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苏文茂先生逝世一周年，我谨以此文表达对他的怀念。

苏文茂先生以文艺喜剧作品著称，舞台上的他温文尔雅，生活中的他被很多人称为“老爷子”。其实苏先生的学历并不高，他主要靠自学养成优雅的舞台气质和生活气质。新报记者整理了苏文茂先生生前一系列采访，还原了苏先生多部著名相声作品的创作过程。

“名声”讽刺相声传播良好口碑

苏文茂真正引起轰动的作品是1958年创作的《名家》。当时，每个人都有一个创作任务，苏文茂的任务是每年创作500部相声，马三立的任务是一年700部。苏文茂说：“那时我是个傻孩子，工作狂，整天忙个不停，就会想着能不能写这个题材。上班的时候，我带上牙刷、牙膏、漱口碗、毛巾、肥皂，随时可能出门。只要电台一播某个地方、某个人的功绩，我们就上车赶往那里。到了那里，我们就去采访人，采访完了还要写，写完还要晚上表演，每天都累得要死。”这个时期创作的很多作品由于时间原因几乎全部失传，但也收获了一部短篇作品《苍蝇拍》。

就在此时，苏文茂在《边疆文艺》上偶然读到一则抄袭案件。受此启发，他创作了《名家》，但只演出了两场就因“不准讽刺”而停演。直到1962年中国曲艺协会召开全国相声座谈会，相声到底是褒义还是讽刺的争论才十分激烈。最后的结论是：相声应该以讽刺为主，但不能排除褒义。此后，《曲艺》杂志又连续发表了两部讽刺相声，一部是老舍先生的《柿子丰收》，另一部就是《名家》。

《宁波话》我不敢表演，因为怕被打

这个作品源于上海喜剧。1949年，苏文茂在上海东方书店演出，他经常看喜剧。这原本是一个很零散的剧目，回到天津后，苏文茂对其进行了改编和扩充，改成了北方人听得懂的。1962年，天津曲艺团在宁波演出，苏文茂第一天不敢演这个剧目，怕引起当地群众的反感。结果，有观众到后台问：“我们都等着听那个《宁波话》呢，你为什么不演呢？”结果，第二天演出就很受欢迎。后来，天津电视台和宁波电视台都做了冯骥才专题节目，邀请苏文茂做嘉宾。苏先生说，当初不敢演是有原因的，解放前，有一位老人因为在台上说山西方言而被打。随后冯骥才说，这首曲子是在歌颂宁波人的音乐才华。

“学张世珍”——在生活中深入创作

1959年，国家号召人们深入生活，创作作品。苏文茂和朱祥臣联系到全国劳模张士珍，深入光复路副食店生活三个多月，创作了《向张士珍学习》和《光复路红旗飘扬》。三个月的深入生活非常有趣，每天都和售货员见面买东西，周围的人都知道苏文茂来了，有时只买一盒火柴就为了见他一面。那一年的五一，毛主席到天津五一广场看望张士珍，苏文茂也随同去了。

《废物周转》两次修订，增加更多内容

为响应周总理“变废为宝”的题词，剧团要求苏文茂创作新的废品题材作品。天津人艺老艺术家陆媛当时被贬到废品工厂，她给苏文茂介绍了一个可以体验生活的地方。他起初想写废品行业里的歧视、找不到对象等，但觉得题材太肤浅，缺乏深度。后来，苏文茂看了废品工厂后，才知道真正的废品不在老百姓中，大企业的废品才是可怕的。就这样，编剧王云平创作了初稿，苏文茂又修改了两次。杜十娘、万宝坑开出的火车、骨子里透出的美貌等部分，都是苏文茂自己加上去的。

《贵妇》人物塑造效果佳

这一段的作者是何池。苏文茂没有做太多的剪辑，最重要的是改成了第一人称。苏文茂说：“我有一个想法，好的相声一定要有人物，因为在《批三国》里，很多观众叫我苏文茂先生，《新导演来了之后》里叫苏大咪，《废品翻身记》里叫“苏氏做事方法”，这些人物都很成功。所以我就把《贵妇》改成了第一人称。”后来，侯宝林说：“现在我们写国家提倡的东西，全行业都在写反映商业的作品，但没有一部比得上《学张世珍》。讲贵女的作品很多，但没有一部比得上《贵妇》。讲废品的作品也很多，但没有一部比得上《废品翻身记》。

《新导演上任后》重磅剪辑佳作

何池曾为马三立写过《买猴子》，他之前创作过电影《新导演上任前》，后来想写姊妹篇，就写了《新导演上任后》。他最初写了1.4万字，指定让苏文茂表演。这次苏文茂很为难：“如果按原话讲，就不止1万字，我说话慢，这部分要讲两个小时。”他只好把与主题相关的内容挑出来，其余部分删掉，花了半年多时间修改。当时何池已经卧床不起，苏文茂和马志存到他家，在病床上为他表演修改后的相声。当时何池激动得眼含热泪，表示以后要把这个舞台剧本出版，就出版。很快，《新主任上任后》就荣获1981年全国文艺汇演表演、创作双一等奖，作品再版数十次，何池每次寄来稿费，都派人把一半寄给苏文茂和马志存。

“扔靴子”——一个已成为经典的闲聊笑话

这个作品原本是电影导演谢添在聊天时给苏文茂讲的一个笑话。后来，在一次电台录音休息的时候，常连安、张守慎、郭荣启、马三立、赵佩如、张庆森、朱向晨、常宝婷、白全富、苏文茂都在。电台的编辑王云平说，今天大家讲一个短片段，现场录下来，以后能用就用，不能用就当资料。要说讲传统的短片段，没有人比得过张守慎，于是，苏文茂就想起了谢添讲过的这个笑话。几天后，电台播出了，效果非常好，成了苏文茂的经典之作。

“含梨片”自嘲再添负担

刘文步的师兄王文金有两段短篇，其中一段是《捧梨片》，给了苏文茂。很多人说这个段子不够搞笑，舞台效果也不太受欢迎。苏文茂根据自己的情况做了改动，因为妻子是护士长，显得更真实，尤其是结尾处加上一句“八片梨没了，又加了半块饼”，立刻让段子变得生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