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说话吧，记忆女神！

9. 步步高电子词典

对于我们这代人来说，电子词典是不可或缺的回忆。然而，电子词典不仅用于查词或学习单词，它曾经也是一个流行的游戏平台。而这些游戏，绝对不只是贪吃蛇之类的益智游戏，还有《英雄坛》、《降魔篇》、《侠客行》之类的武侠游戏。

我和步步高品牌的结缘，是从很小的时候开始的，当时妈妈在新六商业城一楼给我买了两款步步高品牌的电子产品，一个是磁带复读机，一个是步步高录音机。妈妈买这些给我，是希望它们能帮我更高效的学英语。不过那时候的“学习机”可不是那么简单，包装盒里通常包含两个游戏手柄，学习机本身通常有一个卡槽——可以插入任天堂的各种游戏卡带，以及90年代中国生产的各种山寨游戏卡带。里面有一个黄色的卡带，里面有十二个游戏，分别是魔法宝石、俄罗斯方块、棋王（中国象棋）、玛丽医生、台湾麻将、五子棋、围棋、射击方块、打砖块、智慧方块、超级马里奥奥和燕山坦克。这个带手柄和卡带的“完整”学习机陪我度过了许多快乐的童年时光。

学习机只能通过电视显示，学习机虽然具备电子词典的功能，但是在没有HDMI多功能线和接口的年代，连接电视不是很方便，词典的速度也有限。看到英语培训班几乎每个学生都有电子词典，各种品牌都有，文曲星、步步高、诺亚方舟、明仁、好记星……当时我就央求妈妈给我买一个，我也买了一个，在销售员的一系列推销下，妈妈给我买了一个文曲星电子词典，型号我不记得了，但我记得那个电子词典的设计很成问题，屏幕和键盘之间的连接非常不牢靠，虽然我用得很小心，但用了几个月屏幕和键盘之间的连接就差点断了，只剩下一根勉强连接的金属线，再过一两个月就只剩下一根金属线了。金属线也断了，妈妈就带着我和坏掉的机器去店里修，店里以人为损坏为由拒绝维修。那时候我对文曲星的印象就是质量差，还觉得文曲星上的《英雄坛》游戏很烂，一点剧情都没有，连主角怎么玩都不知道。我也很喜欢这个游戏，不是在自己的文曲星上玩，而是在英语课上一个同学的文曲星上玩的，我们还约定好，我给他买一包泡面，他把电子词典借给我玩到下课。那时候我还不懂怎么下载游戏，店里也没有下载服务，也不知道我的文曲星能不能支持《英雄坛》游戏。

几个月后，妈妈同意给我买第二本电子词典。我们来到“老乐购”三楼步步高专区，在导购员的引导下，选了一台价格相对便宜的“朗文4980”。妈妈用购物卡支付了不到500元的购机款。销售员在推销时说：有了机器，可以在任何步步高服务网点享受免费下载服务，无需保修卡或收据。我们当时并没有太注意这句话，但几个月后，当我第一次享受下载服务时，我意识到了这句话的重要性，这几乎成了我此后两年的主要娱乐活动。“朗文4980”只有1MB的存储空间，屏幕由黑白像素组成，不如21世纪初的黑白屏诺基亚手机。不如任天堂1989年推出的Game Boy好玩，玩了半年俄罗斯方块和黑白棋后，我带着电子词典和奶奶去新流商业城买东西，在商业城里偶然看到步步高商店有下载服务站。我问店员能不能下载什么，他说当然可以。于是在服务站里用电脑搜索游戏，除了一些小猪佩奇、扑克牌等小游戏外，《伏魔记》三个字吸引了我。

1.《鬼灭之刃》

“伏魔计”三个字大概是打错了，下载到电子词典里就变成了“伏魔记”，大小约855K，占据了电子词典85%的存储空间。这是原创剧情内容。但游戏形式模仿的是《仙剑奇侠传》​​武侠游戏，不过当时我既没有在电脑上玩过《仙剑奇侠传》​​这款游戏，也没有在电视上看过同名电视剧，所以《降魔传》是我接触武侠游戏的第一部。那天我借了服务站的电脑，看了《降魔传》的剧情：

