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高兴认识你——写给我和我即将30岁的宝可梦们
文/麦三角雷
“游戏对于我来说,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当我第一次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没想到自己已经快三十岁了。
我第一次接触游戏的时候,还没上学。那时候,和我同龄的大多数孩子,或多或少都接触过《小霸王》,这是一款山寨FC。最好笑的是,每个孩子家里的游戏机都不一样。比如小时候,爷爷送了我一台黑色的山寨FC,还附赠一把笨重的FC专用光枪。那时候,我对这把枪很是震惊,怎么拿着它对着电视机射击,电视机上枪手、鸭子、空罐子都打倒了。那时候,每当我对着爷爷扣动这把枪的扳机,爷爷就会有些生气地说,这把枪有辐射,对着人开枪会影响人的健康。不知道多少年后,我也才知道,这把枪其实不发射什么信号,相反,它其实是一个接收信号的装置,不得不佩服任天堂的巧思。
那时,虽然几乎每个孩子家里都有一台游戏机,但真正让孩子随心所欲玩的家长却寥寥无几。一是家长怕孩子眼睛受伤,二是当时有传言说玩游戏会损坏电视机。虽然我现在还不知道这种说法有没有科学依据,但对于因为自己一年只玩一次游戏机就把家里二手彩电损坏的罪名归咎于自己,我还是比较不认同的。那时,我们这些被家长管得严严实实的孩子,只能虚心地去邻居家玩游戏。邻居家的孩子比我小一岁,家里还有个比我们大六七岁的表哥教我们玩游戏,他家有一台带键盘的正版小霸王。我记得他表哥还自豪地说,只有小霸王才是正版游戏机,我们的都是盗版的、假的。
记得我们玩过马里奥、魂斗罗、热血篮球、兔宝宝等游戏,玩腻了就偷偷凑钱去游戏店买几块钱的游戏。后来邻居告诉我爸妈,我把零花钱都花在游戏上了,我妈气得把我关起来十天半个月。但只要妈妈不在家,爷爷就会偷偷示意我把游戏机连到电视上玩一会儿。
“你只能玩两个小时,不然你妈妈回来会发现的。”这是那时爷爷对我说最多的话。
后来,FC 渐渐对我失去了吸引力,我和同学们渐渐被街机吸引。当时,不远处有一家没有店面的小店,里面摆放着二三十台机器,拳皇 97、98、99 大概占了三分之一,这些机器经常把街机厅里半数以上的人围得烟雾缭绕、吵吵闹闹。有高手出场的时候,旁边还会有一群群粉丝在看热闹,不时鼓掌大喊“棒极了!”
那时我还是个除了长得比同龄人帅一点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小学生。每天只能挣一块钱,利用午休时间买四个游戏币玩一些通关游戏。我们平时玩不到像三国演义、西游记之类的热门游戏。就算玩到了,也会有三两个黄头发的坏小子叼着烟对我们说:“小子,玩得来吗?这样走路能拿到火剑吗?”他们就用这种胡言乱语把我们赶走,连游戏币都不还。当然,如果你在游戏厅这种坏小子聚集的地方闲逛,迟早是要交“保护费”的。时不时还会有几个比我们大几岁的同学“借”我们游戏币。当然,借来的游戏币不用还,这是常识。 后来我们甚至养成了看见剩余的游戏币就主动交出,然后回学校学习的好习惯。
俗话说,走在河边,脚会湿。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我们太分心了,有点晚才回到学校。这导致我父母发现了我们的小秘密,自然而然地我被无限期禁足,禁止玩游戏。中午,他们在学校附近找了一张类似托儿所的小餐桌来监视我们。
在我离开游戏界大约一年后,我的祖父问我想要什么,我说:“我想要一台游戏机。”
我说的游戏机指的是当时在国内非常流行的GB。其实我拿到第一台GB的时候国内已经有GBC了,也就是彩色GB。不过我没要求买那个,因为翻新的GBC比翻新的GB贵一百多元。
我玩的第一盘卡带是翻译得不太好的《宝可梦黄》。一半是我从漫画和动画里学到的知识,另一半是我能看懂的翻译,我花了一年时间零零碎碎地看完了《宝可梦黄》。在记住了 150 多只初代宝可梦的进化、出生地、属性甚至编号后,我成了班里有名的宝可梦专家。那时我甚至不知道宝可梦还有续集,直到有一天我的一个前仆从带了一台全新翻新的 GBC 和宝可梦银币,我的其他仆从也逐渐成为了他的仆从。下课后,那些看我的人也渐渐和他走近了。
“什么鬼!红色暴鲤龙!”“什么鬼!这是什么?宝可梦的出生地怎么老是变?”我走过去抢走了他的GBC。宝可梦宝可梦里的宝可梦是水君。我当时知道的宝可梦只有150种左右,于是立刻说道:“这是盗版的!宝可梦总共只有150种左右!”
