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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光涛教授:缅甸表文、暹罗语、苏禄咨复文

曾被森林覆盖的吴哥窟的历史,借助元代周达观的《柬気志》等中国文献得以恢复。

文本 | 毛海建

本文是作者2019年7月30日在上海交通大学“海洋视角下的东亚国际关系暑期学校”上的演讲,8月20日至25日在横琴修改,10月26日在“第三届全国青年历史教师暨大师工作室年会”上再次发表。全文分三篇发表,此为第三篇。

古阙特钦碑的故事

从目前发现的缅文、暹罗文、苏禄文写本来看,原版缅文、暹罗文、苏禄文写本与汉译本相差甚远,虽然李光涛教授提供了暹罗文“自译汉本”,但相关研究尚未完成。南章写本“翻译”的过程或许可以解释异文出现的原因。这些异文的出现,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唐代的古雀特钦碑。

我最近去蒙古考察,意外看到了古阙特钦石碑。它位于蒙古中部喀喇昆仑附近,鄂尔浑河故道上。我对唐朝历史了解不多,但去缅甸后对“骠国”的史料记载产生了兴趣。我们知道,大英博物馆的罗塞塔石碑是博物馆的镇馆之宝。它刻于公元前196年,上面有古埃及象形文字、埃及草书和古希腊文字,含义完全相同。因此,古文字学家可以解读古埃及象形文字。古阙特钦石碑刻于唐开元二十年,即公元732年。从外观上看,是唐朝风格。西面是汉文,南、东、北面是突厥文,但两面文字表达的含义不同。

唐代文献记载突厥人曾请求唐朝协助修建寺庙、立碑,可见碑文是可靠的。1889年,俄国考古学家NM亚德林采夫发现了这块碑文,但无法解读。俄国考古学家推测,如果一面是汉字,那将是解读另一种语言的钥匙。他想到了罗塞塔石碑。碑上突厥文字的解读始于1893年,当然汉字的解读似乎更早。此后,突厥文碑文的解读与研究一直是国际学术界关注的焦点。

古阙特钦碑及作者

缺特钦(公元684或685年—公元731或732年)是突厥毕格汗(?—公元734年)的弟弟,也是毕格汗最重要的助手。据唐朝文献记载,当时唐朝与东突厥交战,东突厥虽然暂时占有军事优势,但畏惧唐朝的国力,主动归顺唐朝,结成了父子关系。吐番曾想联合突厥攻唐,但遭到毕格汗和缺特钦的拒绝,二人被认为是“亲唐派”。缺特钦死后,毕格汗十分悲痛,请求唐朝派工匠为他修建庙宇、立碑。因此,缺特钦碑的汉文是唐玄宗李隆基所撰,他对“亲唐”缺特钦大加赞赏。 碑文中有这样一句令人感动的话:

……而特钦是汗的兄弟;汗如同我的儿子。父子之间的义气在兄弟之间的敬重,兄弟之间的亲情又不一样。他们都像儿子一样相亲相爱,又感受到了深厚的感情。所以我立碑来传扬消息,使沙塞国和丁陵之地繁荣昌盛。你们的祖先,你们的统治者,能够伟大而繁荣,你们能够遵循道路,寻求接近我们唐国。谁能说你是能够保卫国家并延续下去的人呢?碑高,遗风不息。

其中最重要的一句是“二道克顺,图谋亲近唐朝”。有趣的是,毕格汗还亲自撰写了碑文,并请唐朝工匠在同一块石碑上刻下了他的铭文。从毕格汗所写的文字来看,他和却特钦都不是“亲唐”派,但都对唐朝抱有高度警惕:

…我住在这里,与唐人结交。他们慷慨地赐予我们许多金银谷物和丝绸。唐人的话甜言蜜语,他们的财宝华丽。他们用甜言蜜语和华丽的财宝诱惑远方的人靠近他们。当他们靠近时,他们怀有邪恶的意图,不允许真正聪​​明和勇敢的人做任何事情。如果一个人犯了错误,即使是他的家族、人民和子孙也不会原谅他。因为他们的甜言蜜语和华丽的财宝,你们许多人死了。突厥人,当你们中的一些人不仅想住在楚盖山(阴山)的右边(南边),还想住在平原上时,邪恶的人教唆一些突厥人说:“给那些住在远处的人送坏礼物,给那些住在近处的人送好礼物。”他们就是这样教唆的。 无知的百姓听信了这些话,就去亲近他们,结果你们死了不少人。你们去那里,突厥人就会死。你们留在于都金山,派出商队,你们就无忧无虑了。你们留在于都金山,你们就能永远保全国家。

