖一条更深的沟,然后用河水填满。 我的实地研究表明情况并非如此。 在实际操作中,大运河所涉及的科技可以说是层出不穷。 古人没有现代社会的一些技术,但他们解决问题的方法却很有趣。 例如大运河淮安段的转运枢纽——墨口的“仁”、“义”、“礼”、“智”、“信”五坝。 “五坝”在莫口河上东西排列。 政府和私人商船北上,不再通过船闸。 ,并从不同坝口渡过淮河。 牛船可从“仁”、“义”二坝下船,商船可从“礼”、“智”、“新”三坝下船。 “五坝”虽然可以连通澧运河和淮河,但过坝前必须先卸货,然后才能用拖船上下坝。 事实上,大运河的很多细节都是技术性的。 如果不研究文献,不亲自行走,我们心目中的大运河可能仍然是一条充满诗意或文化象征的大运河。 而这些“新发现”也体现在《两京十五日》中。 在故事情节的设置上,我重点关注了大运河所经过的城市及其建设特点。 它还参与运营。 比如,从组织管理的角度来看,政府如何保证众多船只能够顺利完成运输任务。
《读者》:大运河的这些历史和科技细节在《两都十五日》中都有体现,但作为一部历史小说,你设置了很多富有想象力的情节。 现实与虚构之间的差距很难处理吗?
马伯勇:难度肯定有,但挑战难度也是一种乐趣。 如果我还写抒情散文,我肯定写不了别人的,所以我还不如另辟蹊径。 文学创作的特点就是每次总要写出一些新的东西,总要做出一些新的突破,包括题材的突破和自身的突破。 具体到写作上,运用想象的地方不一定符合历史,但一定符合历史逻辑。
▲作家马伯庸
◆小说中人物的命运希望能帮助读者成长
《读者》:您将《爬行梳》的历史信息自然地融入到自己的作品中的秘诀是什么?
马伯庸:其实很简单。 您需要清楚地了解的一件事是,您找到的信息必须满足两个功能。 一是为读者服务,即读者看了之后有所了解,二是为情节服务。 当一段描述你写完之后,如果你删除它,发现它对故事情节或人物表达没有任何影响,那么这段描述就没有意义了。 因此,我认为数据的使用还是应该考虑它的双重功能。
《读者》:您在写《两京十五日》的过程中有遇到什么困难吗?
马伯庸:最大的困难是大家都知道这个故事的历史结局,就是朱瞻基最终登基,做了皇帝。 那么,如何让读者在故事结束时毫无悬念地继续读下去,是最困难的事情。 因此,我只能让读者对人物本身和他们的命运感兴趣。 这里的命运不仅是小说人物所遭遇的威胁,也是他的成长和变化。 因为一个人长大后,一定要经历很多事情,思考很多事情,所以当读者看到小说中的人物所经历的事情时,他就会成为这个人物的替身,他也会不由自主地开始思考。 。 不同的读者在人生的不同阶段有不同的经历和体验。 他可能会有不同的看法,这可能会帮助他提前了解很多事情。
《读者》:人们常说“一图胜千言”,但实际上,文字在人们脑海中所营造的“画面感”远远超过图片所能承载的。 您的作品有这样的特点,那么您是如何实现的呢?
马伯庸:写作的时候,脑子里要有镜头感,想象一个虚拟的相机,引导读者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东西。 另外,你可以用文字把这些镜头放大缩小、水平移动、向上移动等图像写出来。只要你有这个镜头感,读者跟着你的镜头感读到这段文字时,就会脑海中自然就有了画面感。
◆文学对历史的阐释简直就是一门艺术
读者:您是如何培养对历史和文学的兴趣的?
马伯庸:我在新西兰读大学。 每天除了上课,没有别的事可做,于是我就开始看书,包括很多中外历史书。 读完之后,我觉得历史写得不错。 有趣的。 还有一点,人在海外,思念家乡的思念就更加强烈,所以读中国历史书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从此我就爱上了历史。 另外,我很喜欢观察文学中对历史的解读,看作者如何巧妙地运用想象,将虚构的内容插入历史事实的缝隙中。 在我看来,这简直就是一门艺术。
《读者》:这么多年的阅读中,有没有哪一本历史书给你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马伯庸:我记忆最深的是历史学家黄仁宇的《万历十五年》。 虽然书中的一些观点现在受到质疑,但我认为它表达历史的方式非常特别和新颖。 明朝万历十五年,即公元1587年,在很多人看来是极其平凡的一年,却发生了很多容易被忽视的事件。 虽然这些事件表面上看起来像是最后一刻的细节,但实际上它们是过去发生的重大事件的症结所在,也是未来掀起波澜的机遇。 在黄仁宇眼中,这些事件都是历史的焦点。 黄仁宇采用新颖的写作方式,让任何人都可以毫无障碍地接触正史。 在他的笔下,历史不再是枯燥的总结和罗列。 这种写作并不像编年史书那样按照时间脉络叙述一个朝代的兴衰,而是像纪录片导演一样,用近乎平实的文字来描述万历皇帝和沈时行、张等几位名臣。居正、海瑞、戚继光、李贽。 笔触以群像般的叙事手法徐徐展开,让读者清晰地看到明朝是如何一步步走向衰落和灭亡的。 这本书非常鼓舞人心。 (本文图片由受访者提供)(《读者报》全媒体记者 何健)
马伯庸致《读者日报》读者的寄语_腾讯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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