主角刘青峰是三清宫的弟子，整天以捉蝴蝶为乐，来到师父无极所在的三清宫，接到了第一个试炼任务——去魔窟取降魔剑。击败光明守护者和剑之守护者，成功获得降魔剑并回来汇报。师父没有让刘青峰下山历练的打算，想让他增长见识和修为。途中在忘忧村遇见了村长的养女慕容小妹，并和小妹一起打败了石梦成。之后刘青峰独自回到三清山汇报。无极师父告诉刘青峰，他的师父冲虚道人在南山有难，需要立刻出手相助。刘青峰再次下山，和慕容小妹一起前往南山，途中遇到了另一个女孩袁平志，三人一起前往南山打魔。岂料强敌赤雪闯入南山霸王钟洞，将霸王钟抢走……

我只看到了这里，店员就阻止我继续看了，因为又有个人来下载游戏了。至于后续的剧情，我是五年级结束的时候才知道的，回家就开始研究了。这个新游戏来了，可以看到主角的属性，包括等级、生命、生命上限、真气、真气上限、攻击、防御、肢体移动、灵力、气运、免疫，还能显示所穿戴的装备。我控制主角在三清宫里闲逛，很快就找到了一套基础装备：发带、白衣、草鞋、护身符等。在魔窟等多处靠杀怪升级，很快就掌握了飞剑斩、降魔符、集中术、剑气术等法术。魔窟的迷宫不难走，守灯兽也不难走，打起来很难，尤其是最后的护剑神。他有一招大招可以一击将我重创，但我身上没有多少回复生命药水，只能挨打。后来我向同学求助，才知道三清宫里还有药店，可以用杀怪掉落的金币来买药，于是就打败了剑卫。后面的剧情很顺利，在探索游戏的过程中我也发现了一些好玩的东西，比如武器可以当做暗器投掷，比普通飞镖的伤害要大很多。再比如一种叫灵芝草的药草，买一株要222金币，但是拿到当铺卖掉就能得到444金币，这样很快就攒下了不少金币，用来购买各种道具。

在反复保存、加载游戏后，终于到达了之前看过的剧情——霸王铃洞，到达了后面的白水镇，在白水镇的“摄魂阵”里卡住了，这是因为角色是自动的，也就是按方向键，主角就会一直往这个方向走，根本到达不了怪物所在的地方，后续剧情也就没办法推进了，不管怎样，只能再次求助同学，甚至把电子词典也放了进去。当时电子词典已经在学生中流行，不少学生手上也有步步高电子词典。宋天伟买了一台老款的“朗文5980”，2MB的存储空间，李庆嘉、程嘉森、王月琳、王宇浩、周欣欣买的则是金属外壳、2MB存储空间的“朗文4988”。张楠和孙远洋买的是贵很多的“龙文7980”，8MB的存储空间。学生们好像都有上网搜索游戏攻略的习惯，经常在课间听到学生说起《降魔篇》游戏里的一种武器叫“钨龙剑”，在游戏的第一个场景出现，而且只有在游戏开始时才能获得。那把武器威力很大，可以作为游戏前中期的主力武器。李庆嘉告诉了我钨龙剑的所在位置。但我好像解决不了卡顿的问题，同学们轮流学习重新下载游戏总是卡在这里，只能向同学借电子词典继续讲故事。那天是五年级下学期的运动会，我从家里拿来一个俄式大望远镜，借给张楠看，他把他的电子词典借给我看。他第三次玩这个游戏，正好到了我卡住的地方。这时我才知道了以下剧情：

三人在劫魂阵中打败赤雪，去南北村打败苍龙和白虎，然后向西，在郫都城杀死鬼族鬼王，继续西行到鹤鸣山与妖族天道决战。天道告诉慕容小妹，自己是小妹成魔前的父亲。慕容小妹不相信真相，而是和刘清风、袁平志联手打败了天道。天道死前说出了更多的真相，终于让慕容小妹相信了这个令人悲伤的事实。这时，袁平志露出了真面目，原来她是四星老三朱雀化作了一只鸟。刘清风和慕容小妹连赢两轮，打败了朱雀。趁妖族冲上来之前，躲进了鹤鸣洞，杀死了洞中的玄武，并传送到了洞窟尽头的天师墓。柳青峰和慕容小妹打败天师，得知无极大师已成魔。天师在升天之前，将柳青峰和慕容小妹传送到了忘忧村不远的地方。两人回到三清山，在山口杀了诛仙，直奔三清宫无极阁后面的无极洞，杀了已经成魔的无极洞主。游戏以柳青峰和慕容小妹成婚，组建新家庭，建立新宗门结束。