突厥人因官民不忠,因唐人背叛欺骗,因唐人勾引,因兄弟反目,因唐人与突厥人不和,以致国无国,汗无汗,贵族沦为唐人奴隶,少女沦为婢女。突厥官员抛弃突厥头衔,亲唐官员则以唐头衔为唐臣,臣服于唐朝,五十年,向阳而战,直抵莫里汗,向西而战,直抵铁门,将国土和法制交给唐朝皇帝。突厥百姓皆说:“我原是一族有国,如今国在何处?我为谁得国?” “我本是有一个可汗的民族,现在我的可汗在哪里?我为哪个可汗效力?”他们说。就这样,他们成了唐朝皇帝的敌人。成为敌人之后,他们无法立足,又成了臣民。唐朝皇帝没有想到突厥人付出了这么多努力,他们说:“我要消灭突厥人,断绝他们的后裔。”他们(突厥​​人)正在灭亡。(耿世民译)

唐玄宗李隆基当然不知道毗格汗在想什么,在鄂尔浑河上雕刻石头的唐代工匠也不知道他们雕刻的是什么。我这样说,当然是有史料为证的,因为毗格汗为却特钦建庙立碑后不久,就被大臣毒死了。唐玄宗李隆基得到消息,于公元735年(开元二十三年)派工匠到鄂尔浑河边为毗格汗建庙立碑,于是就有了毗格汗碑。这也是一块举世闻名的碑。当然,这两座寺庙早已不复存在,但两块碑却存续了一千多年,相距一公里左右。

博物馆展出的却特琴寺复原模型,体现了唐代风格。

关于古突厥人的史料非常少,最重要的文献应该是中文的。在蒙古鄂尔浑河畔发现的古突厥文石碑当然引起了土耳其的关注。上世纪末,土耳其考古学家也来到这里,帮忙为阙特勤石碑和比勒格汗石碑修建了博物馆,并修建了专门的道路。据说2010年上海世博会土耳其馆里就有阙特勤老石碑的复制品。这些土耳其史学家可能中文不太好,不知道这块石碑的全部历史;也可能是在欺负中国人,因为古突厥文反正你们也看不懂。

从唐玄宗李隆基到清世宗胤禛(雍正皇帝)再到清高宗弘历(乾隆皇帝),正好一千年,都是伟大的君主,都是盛世的缔造者。从《古雀特钦碑》异文到《南漳奏疏》译文,再到《郑昭奏疏》异文,有没有相似之处?如果有相似之处,那么这些千余年间相通的伟大君主的思想背景又是什么?儒家天下论在这些君主思想中又起到了什么作用?

唐玄宗李隆基; 清世宗胤禛; 清高宗弘历

朝鲜、越南、琉球三个使用汉字的国家

宗藩关系的解读

由此,我们再看龚自珍的《宾主部略》和嘉庆的《大清会典》,其中讲到了朝鲜、越南、南昌、缅甸、苏禄、暹罗、荷兰、琉球、博尔杜加利亚、意大利、博尔杜加利亚、英国,一共十二个国名,十一个国家。清朝按照自己的主观观念,与这十一个国家建立了藩属关系。我上面的发言中,去掉了荷兰东印度公司、葡萄牙、罗马教廷和英国,剩下七个亚洲国家。我上面的发言中,引用了白世伟、庄吉发、增田绘里香、三王长岱、李坤瑞等人的研究论文,说明缅甸和暹罗的藩属关系不太相似,苏禄和南昌的藩属关系可能也不太相似;剩下的就只有朝鲜、越南、琉球了。 也就是说,从现有的研究来看,真正能够确定宗藩关系的国家只有朝鲜、越南、琉球这三个使用汉字的国家。这三个国家的情况也有很大差异,其中朝鲜王国是宗藩关系的“典型国家”。人们在谈到清朝的宗藩关系时,往往把清朝和朝鲜王国的宗藩关系扩大化,用朝鲜的例子来说明其他国家。这是不对的。曾经有一位政治学教授问我,什么是宗藩关系?他让我给出一个定义,但我给不出一个统一的定义——十一个国家是十一种情况,亚洲七个国家是七种情况。差别很大,千万不能混为一谈。

朝鲜、越南、琉球都使用汉字,也尊崇儒学。当然这三个国家的儒学程度不一样,朝鲜最高,越南次之,琉球第三。朝鲜和越南都举行科举考试,招收士子,考试以儒学为主。琉球派人到北京的国子监学习,也就是琉球书院。宗主国和藩属国的关系与儒学有关。藩属国的朝贡、登基等事务由礼部管理,也与儒学有关。

那么,这三个使用汉字的国家,其宗藩关系是怎样的呢?