过了一段时间,我得知每次宝可梦续作推出时,都会有新的宝可梦加入。向那位有钱的同学表示好意,借了宝可银后,我便迫不及待地完成了。我比学习还用心地把新宝可梦的所有信息都背了下来,重新获得了学校最顶尖的宝可梦专家的称号,捍卫了我作为男人的尊严。
初中的时候,我一点一点攒下零花钱,买了一台翻新的GBA。(别问我为什么只玩翻新机,那时候能买到的所谓新游戏机其实都是翻新机。)我选的第一个GBA卡带是Pocket Ruby。其实那时候我还不明白Ruby和Sapphire的本质区别,但店员告诉我Ruby很好玩,而且贵了十块钱,所以我就本着贵就是好的原则买了Ruby。
我还记得第一次打开游戏时的情景,画面比GB精致太多,色彩鲜艳的宝可梦栩栩如生,而新出现的宝可梦又奇怪又假,差点让我抓狂!
我从初代开始就很喜欢草属性,因为选了木芫荽而不选火山雀而被身边人嘲笑,甚至因此跟朋友分手。在完成红宝石之后,我对宝可梦的喜爱升华到前所未有的程度,有时甚至会产生些许幻想,总觉得拿着那张细长的GBA出门,仿佛有无数宝可梦在为我护航。
但长时间玩游戏导致我的成绩下降,一向对我宽容、从不对我发脾气的爷爷当着我的面把我的GBA摔了,我第一反应是看看卡带是不是坏了。
就这样,我成了一个只有满级宝可梦记录卡带却没有游戏机的人,感觉自己失去了灵魂。我总是打开抽屉,看着抽屉里的 Pocket Ruby,想着什么时候才能把它插进新的 GBA,和我的宝可梦一起继续追逐梦想。
因为这件事情,有一段时间我和爷爷的关系很冷淡。直到有一天我中考完,妈妈拿出一本非常小的GBM说:“你爷爷给我钱买的这个,比你之前的那个好多了。”
其实那时 NDS 已经发售,宝可梦世界也加入了很多新的宝可梦,但我还是兴奋地装上卡带,打开电源,再次踏入熟悉的宝可梦世界。这时爷爷走了过来,摸摸我的头说:“你就想玩这东西一整天,有这么好玩吗?”我头也不回地说:“真好玩!”
我对神奇宝贝的喜爱是如此疯狂,甚至几年后,当我 26、27 岁的时候,向我最爱的女孩表白时,她问我:“你有多喜欢我?”经过深思熟虑,我只能回答:“我喜欢的神奇宝贝数量,超过了 700 多只神奇宝贝的总和。”
当我在游戏机上再次玩到 Pokémon Go 的时候,我已经上大学了。高中生活很受控制,当美术生并不像普通学生想象的那么自由。早起去工作室,画到晚上十点,没吃饭就回家。三年的折磨就这样过去了,不过还好有个好的结局,我考上了理想的美术学校。
这时我得知任天堂继 NDS 之后又推出了 3DS 掌上游戏机。然而我买了这款掌上游戏机之后,一直期盼的 Pokémon 新游戏却迟迟没有出现。直到我大学毕业,才有 Pokémon XY 的消息传出。
XY?太棒了!这也太棒了?
