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演义》是中国四大古典小说之一,由元末明初罗贯中根据《三国志》和民间传说创作而成,是中国文学史上第一部章回小说。
钱塘江自古以来就是浙东、浙西、吴越之间重要的交通要道,钱塘江畔的萧山一带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当时的萧山叫虞集。《三国志》、《三国演义》中就有古萧山的地名,如孤岭、西津渡等。孤岭是春秋时期越国的重要军事要塞,吴越两国曾多次在此征战。孙策开国建立东吴的过程历时数年,经过数十场大战。在众多战役中,萧山孤岭之战也是统一江东战争中的重要一战。
孙策与王朗在孤岭大战,平定会稽,此战被记载在正史《三国志》中。
小说《三国演义》以历史为依据,也写了这场战役,与《三国志》的记载基本一致。在第十五回《太史慈战小霸王孙伯服与严白虎战》中,把这场战役的过程描写得十分精彩。
一、孙策“渡江夺地”与开辟江东
孙策,字伯孚,浙江富阳人,是孙坚长子,孙权兄。东汉末年统治江东地区的军阀。汉末英雄之一,三国时期孙吴开国元勋之一。他“宽厚善用人,士人见之,无不忠心,甘愿为之殉国”,又勇猛如西楚霸王,人称“小霸王”。
东汉时期,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控制朝政,袁术、袁绍、公孙瓒、吕布、刘备、张绣等英雄互相攻伐。
父亲孙坚死后,孙策先是投靠了袁术,继承了父亲的事业。袁术任命孙策为淮夷校尉,令他带兵攻打荆县都督祖朗,胜利归来。又令他攻打陆抗,同样胜利归来。
孙策骁勇无敌,袁术十分爱戴他,常感叹:“我若有孙朗这样的儿子,我死也无憾!”然而孙策战功赫赫,袁术却屡屡食言,不重用孙策,宴饮时还傲慢待他。想到父亲孙坚如此英勇,却落得如此下场,孙策十分郁闷。于是孙策便和父亲的旧臣朱植、袁术的谋士吕范延坐在一起,商议谋划一番大业。
当时袁术任命吴景为中军将军,命他带兵攻打扬州刺史刘曜,连年不得要领。孙策趁机将父亲留下的宝印献给袁术,请他带兵帮助吴景平定江东。袁术听说宝印后,接过宝印一看,大喜,当即封孙策为都督、赈盗将军,并借给他兵马出征。
建安元年(196年),孙策率领朱植、吕范、程普、黄盖、韩当等前朝将领起兵,孙策率领其父前朝将士一千余人,战马数十匹,还有愿意跟随他的宾客数百人。
孙策一路上招揽兵马,队伍不断扩大,到了黎阳,已经有五六千士兵了。一路上,周瑜也率兵前来帮忙。孙策率军四处征战,势如破竹,无人能与他抗衡。他们听说孙策的部队来了,都吓得四处逃窜。孙策迎战刘曜时,表现出了勇猛,一手杀死一将,一手杀死另一将。从此,他被称为“小霸王”。刘曜大败,手下大部分人马投降了孙策,太史慈也投降了孙策。
孙策军令严明,百姓对他忠心耿耿,很快便拥有了数万兵马,江东百姓无不敬佩他,称他为“孙郎”。孙策大军到来时,百姓们都带着牛和酒到营中款待士兵。
孙策军力大增,南下攻占吴县。
当时占据吴郡的人是严白虎,他手下有一万多人,自称东吴德王,派手下将领驻守吴城、嘉兴。严白虎听说孙策大军逼近,便派其弟严羽前去迎战。孙策派韩当前去迎战。两军相遇,严羽大败,退入城中。
孙策水陆联攻武城,围城三天,无人敢战。孙策便率兵到长门外请降。城墙上面站着一个副将,左手扶着护栏,右手指着城面大骂。孙策手下的将领们大怒,纷纷拿起武器。太史慈已然拉开弓箭,对众人说道:“看,我要射他的左手!”话音未落,弓弦响起,箭中靶心,射穿了副将的左手,钉在了护栏上。