先看越南吧。我曾经去过越南阮朝的都城顺化,看到了九鼎的铸造和王城的大门。从外面看,有三道门,从里面看,有五道门。阮朝的君主对清朝称自己为越南国王,对内称自己为皇帝。在阮朝的官方文献《大南国志》中,阮朝君主对清朝皇帝的态度并没有那么恭敬,反而常常算计宗主国。

越南阮朝(1820-1841 年在位)皇帝明命帝的诏书,他自封为皇帝。

再看琉球,琉球王国的历史文献留存下来的并不多,其中最重要的一份官方文献《礼待保案》记载了1424年至1867年的外交文书,能保存至今已是奇迹,最好的一份现藏于台湾大学图书馆。从《礼待保案》来看,琉球国王对清朝皇帝的态度与琉球奏折中的文字有所不同,更何况琉球王国与日本萨摩藩有着特殊的关系。

韩国作为儒家文化最深厚的国家,也是最重视历史的国家,其历史文献最多,保存也相对较好。满族入主中原后,高丽王国的儒家学者曾一度认为他们是中华文明的继承者。甲午中日战争后,高丽王国改国号,其中一项议定就是“大化”。在这个宗藩关系的典范国家,从奏折到官方的《实录》,都充满了“大事小事”的儒家精神。那么,清朝与高丽王国的宗藩关系性质是否可以由此定论呢?我认为不能。 朝鲜王国非常重视儒学和历史,他们的朝贡使者也留下了很多记录,即据说多达500册的《延兴录》,现在选印的就有30多册。他们的这类记录似乎更准确地反映了两国关系的性质。这些前来朝贡的使者私下里对宗主国并不尊重,经常说坏话,批评多于赞扬,甚至对清朝皇帝也不尊重,尽管他们的国王是被清朝皇帝册封的。

如果要真正理解和解释清朝与朝鲜、越南、琉球的藩属关系,需要多读三国本身的文献,了解三国内部情况,了解三国君主和朝廷对清朝的看法,了解三国朝贡使者的看法,了解儒家思想在三国的意义。不能只读清朝的官方文献,如果条件允许,最好能到三地学习生活一段时间,学习他们的语言和历史,了解他们的情感,尽管当时他们的官方文献使用的是汉字。只有从双方的角度去观察、解读,才能得出正确的结论。王元冲教授批评:“有人抄袭《大清会典》来写历史!”《大清会典》必须详细阅读,但光读《会典》是写不出真历史的。 我前面说过,这只是清朝官员的主观看法。

重建的琉球王国宫殿现已被烧毁。

当前研究现状

学习语言的重要性

据清朝官方记载:苏禄最后一次派使者来朝贡是在乾隆二十七年(1762年);南漳最后一次派使者来朝贡是在咸丰三年(1853年),但因朝贡路不通,未能进入北京;暹罗最后一次派使者来朝贡是在咸丰三年(1853年);缅甸最后一次派使者来北京是在光绪元年(1875年);琉球在光绪三年(1877年)日本吞并前派使者来华求援;越南最后一次派使者来北京是在光绪七年(1881年);朝鲜最后一次派使者来北京是在光绪二十年(1894年)。 也就是说,甲午战争之后,礼部、吏部统治的封建朝贡体系被彻底打破,清朝除了前文提到的喜马拉雅国家作为特例之外,已经没有任何藩属国了。

《大清律例》最后一次修订,开始于光绪十二年(1886年),完成于光绪二十五年(1899年)。不过,光绪《大清律例》仍然延续了那句古话:

礼部设郎中(满族)、蒙古族、汉族各一人;员外郎(宗室、满族各一人)一人;主使(满族、汉族各一人)一人。负责四族的进贡和礼物……进贡的四个民族是朝鲜、琉球、越南、南昌、暹罗、苏禄、缅甸。其余各国都有贸易关系。各国进贡都有固定的时间,路线由使者决定。进贡使者到达后,通知他们,然后呈上他们的奏章,呈上他们的贡物,叙述他们的朝廷仪式,给予他们的赏赐。进贡使者来去都有保护……

