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读书多了,难免会有一些想法。想太多,难免会有想写下来的冲动。除了这四本之外,我自然也读过很多其他的书,之所以单独挑出它们,是因为我认为它们是当今中国知识界的代表,它们都对我的阅读生涯产生了影响。太重要的影响。
1.易中天
易中天现象是电视文化的奇迹。我相信,这样的奇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央视的《百家讲坛》让很多学者名声大噪,但无论是于丹还是任何人都无法与易中天相比。
1947年出生的易中天,2006年在央视《百人论坛》上成名时,才刚刚60岁。对于一个学者来说,60岁是退出学术界、安享晚年的年龄,但易中天的学术春天才刚刚开始。如果说《大汉之夫》让易中天度过了短暂的春天,那么《智取三国》则迅速让他进入了漫长而炎热的夏天,并延续至今。正如易中天的名字一样,在他“风华正茂”的时候,他的名气甚至超过了很多大牌影视明星。这在这个娱乐至死的时代是不可思议的。
但易中天的走红并不是偶然,否则他也不会红到现在。易中天很有才华,在上电视之前写了很多好书。他的书通俗易懂、有趣且内容丰富。在他众多的作品中,我最喜欢的是《帝国的终结》。一部不到30万字的著作,梳理了从秦朝到1911年辛亥革命,两千多年来帝国的灭亡之路,逻辑清晰,框架清晰。语言的完整性、辛辣性、叙述的生动性令人叹为观止。然而,这一切都没有让他出名。真正让他出名的不是他的写作,而是他的演讲。我一直认为《三国之味》中易中天的风格是后人难以超越的。我曾经专门写过一篇文章,从“语言、逻辑、视角”三个方面来探讨易中天的《三国志》为何如此精彩。周国平将易中天的受欢迎归功于他会讲故事。我认为事情没那么简单。易中天的讲故事是有学术含量的。易中天的口才、知识和他对这个时代需求的精准把握,以及网络时代和电视文化中的沟通便利性,造就了他“学术超人”的地位(我一直认为这是一个褒义词) )。
成名后,易中天偶尔会写文章批评时弊,引起很大关注,因此有人将他归为公共知识分子。不过,其师弟邓小芒否认了这一定位。他说:“易中天是一个公共知识分子。”普及常识不算公共知识分子。”我认为这个评价是公平的。而且,如果以学术标准来衡量,易中天甚至算不上一个很有成就的学者。他真正意义上的学术著作可以说乏善可陈。 “易迷”不会喜欢我的判断。他们可能会用易中天作品惊人的销量来反驳我。但有哪些真正的学术著作曾经有过“惊人的销量”呢?在我看来,易中天的特点是知识渊博,但不深刻,这使得他的作品缺乏分量(包括标题吓人的《易中天的中国史》)。虽然每本书都好,但没有什么是可以反复阅读的。这是一部经典,以至于他自己也曾感叹他所有的书都将很快消亡。因此,易中天的意义不在于他的学术,而在于他把一个“老师”的价值发挥到了极致,让普通人感受到了学术的平易近人、学者的可爱、知识的趣味。这就是易中天对于我们这个时代的价值。
2、邓小芒
与易中天不同,邓小芒是另一种学者。如果说易中天能言善辩,那么邓小芒就是笨手笨脚。我饶有兴致地观看并收藏了易中天《鉴三国》52集和系列讲座视频。但是,我从来没有看过邓小芒的讲课视频,因为我实在受不了。不过,我很喜欢邓小芒的书,也很喜欢他。
一方面,邓小芒属于那种生活简朴、为人低调、勤奋严谨、学术造诣高超的传统古典学术人。另一方面,他具有现代知识分子的品格,具有强烈的历史使命感和社会责任感。 。如果说易中天的书是学术文化畅销书,那么邓小芒的书就是纯粹的学术著作。邓小芒的学术重点是德国古典哲学,以康德、黑格尔为核心。康德、黑格尔的哲学以深奥难懂着称,邓小芒却通过“句读”逐字逐句解读他们的经典著作。他的勤奋学习和严谨的态度令人惊叹。我相信邓小芒的一些学术成果是经得起时间考验的,比如康德三大批评的翻译、《思辨的张力——黑格尔辩证法的新探索》以及康德和黑格尔经典著作的句读,但他似乎想成为现代版的鲁迅,把唤醒和改变中国人的思维方式作为自己的首要使命。