在了解了整个游戏剧情之后，我本想再玩一款游戏，但是当我去下载游戏的地方的时候，却发现已经有了《超级魔兽争霸》的改版加强版，游戏一开始就给了我一把超级武器，而且所有关卡的属性直接满级，而且按一次方向键只会走一步，不会自动行走，免去了卡住的困扰，我通关两次之后，觉得没什么意思，就换了一款稍微熟悉一点的游戏——步步高版的英雄祭坛，在下载站电脑上就叫《英雄祭坛》。

（二）“英雄祭坛”

我在英语同学的文曲星上玩过这个游戏，而且是文曲星原版游戏，步步高只是一个移植版，步步高所有的武侠游戏开发模式都是以伏魔记为蓝本，包括人物头像，地图和剧情都不一样，但是人物属性和战斗系统都是同一个模具开发出来的，英雄祭坛也不例外，不过这种英雄祭坛好像更加有意思一些，因为在此之前文曲星就玩过这个，战斗过程都是以文字的形式自动呈现的，但是在步步高版本中，你可以亲自参与到战斗过程当中，这无疑更加有意思一些。

步步高版《英雄坛》的故事设定和文曲星没有太大区别，都是主角在玩电脑的时候穿越回古代，变成一个十四岁的少年，从家乡平安镇出发，冒险闯荡武林世界。这款游戏的任务并不是线性的，也就是说，我们可以决定游戏中先做什么，后做什么。或许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英雄坛》可以说是一款早期的开放世界游戏。步步高版《英雄坛》是步步高电子词典平台上唯一一款开放世界游戏。简单来说，通关需要做的就是打败位于玉女峰、冰火岛、商贾堡、雪山、武当山、五指山的六大怪兽。成为各大宗派的宗主，创建自己的宗派。在失落的世界里寻找两位愿意和你并肩作战的女伙伴，最后打败游戏的BOSS，完成游戏。

我从来没有完成过游戏，更没有达到自己创建宗门的阶段。当时我已经在网上搜索过游戏攻略，但都是文曲星版群侠坛的攻略，没有步步高版的攻略，所以只能自己摸索。一点一点地探索游戏，给老太婆干活，给官府除贼，给村长夫妇跑腿，在地图上闲逛，途中杀一些随机的怪物，然后去矿场采一些金矿、银矿、青铜矿、黑铁矿，到指定地点锻造装备，锻造出金剑、银剑、青铜剑、黑铁剑。如果按照常规思维，你会认为金剑是其中最厉害的。因为黄金价格昂贵，而高纯度的金矿又是游戏中最难获得的。我在矿井里挖了两个多小时，终于把四把剑都炼出来了，结果发现四把剑中，金剑最珍贵，最弱，最强的是玄铁剑，玄铁剑最容易炼制，但之后每次炼制四把剑我还是会全部炼制。这件事给了我很多启示，第一是我们不能再有固定的思维模式，得不到的东西不一定是最好的；第二是幻想比现实好，玄铁只出现在金庸小说里，现实并不美好，宇宙中没有这种物质，最接近的是从天上掉下来的陨石；第三是我确实有一点收藏癖，这也在之后的几次经历中有所体现。

学校里很少有人玩这个游戏，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如果强行解释一下这个现象，也不是不可能，当时那些武侠RPG游戏的大小基本都在800KB到960KB之间，差不多就是游戏的大小了。朗文4980的1MB存储空间，都用来干什么了：比如《降魔篇》855KB，《金庸群侠传》934KB，《新仙剑奇侠传》​​961KB，《侠客行》908KB，《武林外传》920KB，而我的电子词典908KB，大小正好是《侠客行》的1.01MB。同学们似乎都有一种最大化利用电子词典存储空间的心态，所以几乎都喜欢900K左右的游戏，但步步高版的《群侠传》却只有655KB。如果下载到机器里，那300KB以上的空间就浪费了，对于有点强迫症的人来说，这可不太舒服。虽然这个解释有些牵强，但我实在找不出别的理由了。总之，就是因为这个，学生们才不去用步步高玩英雄联盟。多年后，他们在填写高考申请表时，往往以“不浪费高考成绩”为原则，而忽略了自己喜欢哪个学校或专业。小时候，他们大概会忽略和不去过多考虑哪个游戏最好玩。而直到我上小学六年级，我又卡住了，还是找不到创建学校的条件，在反复寻找解决办法失败后，我终于卸载了《英雄坛》，到下载站下载了第三款我常玩的武侠游戏——金庸群侠传。