朝贡国依然是七个,但不再包括荷兰和西方国家。直到此时,礼部官员数量和职能仍未发生变化,尽管七国朝贡使者已不再前来。光绪《大清会典》如此记述,也可见清朝此时的窘境。修订《会典》的都是清朝官员,他们一方面要维护清朝原有的封建朝贡制度,另一方面他们掌握的信息、掌握的语言和思路都不支持他们得出新的结论。总理衙门虽然成立多年,但其官员大多是科举制度出身,对现代政治学和国际关系一窍不通,他们大多不懂外语,更别说缅语、暹罗语、老挝语、苏禄语了。 当时京师大学堂刚刚开办,对各国、特别是亚洲七国的研究还未开始。

清朝灭亡后,1914年(民国三年),北洋政府成立清史馆,编纂《清史》。参加编纂的人员多为前清旧人,他们旧学功底极为深厚,对清朝的故事、规矩十分熟悉,但缺乏相应的现代政治学、现代国际关系学和外语知识。《清史》的编纂打破了旧有的格式,新设了《外交志》,共八卷,分别记述了清朝与俄、英、法、美、德、日、瑞典、挪威、丹麦、墨西哥、西班牙、比利时、意大利、奥地利、秘鲁、巴西、葡萄牙、墨西哥、刚果等国的交往;但仍保留传统的《藩属国志》,共四卷。 前三卷分别为朝鲜、琉球、越南、缅甸、暹罗、南漳、苏禄,内容仍以清朝官方史料为主。《清史》的编撰当时并未完成,现存为《清史稿》。

北洋政府清史馆编纂《清史》时,中国已有许多大学,但外交史和东亚史的研究却没有大的进展。此后,清华大学历史系的蒋廷黻教授以开拓创新的精神,开始了中国外交史的研究,但研究的重点还是欧美、日本等大国。一些学者也把研究的重点放在东南亚史上,但使用的仍然是中国材料。战争和革命造成了社会大动荡,也阻碍了研究的进展。此后的学术史也为大家所熟知。长期以来,中国研究者都回避谈论“宗藩”这个似乎不太好的词。由于长期缺乏深入研究,中国学术界一度对“清代宗藩关系”十分陌生,甚至有人将其与帝国主义殖民体系混为一谈。

我反复强调,做好研究,必须了解双方的材料,了解双方的意图。首先要解决的是语言能力,特别是多国语言,然后是当地的生活体验,才能有真正的进展,得出中肯的结论。至于龚自珍、嘉庆《大清会典》中提到的十一国,就目前国内学术界的研究情况而言,对于清朝与英国、葡萄牙、罗马天主教会的关系,我们知道;但对于清朝与荷兰东印度公司的关系,我们基本不知道;对于清朝与朝鲜、琉球的关系,我们知道;对于清朝与越南的关系,我们了解不多;对于清朝与缅甸、暹罗的关系,我们了解不多;对于清朝与苏禄、南漳的关系,我们基本不知道。 也就是说,从甲午中日战争后清朝封建朝贡体系被打破至今,已经124年了,中国学术界依然未能清晰地解释“清朝的藩属关系”。

越南共和国(南越)总统府的地毯。请注意龙、凤和双喜图案。

作为宗主国,我们解释不清楚,作为藩属国,能解释清楚吗?

英国、葡萄牙、梵蒂冈、荷属东印度公司可以排除在外。作为朝鲜王国,朝鲜学术界大概比较清楚,朝鲜大概不太清楚;作为琉球王国,日本学术界大概比较清楚;作为苏禄王国,菲律宾学术界大概不太清楚;作为越南王国,越南学术界大概不太清楚;作为南昌王国,老挝学术界大概不太清楚;作为缅甸王国,缅甸学术界大概不太清楚;作为暹罗王国,泰国学术界大概不太清楚。也就是说,由于史料保存情况、文字变化、国家形态变化、各国学术研究水平差异等原因,当时的藩属国到底是什么,还不是很清楚。这里还要强调一下文化背景这个因素。 日本在吞并琉球王国时,向清朝提出二分法,即以宫古海峡为界,北部属于日本,南部属于清朝。清朝提出三分法,宫古海峡以南属于中国,奄美大岛等岛屿属于日本,琉球王国则保留冲绳本岛和附近的小岛。表面上这是两大国之间的利益分配,但清朝的目的是让琉球王国继续存在,供奉宗庙,也就是儒家所说的“兴国灭国”。李鸿章甚至考虑让琉球王国恢复对宫古海峡以南的宫古岛和石垣岛的主权,但琉球官员一再表示,这两座岛屿太过贫瘠,无法生存。 如果我们不从儒家的角度去理解清朝的意图,就无法解释真相。

重建的琉球王宫正殿内有康熙皇帝亲笔题写的“中山师徒图”。

宗主国说不清楚,藩属国也说不清楚,谁能说得更清楚呢?