邓小芒常说,他从事康德、黑格尔哲学的主要目的是培养一套思辨本领,并将其传授给别人。他还表示,他从来没有拒绝过任何演讲邀请,因为演讲是一种传递思维方式的方式。 《投机的张力》是邓小芒的代表作。据说,他在写这本书时患有胃溃疡。这本书在哲学界也被称为苦药丸。当有人问他为什么要写这样一本书时,他的回答是“我想改变中国人的思想”。但后来他意识到这个想法很可笑,因为很少有人会读这样的书。也许是为了传播效果,邓小芒在20世纪90年代提出新批评,积极开展学术批评和文化批评,出版了一系列文学和文化批评书籍,大力弘扬“努斯精神”和“逻各斯精神”。 “强调人的自由和独立。
邓小芒深厚的哲学修养,使邓小芒的思想极其清晰、深刻。邓小芒的书没有一本是容易读懂的,但只要你仔细读,没有一本是看不懂的。甚至他那本著名的困难书《思辨的张力》也可以被非哲学专业的人阅读。慢慢地啃下去。邓小芒早期的文章选词也十分讲究,堪称文笔流畅。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们变得越来越精致。想必是受到黑格尔的影响,邓小芒近年来的新书以口语演讲为主,甚至完全抛弃了书面语言的表达方式。对我来说,读邓小芒的书与他的写作风格无关。他最大的魅力在于他的思想。如果说读易中天最大的感受是幸福,那么读邓小芒最大的感受就是震惊。邓小芒的一些观点令人震惊。例如,他认为春秋战国时期的“百家之争”本质上只是“百家争宠”。他认为,中国的文化传统是建立在传统农耕社会的文化传统基础上的,不适合现代。生活方法;他还认为,中国人的“心如明镜”是不愿反省、推卸责任的根源,“凭良心行事”是许多罪恶的根源……这些观点常常让我感觉自己是一根棍子。 ,我必须认真思考那些已经发生的事情。你认为理所当然的事情。邓小芒说,只有怀疑之后,才会有真正的信仰。当一个人声称相信某件事而不怀疑它时,这种信念是盲目的,因此是不可靠的。我觉得邓小芒一生的使命就是通过那些极具影响力的观点来唤醒读者,然后用他强大的逻辑思维能力帮助读者学会质疑的方法。从这个意义上说,邓小芒真正想做的是一个思想家。至于效果如何,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据我观察,效果似乎很差。原因大概是一样的:读这种书的人不多,它怎么能影响人呢?
邓小芒虽然功力深厚,成就突出,但从很高的标准来看,他似乎还缺乏一个伟大学者应有的高度创造力和广阔视野。 “句读”是邓小芒治学、教学的重要标签。不过,“句读”确实有助于大学生理解康德、黑格尔哲学,但未必有利于邓小芒哲学的形成。有人说,邓小芒不能说是哲学家,只能算是哲学工作者,这是有道理的。几年前,邓小芒用“句读”批评刘小峰的学术问题,刘小峰却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回应,这让他颇为尴尬。我认为这个事件反映了邓小芒学术上的一些局限性。
3、刘晓峰
邓小芒继承了德国古典哲学的批判精神,很少在文章或讲话中赞扬别人,但刘小枫是个例外。邓小芒曾在一次讲课中称赞刘小峰是“当今中国第一思想家”,对他的评价甚至比我心目中的“第一思想家”李泽厚还要高。李泽厚也对刘晓峰给予了很高的评价。他曾说过,在20世纪80年代对李泽厚美学思想的大批判中,真正说得对的只有刘晓峰。这让我想起李泽厚本人在20世纪50年代美学争论中的出现。