城上城外的人见了,都大声欢呼起来。严白虎更是大惊失色:“孙策军中有如此能人,我们怎能打败他!”于是商议和议。他派严羽出城迎接孙策。孙策把严羽请到帐中喝酒。酒过三巡,孙策问严羽:“你想干什么?”严羽说:“我要和将军瓜分江东。”孙策大怒:“老鼠也敢和我平起平坐!”便命手下将严羽杀了,砍下他的头颅送入城中。严白虎料无法战胜敌人,只得弃城逃走。孙策进兵追击,黄盖攻下嘉兴,太史慈攻下吴城,几州平定。
严白虎一路逃到余杭,被当地人凌操及其同乡打败,又向会稽方向逃窜。
凌操父子拜见孙策,孙策任命他们为中尉,一同向会稽进发,消灭王朗及周氏势力。
严白虎集合兵力,分布在西津渡口,准备与孙策决战。
于是,战火蔓延到了萧山。
2. 孙策“数战水军”,围城失败
当时会稽太守叫王朗,王朗的形象在史籍和小说中出现很多,他和曹操等人都有故事,《三国演义》有一集写到“姜伯岳投降孔明,武乡侯骂死王朗”。当然,历史上的王朗并没有被骂死,《三国志》对他的评价很高:“钟繇豁达能干,华歆清廉有德,王朗博学多才,都是当时的杰出人物。”王朗在会稽有很多政绩,在位四年,实行仁政,深得地方官员和百姓的爱戴。
孙策大军南下,王朗毫不畏惧,要率军救援严白虎,守住疆土,会稽功曹于翻却认为自己不是孙策的对手,急忙劝阻。
于凡出身名门,有很高的文学修养,孔融对他的《易注》评价颇高,清代萧山著名画家任熊曾用越画过历代八十位圣贤,于凡便是其中之一。
孙策大军临近,于范正在家中守丧,父亲去世,匆忙之中连丧服都来不及换,便来找王朗劝道:“先生,你别出兵了,孙策是仁义军,白虎帮是暴虐集团,不如活捉白虎帮,献给孙策。”他说孙策军势大,善于用兵,连你家老大刘曜都被他打败了,不如我们另寻一个城池,躲避他的进攻。
王朗听了于凡的话,勃然大怒。王朗自知不是敌人的对手,但身为朝廷任命的官员,理应守城。怎么能不战而降,把会稽交给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呢?他怒斥于凡。于凡无奈,叹息着离开了。
《三国志·魏书·王朗传》记载:“孙策渡江夺地,朗公曹于范以为敌不过,宜避之,朗自认是汉臣,当守城池,便起兵与孙策交战。”
于是王朗从容不迫地集合了手下的人马,率军向古岭进发。此时,周欣也率军前来援救。周欣是会稽人,原是丹阳太守,曾帮助曹操打过仗。袁术派吴景攻打丹阳时,周欣便解散了军队,回到了家乡。周欣的兄弟们或是做官,或是当将军,周家是江东对抗孙策最大的势力。
王朗率军与严白虎会合,布署于钱塘江南岸,重兵守卫孤岭。
孙策大军在长江以北扎营。
于是钱塘江两岸,一边是刚刚接管浙江北部,军事力量如日中天的新兴军阀,一边是伺机守土的朝廷重臣,两岸到处都是营垒,战争的气氛弥漫着浓重的阴云。
孙策派战船渡江作战,海战多次,但王朗趁势休整,屡屡击退孙策,经过多次艰苦战斗,孙策终于登陆,攻下古岭。
古岭城下,旌旗飘扬,两军列队。
孙策持枪出马,对王朗喝道:“我举义军平定浙江,你为何还帮助叛徒?”王朗大骂:“你好贪心!既然已经占领了吴郡,为何还要攻打会稽?”孙策大怒,正要出马迎战,太史慈已驾马出马。王朗持剑出马,与太史慈交战。还没打几回合,周欣便出来助战。孙策营中黄盖见状,立即出马迎战,与周欣交战。两军擂鼓助战,激战起来。
突然,王朗军中一片混乱,一队兵马从后面袭击而来。王朗大惊,慌忙调转马头还击:原来是周瑜、程普率军从侧面进攻,前后夹击。王朗寡不敌众,与严白虎、周信杀出一条血路,退入城中,拉起吊桥,关闭城门。孙策军趁势追至城下,全力进攻。
王朗回到城中,站在城头上。见孙策大显神威,他不肯善罢甘休,要出兵决一死战。严白虎连忙劝道:“孙策军队威力很大,我军还是深挖壕沟,筑高垒为妙,还是坚守住比较好。再过一个月,孙策粮草耗尽,自然就会撤退,到时候我军就可以趁机进攻,大获全胜。”王朗觉得有道理,就不再坚持。他便坚守城池,没有再出去打仗。