虽然我现在还不明白XY两个字母有什么了不起,但我当时的第一反应是,这太牛逼了!
在我没有进入宝可梦世界的那段时间里,宝可梦已经从一款自娱自乐的轻度游戏变成了一款深度战斗游戏。在XY出来之前,我加入过很多群,群里有一群和我一样期待XY发布的训练师。我们每天下班后做的最多的事,就是YY新一代的宝可梦。新掌机上的画面会有多大的飞跃?新的宝可梦有多帅?新的神兽有多牛?直到最后拿到XY软件的那一刻,我的手都在颤抖。记得当时给爷爷打电话的时候,我也在手动孵化蛋,想着能不能养出完美的宝可梦。爷爷在一旁不开心地说:“好好说话,别心不在焉。”
后来,我一遍又一遍地玩着宝石复制品、太阳和月亮、终极太阳和月亮,享受着沉浸在其中的快乐时光。不知不觉中,平时笑眯眯看着我玩游戏的爷爷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精神,以前那个穿着整齐的军装、头发油光锃亮地整天看着我玩游戏的爷爷也变小了。
他不再过来摸我的头,打扰我玩游戏了,而是一直靠在床头看电视。
去年我在 Switch 上玩怀旧版 LET'SGO 皮卡丘时,他看着我说:“你又买了游戏机。”我笑着说:“啊,我没什么其他爱好。”
这时爷爷生气地说:“你就玩这种垃圾,也不找个合伙人给我生个曾孙。”然后继续坐在那里看电视。我停下手里的游戏,看着爷爷的身影,再看看手里的 SWITCH。自从我买了自己的游戏机后,爷爷再也没有问过我游戏的事,这还是这么多年第一次。
“你爷爷的精神比以前差多了。”每当妈妈对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心里就有一种莫名的难过。
30岁,不仅要面对房贷、工作、感情等一系列压力,还要肩负起这个年纪该担负的很多责任。这么久以来,我在爷爷眼里还是个孩子,我自己也没有长大。我倔强地辞掉工作做全职漫画家,和女朋友吵架就分手,就这样任性了30年。
“我怎么感觉现在过得不顺心啊?做什么都不开心。”这是我今年过年跟妈妈说的话。准备年夜饭的时候,妈妈头也不回地说:“不是你过得不顺心,是你已经到这个年纪了。”
是的,如今我已经快三十岁了,是时候让我学习生命中最珍贵的时刻之一了,那就是如何学会说再见。
我给 SWITCH 充好电,来到爷爷的房间,和他聊了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的聊天变成了单方面的闲聊,几乎没有什么互动。爷爷只是靠在床上,眯着眼睛对我笑。
“爷爷,今年,明年,最多后年,我一定会娶个媳妇,给您生个曾孙。”
爷爷张嘴大笑起来,妈妈端着菜进来,看着爷爷,嘟囔着:“这老头子高兴了,过年高兴吧?”
我爷爷今年八十多岁了,虽然没有以前那么有精神了,但是好在身体还算健康。
我仍然爱着 Pokémon 和我的家人。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和身边的人说再见,但如果有那么一天,我希望我们能面带微笑地说再见。
请让我再次称其为“Pokemon”
作者:Paperman
1. 积满灰尘的孩子
炎热的夏日,一群六七岁的孩子围在一个大一点的孩子身边,他手里拿着一个长方形的蓝色机器,机器底部印着三个英文单词。当时我的词汇量非常有限,我几乎认不出前两个单词“Game”和“Boy”,最后一个以“A”开头的单词则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孩子们的脸映照在彩色屏幕上,几乎遮住了原本的画面:屏幕的左上角和右下角清晰地显示出了生命值和等级,而右上角和左下角的两个椭圆区域则是彩色像素组成的怪物。而左下角那只拿着勺子的黄色狐狸我倒是挺熟悉的,正是大名鼎鼎的幻术系龙姬拉。
“你为什么一直叫它‘幻术’?这叫通灵!”