不过,刘晓峰不是李泽厚。李泽厚的强烈理性常常让我惊叹不已,而刘晓峰则是激情与理性的结合体,有着诗人和哲学家的风范。刘晓峰的写作在气质上与尼采非常接近,既艰涩又蕴含着一种难以形容的美感。我们先感受一下他的话:
“如果我懂得把初恋的悲伤留在记忆和想象中,我就不会错过自己的幸福。人们常常为了一点小小的情感而抛弃一生,在某个尖锐的时刻牺牲一生的幸福。”情感”
“每个人都在亲身体验生活,感受属于自己的黄昏和清晨的色彩,但程度和广度不同。”
“个体的命运是由身体的偶然差异带来的,从来没有重复的命运,从古至今掉落的每一片花瓣都有其不同的掉落方式和掉落位置,因为每个人的身体都是偶然的。每个人的命运都是独一无二的。”
“这个大孩子讲述的前辈故事,就像拥抱我们的温暖手臂,陪伴我们度过被遗弃和支离破碎的漫漫长夜。时间,模糊的时间充满了叙事。”
这些话都出自《重肉》。这本书也是我读的第一本刘晓峰的书。当我再次读到这些文字时,我仍然被感动,不是被内容所感动,而是被字里行间难以形容的美丽所感动。但刘晓峰写的不是诗歌,而是哲学。诗歌属于情感的语言,哲学属于理性的语言。 《重肉》虽然在论述方式上充满了隐喻,身体和灵魂是两个符号,身体的局限性和灵魂的升华欲望之间的矛盾和冲突在书中反复出现,但其主要内容是:目的是从哲学层面探讨人民的伦理与自由个体的伦理的区别。坦白说,刘晓峰的书很难读。即使是这样一本文学气息浓厚的书,想要了解其真正的内涵也并不容易。我读的第二本刘晓峰的书是《把寒枝都摘掉》。本书的第一篇文章是《国家权力与社会权利之间的个体学术》。看了很多文章,我大致明白那是学术性的。阶级问题(或阶级斗争问题)。
刘晓峰宣称,他的学术使命是与价值相对主义和虚无主义作斗争。他对基督教神学的介绍,对施特劳斯政治哲学的研究,以及对回归古希腊经典的大力主张,都围绕着这一使命。刘晓风在《救赎与自由》中对现代西方启蒙理性和东方自由精神进行了十分深刻的批判,提出基督的救赎精神是虚无主义的解药;在《施特劳斯的路标》中,他严厉批评了伯林的相对主义价值观,有力地论证了施特劳斯的古典美学政治观。总之,在刘晓峰看来,解决价值相对主义和虚无主义的办法就是回归古典传统,请上帝进来。这使得他的学术思想在中国极为独特,甚至可以说是独一无二。由于中国的知识分子很少在这些方面下功夫,所以刘晓峰在知识结构上显得尤为突出。读刘晓峰的时候,你常常有一种感觉,他读过的书别人都没有读过,而别人读过的书他都读过。刘晓峰书中所倡导的很多人物和思想都是极其非主流的,在国内其他著作中很难找到。然而,这些思想却是他批判理性、自由等启蒙思想等主流观念的武器。以至于连邓小芒这样自信的人都说刘小枫读的书太多、太复杂、深不可测、难以批判。
对于刘晓峰,无论你是否喜欢他的观点,你都必须承认他的才华和渊博的学识。他所做的很多作品都是开创性的,有自己完整的思想体系和独特的说话方式。为此,有人说,与邓小芒相比,刘小枫才是真正的哲学家。然而,邓小芒对刘晓峰“因其文笔优美,以致人们忽视了他缺乏学术理论”的评价绝非无稽之谈。读《刘晓峰》,确实很容易被他优美文笔中的激情所吸引,而忘记思考激情中包裹着的逻辑。但只要你留心,你就会发现,刘晓峰的解释常常会造成逻辑混乱。比如,“陪审团里那些非要处决苏格拉底的人是谁?他们是雅典民主制的政客。由此我们可以想象,真正憎恨苏格拉底的并不是雅典人民,而是雅典民主制的家——用今天的话来说,就是自由民主国家中的自由知识分子。” (《施特劳斯准则》) 为什么是“自由主义知识分子”而不是普通人?