孙策围城数日,损兵折将,始终无法突围,只得退回江北。
三、孙策“出其不意”攻占孤岭之计
两军隔河对峙,战争进入相持阶段。
孙策自出兵以来,气势如虹,一路所向披靡,然而在古岭小镇,却遭遇强敌,大军陷入停滞。
孙策与手下的将领讨论了好几天,但没有什么好办法。
这时,孙静的出现,给战争带来了转折点。
孙敬是孙坚的弟弟,孙坚起兵之时,孙敬曾召集族人乡民五六百人护后,孙策正不知所措时,便派人去请孙敬。
其实,钱塘江上游的富春是孙策的故乡,这一段江水也叫富春江。湘湖北岸城山脚下的一个村庄湖里孙,是吴王孙权后裔的聚居地。民国《萧山湘湖孙氏族谱》记载:“宋元之际,湘湖孙氏曾武公为避战乱,由富阳龙门迁至湘湖,称湖里孙。”不过,或许是孙策一直在外征战,对钱塘江一带不太熟悉,幸好孙敬熟悉地形,找到了一个战机。王朗的主力集中在古岭一线,而几十里外储粮的岔渡相对空旷。于是孙敬建议:古岭自古易守难攻。王朗等敌军疲惫,全力防守,坚守城池。 正面进攻确实难以短时间内突破,他的粮草大部分都储藏在南面数十里外的岔渡,那地方距离这里也有几十里,不如避强攻弱,派兵到岔渡,夺取粮草,绕过王朗后方,再两面夹击,王朗必定会不战而败,古岭也很容易被攻下,这才叫趁敌不备,出其不意。
《三国志》记载:“景对策说:‘郎守城,难取。岔渡在南数十里,为要道,宜从那里进攻,占据内部,这叫乘虚而入,攻城略地。”
孙策大喜:“叔父此计甚妙,一定能打败王朗!”立即下令在营前点起火来,竖起假旗,制造混乱,然后撤兵了。
当时天下着连日的阴雨,孙策为了迷惑王朗,掩盖这次偷袭,就放出消息说,因为最近下了雨,河水浑浊,很多士兵喝了水之后都腹泻疼痛,所以要赶紧准备几百个木桶来盛水。于是士兵们就把木桶收集起来,搬着木桶去挑水。
入夜,孙策大营中依然处处火把亮起,热闹非凡,孙策派军队绕过孤岭,趁夜进攻察都。
孙策撤退后,王朗起了疑心,率领将领到敌楼上观望。见城下烟花旗帜,犹豫不决。周信说:“孙策撤退是迷惑敌人的计谋,我们应当攻打他。”严白虎说:“孙策是不是要去察都?我与周将军一起追击他。”王朗急忙布置道:“察都是我储粮的地方,一定要守住,你先带兵,我随后跟进。”于是严白虎与周信率领五千士兵出城追击。
至一更时分,离城二十余里,忽然密林中鼓声大作,火把点起。严白虎大惊,慌忙勒马,下令撤退。正前方,一将一马挡住去路。火光映照之下,正是孙策。周信持剑冲上前去,却不是“小霸王”的对手,几个回合后,被孙策刺死。孙策部众冲上前来,两军混战。严白虎和周信部众不是被杀,就是投降。严白虎拼死一搏,杀出一条血路,逃回余杭。
孙策除掉严白虎、周欣,派兵攻打察都,并趁夜攻下高乾屯,对古岭形成包围之势。古岭守军大乱,王朗自知无可挽回,便率部从海上逃走。
孙策乘势夺城,一举平定了会稽。
《三国志》记载:“策败刘曜,攻下多郡,攻打会稽,派人去请荆。荆携家眷在钱塘迎接策。当时节度使王朗在古岭抵抗策,策渡江数战,不能击溃策。”“黄昏时分罗毅点火欺惑朗,然后分军夜袭岔渡路,攻打高迁屯。朗大惊,派原丹阳太守周欣等率兵迎战。策大败欣等,斩杀之,遂攻克会稽。”
固岭之战是孙策平定江东、建立吴国的里程碑。诸葛亮在《上二书》中写道:“刘曜、王朗各占一州,议和谋略,皆引圣贤之言,民心疑惑,难解。今不战,明不攻,孙策势大,终可平定江东。”
孙策曾平定江东王朗,振兴东吴。后来孙权改萧山县名为永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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