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曹操相继消灭颜良、文丑先锋部队后,袁绍充分考虑到曹军的优势,曹军人数少但精锐,渡江进攻必然陷入无人支援的局面,这无异于火上浇油。于是袁绍改变策略,以大军攻打官渡,希望以强大的兵力逼迫曹军混战,以数量取胜。这便是官渡之战的雏形。
袁绍吸取了颜良、文丑突然进犯,被其灭亡的教训,便率军一字排开,东西前进数十里,在沙堆上扎营,快到官渡了。曹操则分兵守营,伺机出动。袁军对曹营发起猛烈攻击,先是架高橹、垒土丘,从上面射箭攻击曹营,又挖地道,从地下偷袭曹营。这些都被曹操布设投石车、挖壕沟的办法挫败。两军攻守相持了近两个月,双方都有伤亡。但经过长时间的战斗,曹操的处境已经极为困难。
注(官渡之战时,袁绍率领十万大军攻打曹操,而曹操当时只有三万大军,但袁、曹驻扎官渡的时候,袁绍粮草源源不断,而曹操却几乎断粮,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曹操的粮仓和袁绍的差距有多大。但后来曹操消灭袁绍势力的时候,我们就可以发现,并不是曹操的社会产值不如袁绍,而是军粮筹集方式不同,袁绍的军粮是直接摊派,以税收的形式向老百姓强行征收的,所以袁绍虽然有很多粮草,但是都是勒紧裤腰带榨出来的,所以官渡之战,袁绍的粮草被烧光之后,袁绍的军粮就被消耗殆尽了。)因袁绍再也榨干粮草,绍军全军崩溃。)
十月,袁绍从河北运来粮草一万余车,派大将淳于琼等带一万余人镇守,驻扎在距离袁绍大营四十里的乌巢。此时袁绍的谋士许攸,因为向袁绍攻打许都的计划失败,而且其在河北的家属被抓,深感悔恨,来到曹操面前,提出曹操攻打乌巢的方案。许攸到来,曹操十分高兴,曹操赤脚迎接,说明曹操重用人才。不过,曹操对许攸的信任也是有条件的,曹操对于采纳许攸的方案,其实也存在着不少分歧,因为曹操本来有意偷袭袁绍的粮道,但是又犹豫不决。许攸的到来,与其说是献策,倒更像是在提供情报。许攸出身于袁绍阵营,熟悉袁绍的情报。于是曹操亲自率领五千精锐步骑,士兵们口无遮拦,马匹勒紧,换上袁军军服,趁夜从小路进攻乌巢。
这里我们要说明的一点是,在《三国演义》等书中,过分强调淳于琼嗜酒无备,导致乌巢失守,其实是有失公允的。这主要是因为后世流传故事的大多是儒家,而儒家历来是贬低权臣的。因此,官渡之战中,曹操被认为是侥幸赢得了官渡之战,而所有的过错都归咎于袁绍的懦弱。我们在观察官渡之战的时候,一定要清楚一点,那就是曹操只有两万兵马,而袁绍有十一万(前线兵马十万,乌巢守军一万)。所以,袁绍并没有小说中描述的那么懦弱。和曹操相比,他只能说是过于保守了,用曹操谋士郭嘉的话来说就是:“邵氏军队虽多,但组织不严,缺乏统帅之能。”
在乌巢粮劫的遭遇战中,曹操统率五千精兵。我们要重申,这五千精兵其实是由两支部队组成的:一支是两千人的虎豹骑队;另一支是三千人的虎卫队。这两支部队是曹操的快速反应部队,也是曹操的尖刀。我们在《三国志》和《三国演义》中都提到过,驻扎在乌巢的守军被全歼。本来,从《孙子兵法》中所说的“倍增兵力,然后进攻”来看,单单是乌巢的守军就比进攻乌巢的曹军还要多。而且,乌巢被劫后,袁绍还派蒋奇率领一万大军增援。这样一来,乌巢的守军就达到了两万,几乎比官渡曹军的总数还要多。所以从出兵的角度来说,不能说袁绍的战略指挥有错。如果说袁绍的战略指挥有一个重大错误,那就是不应该把粮草全部放在乌巢。这个道理就和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是一样的。这是许攸带给曹操最重要的情报。
曹操大军到了乌巢,便下令四面放火。袁军大乱,淳于琼不肯守营。袁绍闻讯,急忙派兵救援。曹操部下报告:“敌军骑兵将至,请分兵抵御。”曹操大怒,说:“敌军在后,我们回头!”将士们拼死奋战,便大败袁军,斩杀淳于琼等人,烧毁了粮草。袁绍听说曹操进攻乌巢,认为这是突破曹操大营的好机会,便派出少量援军,以重兵围攻曹操大营。
这里就不得不说一下袁绍的战略指挥能力了。袁绍生性多疑谨慎,当然这里的多疑谨慎不代表什么,曹操在和刘备、诸葛亮的战斗中,就经常多疑谨慎。毫无疑问,带兵越多,越要谨慎,因为危机往往不只限于战场,战场之外的因素也同样重要。我们说的是袁绍两次指挥失误,决定了战场的走向。他把公鸡当成了孔雀,从战争一开始就被曹操牵着鼻子走。
比如战争初期,精锐的虎豹骑和虎卫军全歼了颜良、文丑的先锋部队。袁绍便放弃了渡江进攻的想法,开始和曹操打仗。在和曹操打仗的时候,他还是忽略了虎豹骑和虎卫军的作用。我们可以做一个假设,如果没有虎豹骑和虎卫军,曹操最多有两万步兵。这两万步兵在十一万元军面前,不过是一堆沙土。所以,曹操进攻乌巢的时候,袁绍就陷入了两难境地,是拼尽全力消灭抢粮的五千精锐士兵,还是消灭驻扎在官渡的一万五千步兵呢?其实如果袁绍能够大胆一点,全力进攻其中的一些地方,就算不能活捉曹操,也能攻下官渡。到时候,就算不能前进,也能从容撤退。但是,袁绍此时犯了一个过于谨慎和优柔寡断的错误。他觉得曹操虽然在乌巢,但是乌巢只有五千曹军,就算打败了这五千精兵,曹操还有一万五千兵马,是攻打官渡还是攻打乌巢,让他左右为难。最终袁绍分兵,对乌巢和官渡都进行了进攻。这样一来,短时间内进攻官渡并没有形成优势,而抢粮的曹操和他那五千精兵也毫发无损地逃走了。最终,大将张郃、高览等率部投降曹操,袁军大败。袁绍弃军逃回黄河以北。曹军大获全胜,斩首七万余人,缴获袁军辎重、书籍等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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