（三）《金庸群侠传》

小学六年级时，我一个人在城里闲逛，发现了两个下载站，一个在金山街五星数码广场一层，一个在新安街华美科技大厦一层。只有华美科技大厦的下载站游戏资源比较齐全，其他两大游戏只剩下四款了，除了前面提到的降魔篇和武侠篇，第三款就是《金庸群侠传》。

金庸传奇早在20世纪末期也有电脑版，也是我之前没有玩过的游戏，所以也成为了我认识《金庸传奇》系列的开始，步步高电子词典版的金庸传奇和游戏与射雕英雄传关联性极强。由于我在家里的VCD机上看过1983年版的射雕英雄传，所以对游戏中的人物并不陌生，相反对游戏中的主角却并不熟悉。一开始可以在两个主角中选择一个，男主角叫宥隐风，女主角叫紫灵儿，除了可以学到的武功招式不同外，主线剧情没太大区别，当时我在电脑上搜到的剧情不长，大概是这样的：

与《霸王别姬》不同，《金庸群侠传》是一款以打怪、升级、制作装备为主的开放世界游戏。前期需要在北京、扬州、大理、西夏四座城市赚钱学习基础技能，购买一套进阶装备，开启冒险之旅。游戏主线剧情不长。去雁门关，帮助华筝公主打败两个金兵，然后去扬州找柯镇恶，回到雁门关打败梅超风，回到京城。打败杨康后，去京城客栈。丘处机中毒，需要平逸之的“毒龙涎”。然后去西夏找平逸之，接到采药任务。去嵩山、衡山、武当山、终南山、华山、峨眉山找采药师采药。获得六种药草之后回到西夏找平易之得到“毒龙涎”，之后去北京客栈投靠丘处机，之后去大理找到江南七怪等人，再次打败梅超风之后前往桃花岛，在桃花岛遇见黄药师之后被传送到周伯通那里，和周伯通对话之后就可以参加华山论剑，去华山，打败欧阳锋和丘千仞，完成主线剧情，学会九阴真经或者得到屠龙剑。

主线剧情不难做，我看了攻略后只花了两三个小时就通关了。不过欧阳锋和裘千仞太厉害了，怎么打都打不过。我觉得可能是武器装备的问题，原因是游戏里用游戏币购买的装备根本敌不过制作出来的装备，只是制作装备太耗时了。游戏中需要去一个叫“雪山洞”的矿场打怪，爆的材料有铂金矿、黑金矿、黑铁矿，还有黑炭、白炭、无烟炭等辅助材料，还需要去一个叫“百花谷”的地方杀怪爆出棉、麻、蚕丝、牛皮、蛇皮、虎皮，每五种原料可以合成一种可以制作装备的原料，然后用原料制作成品装备。不过这件事情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因为材料的掉落率很低，每杀一百只怪只能得到三四个材料，而且不知道会掉落什么，而且普通的材料也不能合成原材料，从原材料到装备，并不是百分百可以合成的，如果合成失败，材料会直接消失而不是返还。然后接下来就是一大堆枯燥的采矿工作了。我花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才完成，费尽心思打造了一把可以群攻的“天剑”。但是当我带着新装备去打最终boss的时候，发现还是打不过，就想出一招，把天剑当暗器扔了。终于成功了，杀了两个boss，终于完成了主线剧情，学会了《九阴真经》。

但我觉得这远远不够，因为游戏里有十几个宗派，几百种招式，加入华山派的话还会有附加剧情。于是又玩了一遍，但装备太难拿了。步步高电子辞典游戏没有修改器，所有高级道具都要用原材料手工制作，如果想把高级装备全部拿齐，每天大概要七八个小时，打个一两年就行。我没加入华山派，而是加入了随机宗派，没能体验到华山派的隐藏剧情，还要重新打造扔出去的倚天剑。小学毕业的时候我终于卸载了这个游戏。金庸群侠传看不完，就去下载站下载了我玩过的最后一款大型电子辞典游戏：三国志。

（四）《三国》

《三国志》这款游戏可以看作是《三国志》的简化版，它超越了武侠游戏的范畴，是一款经营策略类游戏。玩家可以选择《董卓之势》、《曹操崛起》、《赤壁之战》、《三国演义》等四个时期的《三国》来开启游戏，可以选择曹操、刘备、孙权、袁绍等势力较大的势力，也可以选择公孙瓒、马腾、孟获等势力较小的势力。这款游戏没有线性剧情，玩家可以根据国内外形势，派兵征战，攻占其他势力的城池，也可以控制游戏战斗，有点像《超级机器人大战》之类的战棋游戏。