刘晓峰的解释是,“因为人民既不理解也不关心哲学家们所说的话,真相就是哲学家们与自以为代表人民的自由民主知识分子之间的对抗。”然而,这个解释并不能令人信服。且不说当时有没有所谓的“自由派知识分子”,据说从古至今,普通人对优秀知识分子的暴力行为从未停止过。 “苏格拉底之死”之所以显得不同寻常,恐怕并不是因为它罕见,而是因为他有几个特殊的学生,不遗余力地解读和宣传这一事件。另外,我还记得刘晓峰在一篇文章中批评弗洛伊德利用俄狄浦斯情结随意解读《俄狄浦斯王》,对基督教神学做出了自以为是的解释。结果,一位海外学者写了一篇文章批评刘晓峰本人。这种解释就更荒唐了。刘晓峰大度,不但承认这位学者“看来很有学问”,还把文章附在后面。
4.余秋雨
世人只知道余秋雨是一位散文作家,却忘记了他原本是一位学者。
余秋雨的职业生涯始于上海戏剧学院文科教授,专业为戏剧。余秋雨从未担任过副教授,而是直接从讲师晋升为正教授。他是当时中国大陆最年轻的文科教授(39岁)。或许,在当今的学术界,这些简历虽然不错,但似乎并没有特别引人注目。 30多岁的教授、博士生导师并不少见。但如果你对那个时代的学术生态有一点了解,你就会发现余秋雨的履历是多么难得。让余秋雨直接成为中国大陆最年轻的文科教授的是四本学术专着(现题为《世界戏剧》、《中国戏剧史》、《观众心理》和《艺术创作论》),均出版于20世纪80年代文化大革命刚刚结束。 20世纪90年代初。这说明,在那个疯狂的年代,余秋雨一直在做学术研究(像李泽厚一样)。除了《世界剧场》之外,其他三本书我都认真看过。由于能力有限,我很难对书中的具体观点发表自己的看法。我只能谈谈我的感受。在此之前,我一直认同歌德的“理论是灰色的”,但读了余秋雨的这些书,尤其是涉及到我的专业《受众心理学》时,我还是能从中获得足够的新鲜感。感觉。尤其是读了《论艺术创作》后,我发现理论可以是生动的、有趣的,甚至是美丽的。我当时就想,如果所有的专业书籍都这样写的话,也许中国学生就不会那么厌学了。余秋雨的学术专着具有文学性,但这丝毫不影响他的理论的厚重性。书中的许多想法令人印象深刻。例如,他认为艺术不应该仅仅说明真理,而应该“站在发现生活中所有奥秘的最前沿,无论这个奥秘是否被认为是真理”;艺术哲学的本质是“在审美意义上生命意义的整体发展”;创作“是打破适应,改变和谐而停滞的附着状态……痴迷于平衡,痴迷于“如果”你适应了爱情,你只能停下来”;对于艺术与观众的关系,一方面,艺术在不断塑造和培养观众的审美能力,另一方面,观众不断提高的审美能力对艺术创作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促进艺术的进化;传统是一个文化过程,“对于任何具体的作品来说,它只会体现传统,而不会凝聚传统”等等。余秋雨的这些书虽然没有李泽厚那么轰动,但据说是专业畅销书,很快就得到了包括王元华等人在内的权威认可。
余秋雨虽然在学术上停留的时间不长,但却让他养成了非常深厚的理论基础和学术素质。不明白这一点,就很难理解余秋雨的散文。贾平凹说余秋雨是一个门派的创始人。这当然是因为他的文化散文。其实我读过很多人写的文化散文,但没有一篇能写出余秋雨的韵味。我才知道,真正的文化散文只有余秋雨自己。关于余秋雨散文的评论太多了,但真正让我印象深刻的是社科院一位研究员的评论,他说余秋雨的散文“只有日神精神,缺乏酒神精神”。说白了就是理性有余,激情不足。余秋雨同意这个评价,认为这指出了他文章中不可弥补的缺陷。但有趣的是,网上批评余秋雨文章的人大多使用“耸人听闻”、“虚伪”等词语。这些批评显然并没有真正理解余秋雨。余秋雨的历史散文不仅仅是一部文学作品。