我们要特别关注日本学术界,从目前的研究水平来看,对清朝与朝鲜王国关系研究得最深入的是京都府立大学的冈本隆教授(《藩属国与独立之间:近代中朝关系与东亚的命运》)。美国特拉华大学的王元冲教授是后起之秀(《重塑中华帝国:满洲与朝鲜的关系1616-1911》)。他不是日本人,而是中国人。关于清朝与暹罗王国的关系、清朝与苏禄王国的关系,东京大学的增田恵理和三尾昌代已经完成了博士论文。东京大学的川岛诚教授今天也在场,他是外交史方面的专家,他的很多学生今天也在场。法国学术界的情况也值得关注,前面提到的白世伟就是其中一位,他们对东南亚的研究相当出色。 他们都是我们的学术对手。

今天我到上海交通大学“海洋视角下的东亚国际关系暑期学校”,讲讲我自己不研究的“清代藩属关系”,目的是鼓励优秀的年轻人加入到这个研究。中国是大国,但是是文化大国吗?是研究大国吗?在研究上能不能超越日本、法国或者其他国家?就在本月初(2019年7月),我访问了蒙古,和蒙古国立大学历史系副教授奥云·吉日嘎拉交流,她研究的是清代喀尔喀蒙古史,在日本东北大学获得博士学位。由于我的学生刚学蒙古语,不会翻译,我就请了另一个懂日语的学生来翻译。于是,日语就成了中蒙两国人民交流的媒介。 奥云说,她的老师奥卡约基教授懂汉语、蒙古语(古蒙古语和新蒙古语)、满语、俄语和英语……21世纪,中国年轻学者要想做出杰出的研究,让国际学术界知道自己的水平,第一要学好语言,第二要学好语言,第三还是要学好语言……

最后我再讲另外一个故事。

土吉撰《蒙古史》

屠基(1856—1921),京师大学堂(北京大学)首任历史教授,清代进士,著名研究蒙古、元史的学者,著有《蒙古史》。1915年(民国四年)春,屠基从常州家中给上海的赵凤昌写了一封信:

…现在还不到完成的时候。西方人文主义者必须有希腊、罗马、近代法国和德国文学,这样才能通读全书,达成妥协。我遗憾自己不懂西方文字,我的孩子只懂英文,这多少能帮上他们一点忙。但外国的蒙古史书籍,多半是法文、德文、俄文、阿拉伯文和突厥文。近代西方蒙古史书籍中,最全的是多孙著的那本。幸亏同学张菊生在荷兰帮我买的。该书书法书写完成于道光年间,有四大卷。可惜我的孩子都不会讲法语,如果请人翻译,要花四千元(每千字两元),我没那么多闲钱。我打算等三儿子小石毕业,学两年法语再帮我翻译,已经约好了。 (赵凤昌书信集第七卷)

张Yuanji的“张正子”也是清朝的Jinshi,在Zongli Yamen中的Zhangjing,也是亚伯拉罕·康斯坦丁·梅拉德·梅拉德·梅拉德·梅拉德·梅拉德·梅拉德·梅拉德·梅拉德·梅拉德·梅拉德·梅拉德(机去)。阿拉伯语和拉丁语通过德国,法国人和俄罗斯的翻译,是一位世界一流的历史杰作。体积,其中仅保存目录20卷。 他的第三个儿子tu iaoshi确实提供了一些翻译工作,但没有法语。 Feng Chengjun教授,由上海商业出版社出版。

Dosan的蒙古历史,并由Feng Chengjun翻译

但是,如果我们从国际学术界的角度看待它,没有阅读多种语言的能力,那么冯朱恩能否仅仅依靠他的翻译就可以在这一领域中产生最佳的研究结果?

毛海建

澳门历史系杰出教授

东中国师范大学历史系杰出教授

·结尾·

毛海|

本文首先在纸上发表·上海书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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