刚下载这个游戏的时候，我并不知道怎么玩，不懂兵种间的相互克制，也不懂地形的优劣，就一边慢慢摸索，一边用纸笔记下自己的心得。虽然初一比小学课业重，我玩得不多，但周末时不时还能玩上一会。不过，初中同学大多玩的是PSP或者PS3之类的大型游戏，更多的同学选择在电脑上玩，只有我和两三个小学同学还在玩。我坚持玩步步高电子词典游戏，《三国志》游戏成了初一时我和李清嘉之间主要的话题。

初一上学期结束后的寒假，我需要大量使用电子词典查生词，因此，没法玩电脑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玩电子词典。我的“朗文4980”一直用来打游戏。方向键的导电胶已经磨损老化严重，要用力按好几次才有反应。

当时我不敢跟妈妈说我玩游戏把电子词典弄坏了，也不敢跟大人要钱买新的。于是，我想了一个办法，把透明胶带贴在旧的方向键上。还好，在我用胶带把电子词典缠上十天后，爸爸给我拿来了一台崭新的电子词典。我仔细一看，这不就是“朗文4988”吗？这可是我小学时羡慕不已的电脑啊。“朗文4988”有2MB的存储空间，这意味着我终于可以玩以前玩不到的游戏《侠客行》了。

我迫不及待地去下载站，在新机器上下载了三国志和侠客风云。当我打开这个我心心念念很久的游戏，玩了一会儿，发现我已经没有以前玩降魔篇和射雕英雄传时的精力了。以前我会在每个坐标点寻找道具，但现在却再也找不到了，终于对这种武侠游戏失去了兴趣。于是第二天我又去了下载站，卸载了侠客行，又下载了回来。我下载了群侠祭坛，闲来无事的时候用来消遣。三国志我保留了下来，还下载了一些赛车、扑克牌、猪八戒、华容道、汉诺塔等小游戏，占满了电子词典的2MB存储空间。

我对三国志的痴迷贯穿了整个初一。初二四月份开始，我还带了电子词典进学校。当时很多同学也都带了电子词典进班，秦婉仪、郭雪桐、王雨佳、魏景晨、张琳琳等都带了诺亚方舟学习机，价值一千五百元左右，是彩屏学习机，我记得型号是“NP960”和“NP1000”，具体型号我记不清了。我的电子词典比那些彩屏学习机落后很多，那些学习机玩不了三国志这种可玩性高的游戏，而“Gameboy模拟器”则是两三年后才出现的。虽然喜欢攀比的同学会嘲笑我的电子词典屏幕落后、功能少，但我还是很得意，宁愿把电子产品玩得透彻，也不愿只用单一的功能。

但悲剧发生在初一快结束的时候。上完体育课，我打开游戏三国，准备用袁绍攻下长安城。哪知初中老师高贵洁隔着教室后门的玻璃把我看得一清二楚。我赶紧把电子词典塞进课桌洞里，却被班主任在课桌洞里找到了。我的电子词典被没收了。我的班主任和父亲高中时是同班同学，但不同班。同学们自然把这件事告诉了父亲。父亲训斥了我一顿，期末考试结束后就把我带到班主任家把电子词典拿回来。初一结束后的那个暑假，我再也没有玩过电子词典，也没有玩过电子词典游戏。直到多年后，我买了第一部安卓手机，才发现网上有步步高电子词典的模拟器。我装好模拟器，进手机玩了一会儿，却发现没有以前的感觉了。不仅仅是因为接触到更多好玩的游戏，还因为它真的跟我记忆中不一样。我仔细看了步步高电子词典贴吧，找到了以前的记忆，仔细搜索了一下，终于明白了到底有什么不同。不过，有两件事我还是感触颇深的。第一件事是，我的电子词典被没收的那天，我看到王义成在桌子的洞里摆弄着他的电子词典，那台诺基亚6500S，没有被任何老师发现，也没有被任何同学举报。第二件事是，我和妻子在丹东结婚的时候，高桂杰看到我，祝贺的话语中透露出她的无知，她知道我在读书，她问我本科能不能读研，研究生能不能读博士，博士毕业后会怎样。作为一名教育工作者，她竟然不了解自己国家的教育体系，这让我感到震惊和悲伤。

(Song Tianwei, Cheng Jiasen, Wang Yuelin, Wang Yuhao, Zhou Xinxin, Qin Wanyi, Guo Xuetong, Wang Yujia, Wei Jingchen, Zhang Linlin, Gao Guijie, and Wang Yicheng are all pseudonyms)

beitu：iwordliter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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