他的每一篇散文背后都有强烈的问题意识和寻找答案的逻辑路径,尽管最终往往没有答案。余秋雨曾说过,能解释清楚的问题交给学术,不能解释清楚的问题交给文学。因此,余秋雨的散文并不是以表达情感为目的(虽然不可避免地要表达情感),而是探索生命(文化)问题的过程。这使得余秋雨的散文充满了哲学品质。余秋雨的文章形式上是散文,内容上却是学术性的。以《山居笔记》为例。本书共收录十一篇文章,是余秋雨在香港中文大学图书馆花费两年多时间撰写的。后来有人写文章批评这本书的缺点。对于所谓的瑕疵,余秋雨回应称,他是在六种说法中仔细研究后做出的选择,批评者只看到一种说法就认为这是一种瑕疵,这是非常不公平的。不说谁对谁错,只说这个态度:世上谁见过这样写散文的人?然而,即便如此,仍有人继续攻击余秋雨“缺乏文史常识”,甚至还写书出版。为此,尚在复旦大学古籍研究所的张培恒(号称中国最有文化的人)专门撰文为余秋雨辩护,说是批评家缺乏文化共性。感觉。但这一切都无济于事。直到现在,网络上很多人(包括一些貌似读过几本书的人)在谈论余秋雨时都充满了不屑,认为余秋雨没文化。每当遇到这种情况,我就不禁感到困惑:为什么每个人都认为自己比余秋雨有文化?
余秋雨的攻击我已经讲过好几次了,这里不想多说了。我是2004年读硕士之后才开始接触余秋雨的文章的。之所以这么晚才看到余秋雨的文章,是因为我对他的印象不好,而我对他的印象不好,是因为我总能看到余秋雨的文章。看到网上对他的批评。但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在同学的课桌上读到了余秋雨的散文。仅仅读了一篇文章,我就被吸引了。读完之后,我不仅关注了他的作品,而且对这个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除了了解余秋雨的简历之外,我还花了很多时间研究报纸和网络上对他的批评,并仔细比较每一个批评的证据和辩护理由。最后的结论是:从“文革残余”到“假捐款”的每一个批评都是虚构的(笨拙的文字:)。遗憾的是,很少有人,包括余秋雨的支持者和批评者,愿意像我一样弄清楚事情的始末。所以尽管证据确凿,网上还是掀起了轩然大波。
回想起来,我发现对我影响最大的不是他的散文,而是余秋雨批判的文化现象。从这个现象中,我学到了四点:1、一个人的优秀与争议程度成正比;2、一个人的优秀与否,与争议的程度成正比; 2、生活中,善良比聪明更重要。虽然不能保证正确,但至少可以保证不会造成伤害; 3、网络时代做出理性判断的唯一方法就是追根究底; 4、不要因为别人的无知而生气,因为人通常都是无知的。在我眼里,余秋雨堪称当代中国知识界最有创造力的知识分子之一。他的文采、口才、学识、思想、性格、阅历、教养,无不上乘。贾平凹说,余秋雨这样的人才“百年难遇”。我想这个赞扬并不过分。但即便如此,不喜欢甚至讨厌余秋雨也很正常。之前就说过,余秋雨实在是太骄傲了。比如,对于“文化口红”一词的发明者朱大可,余秋雨只是淡淡地说他是“一个比较幼稚的文学爱好者”;就连天下大名的易中天,余秋雨也只说:“所有贪污腐败的人中,只有他有一点见识。”另外,无论是在演讲还是文章中,余秋雨的说话方式有时显得过于严肃,这让很多人认为他很虚伪。
结论