或许是“心灵感应”这个词对于小时候的我来说太难理解,又或许是《火影忍者》里的幻术在我记忆中太过清晰,反正我一直把“心灵感应系”说成“幻术系”,惹得大孩子们不屑一顾地嘲笑我,但我也没敢说什么,不然我连当个线下“云玩家”的资格都没有。
嘴巴-口袋-怪兽;双唇要收缩、张开两次,第二次轻轻呼出一口气:嘴巴-口袋-怪兽-怪兽。我并没有刻意模仿《Lolita》的开头,但在习惯了《Pokemon》官方翻译后,《Pocket Monster》这个老名字听起来亲切却又有些陌生,让人有想把玩的冲动。第一次说这个名字是什么时候,我早已忘记。唯一清晰的记忆,是看着那些大孩子玩掌上游戏机的场景。记忆中,只有那一次,我才摸到了GBA的外壳。
那是一个下午。不知道是不是太热,孩子们都躲在空调房里。只有我和大孩子例外。他照常拿着游戏机,但以前他炫耀的人都不见了,我成了唯一的VIP。他一边操控机器,一边和我聊天。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屏幕上那个银发男子骑着自行车四处奔波。它像变魔术一样把路过的紫芒草都变成了绿色。这种重复的机械操作让我兴奋不已,不禁想,“我也能做到。”在我恳求了一会儿之后,大孩子才勉强把机器递给我。
机器大概是玩得太久了,有点油腻,但轻轻按下方向键的瞬间,自行车也跟着动了起来,兴奋感大于一切。就在我迫不及待想要探索这个期待已久的世界时,他指着屏幕对我说:就骑着自行车在草地上,看银子变绿就好。虽然他的话把我的探索范围缩小到了一个小小的方框,但我却没有感到失望。毕竟有东西玩就好,何必还要自行车呢?
于是那天下午我反复踩踏银草成绿,切换地图,再把新银草变成绿。当然,时不时还会碰到看上去很硬的钢铁鸟和花纹完全不同的兔子般的精灵。当时我非常想操控那个看上去极其强大的蓝色精灵,名叫超级精灵,但总担心自己会把机器弄坏或者战斗失败,他也不会再借给我玩,所以每次遇到怪兽我都得逃走。虽然我完全不知道踩踏银草成绿是什么意思,但我还是很小心地老老实实的在草丛里。不过,那次之后,那个大家伙和他的GBA就再也没有出现在我居住的小区里了。后来我有了自己的GBA SP和盗版的《叶绿》卡带,不过那是后话了。
很多年以后,当我在3DS上打开《阿尔法蓝宝石》,来到火山灰飘浮的113号公路时,我想起了那个遥远的下午,我骑着自行车穿过草地的乐趣。
2. 永恒的十字蝙蝠
我从小就运气不佳,拿到GBA SP和游戏卡带没多久,父母就因为我视力下降而把它们送人了。但我永远忘不了盗版卡带封面上那只粗犷而强大的妙蛙种子。它仿佛在我心里种下了一颗种子,或者说是一把“种子机枪”?从此,我迷上了精灵世界。
在我的脑海里,现实世界和精灵世界仿佛连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大大的莫比乌斯环。我经常梦游,从动画、漫画里积累关于精灵的知识,然后试图用自己的方式把两个世界串联起来。在奶奶的平房里,我用吃完粥剩下的空罐头收集院子里树皮缝隙中流出的琥珀色汁液,坚信大力神会喜欢吃它。我还带着一群比我小的孩子喊着:骨头回旋镖,然后举起枯枝向天空中的蜘蛛网扔去,尽管它们既不是骨头,也不会旋转。我甚至还乱涂乱画、写字,练习册上全是关于精灵的故事和一些略显枯燥的纸笔游戏。那些幼稚的言行,充满了童趣和想象力。