这四位都是我们这个时代非常杰出的学者,但又不同于一般的学者。他们的影响力远远超出了他们的专业领域,他们的成就惠及了整个知识界。但是,如果我们用很高的标准来衡量,我们还是能感觉到他们之间的差距。造成这种差距的不是天赋,也不是与他们的学习态度有多大关系,而是他们的境界。一个人的状态可以从他对待同代最优秀的人的态度来判断。四人之中,我感觉易中天和邓小芒的水平稍逊一筹。易中天在余秋雨捐款事件中的失态是众所周知的,无需进一步解释。很多人可能认为易中天质疑余秋雨的捐赠只是出于知识分子的职责。事实上,读多了易中天的读者会发现,他在早期的文章中多次嘲讽余秋雨。那种讽刺与普通的嘲讽不同,却有一种酸涩的味道,毫无意义。对于邓小芒,我一直认为他的“读句”学习方法是一把双刃剑。不利的一面是很容易断章取义。在几年前著名的“邓小芒与刘小锋之争”中,邓小芒逐字逐句地批评了刘小锋的“国父论”。看起来无可挑剔。其实,只要仔细读一下刘晓峰的原文,就可以看出,有些批评是不准确的。刘晓峰的应对非常巧妙。他还用一篇“读句”文章反驳了一篇关于邓小芒的采访稿,让邓小芒的每一句话都显得可笑。刘小峰所传达的意思显然是,你批评我邓小芒的方式是无理的。此外,邓小芒以理性着称,但他批评刘小峰的文章却感情用事,也遭到了一些网友的批评。相比之下,刘晓峰的心情就平静多了。虽然他不屑地说自己没有读过邓小芒的著作,但他的回答中并没有什么情绪化的地方。可以说,在邓、刘的争执中,邓小芒就像是一个愤怒的年轻人拿着砍刀来找麻烦,而刘晓峰却像是一个经验丰富的中年人,三言两语就将他打发走了。我这么说并没有贬低邓小芒的意思,我只是想表明他们的境界是有差距的。就个人喜好而言,我比刘小枫更喜欢邓小芒。我从来不接受刘晓峰关于中国需要上帝来拯救的观点,我对他对启蒙思想的批评和对威权主义(如新开国元勋理论)的推崇极为反感。我想这个结论或许并没有错,但我不喜欢他的态度。 )。
我从来没有看过邓小芒、刘晓峰对余秋雨的评价。事实上,整个国内知识界的严肃学者很少公开谈论余秋雨,即使谈论,也通常是说些坏话。不过,余秋雨在谈论任何人的时候,都试图从欣赏的角度来进行。来自台湾的李敖曾对余秋雨批评得很猛烈,但当记者请余秋雨评价李敖时,他表示很佩服李敖,因为李敖曾因理想入狱。王朔曾批评余秋雨只写游记,不写小说,但余秋雨说王朔与其他批评家不同,他写了一些真正正经的东西。当韩寒调侃余秋雨的时候,余秋雨只是说年轻人总是觉得自己比长辈优秀。我曾经也是这样的……也许有人会将此视为余秋雨虚伪的证据,但我宁愿将其视为一种心态。这就像一个旅行者走在路上,被路边的人泼脏水一样。但他只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头发和脸庞,怜悯地看了一眼脏兮兮的人,就继续赶路了。哪一项较高,哪一项较低?做出判断不是一个好主意吗?我并不是说余秋雨是圣人。他当然不是圣人。他自己也曾说过,他的心里还有一些不可原谅的人(见《泥路修行》)。
当智力和天赋达到很高的境界时,战斗的就是状态。境界的高低,将决定一个人最终成就的大小,而评判的标准就是时间。就这四个人而言,Yi Zhongtian可能会很快死亡。即使人们记得他,也很难因为他的作品而记住他。 Deng Xiaomang可能会因他所做的一些扎实和具体的工作而被人们记住,例如德语版本的原始版本。 “康德的三个批评”的翻译和介绍;刘小芬(Liu Xiaofeng)可能会因为他对西方基督教神学的精神传统的著作而进入中国思想的历史。 Yu Qiuyu将是不朽的,由于他的文化散文,他将进入中国文学的历史。许多著名的文章将在各个时代传播。我相信,如果有人有耐心阅读这篇文章,有些人肯定会表达不屑一顾:您认为自己是谁,为什么您对他人做出最终判断? !自然,我没有能力做出最终裁决,但我相信每个读者都有表达他或她的私人思想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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