长大后,我不再满足于这种幻想。我发现了模拟器这个神奇的东西(虽然模拟器意味着盗版,这是不对的,但我不得不承认,多亏了它,包括我在内的很多玩家才能享受到宝可梦的乐趣)。就这样,我正式开始了从关东到合众的旅程。有趣的是,每次我去冒险,我的队伍里一定有一只叉嘴蝠。最主要的原因是我对家鸟天生的叛逆心理。即便是像比雕、麻瓜这样帅气的宝可梦,我也不想捕捉培养,因为这些宝可梦一定是其他玩家最常用的,如果我的队伍随波逐流,那就没意思了。
怀着这样的心情,我总是会去游戏中最近的山洞捕捉超音蝠,因为超音蝠是游戏前期除了鹳鸟之外最好抓的飞行系宝可梦,也是玩家通常不会选择的宝可梦。叉蝠虽然脆弱,弱点较多,甚至攻击力不足,但却莫名的有着一股酷酷的,还带点可爱的气质,让人很喜欢(当然它的速度也挺快的)。超音蝠达到一定等级之后可以进化成超音蝠,但是亲密度要长到叉蝠需要很长时间(除非你随身携带亲密铃铛),这意味着你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去培养。亲密度值、等级,甚至宝可梦本身,也许只是一组简单的数值,但却证明了玩家在宝可梦身上所投入的时间和精力。 一旦理解了这一点,就能意识到Pokémon之所以有如此大的吸引力,在于虚拟的价值观与最真实的人类情感相连接,而Pokémon正是连接两者的纽带。
虽然年纪渐长,但将人类世界与宝可梦世界连接起来的幻想从未停止,但模拟器的使用却让我内心空虚。虽然每一代游戏的联机功能都越来越完善,但模拟器始终无法实现。我总是一个人在广阔的地图上,战胜邪恶势力,挑战道馆馆主、四大天王和冠军。我渴望与其他人分享这种宝可梦的感觉,这些人或近在咫尺,或远在天涯。3DS的出现成为了契机,而那时我终于有条件买一台新机了。天知道我收到《Y》时有多激动。《X·Y》的画面比《黑与白》清晰了好几倍,建模是真正的3D。
最重要的是,我不再孤单。人类世界和精灵世界是相连的,我在贴吧、QQ、Line里都找到了组织。我的3DS屏幕下方实时更新着网络上的玩家,他们会和我一起战斗,和我交流,甚至……炫耀。他们来自世界各地,角色头像旁边还有各种语言的问候。
但我还是感到有些遗憾,因为这些问候中从来没有出现过中文。
3. 许愿
宝可梦系列,无论是游戏、动漫还是漫画,总能触动我内心最柔软的地方。游戏中N的身世,漫画中Ruby和Saffia之间的羁绊都曾让我感动,但最让我感动的,还是动画电影中Ash和神兽们的冒险历程。剧场版的主题往往是人类与精灵的和谐共处,也体现了现实生活中人类与自然的关系。
2003年的电影《七夜许愿星基拉祈》的主题大致如此。基拉祈拥有巨大的能量,可以使人的愿望成真。曾经的熔岩团成员试图利用基拉祈的能量制造出固拉多,但在小智等人的劝说下最终放弃了这个计划。剧中,基拉祈和小生在短短七天之内相遇相知,而七天之后,基拉祈便会沉睡千年。故事中蕴含着“一生只有一次”的心境,哪怕只是偶遇,只要用心对待,感情也难以抹去。
影片结尾,基拉祈希望在入睡前能听一首催眠曲。于是,在大家哼唱《小我》(小さきもの)时,基拉祈轻轻地蜷缩起来,用心灵感应最后一次向大家传达信息:谢谢你们,我好幸福,好快乐。随后水晶再次包裹基拉祈的身体,回归大地,等待下一个千年。这首《小我》由当时年仅14岁的林明日香演唱,但她唱得特别有气势。《小我》的英文版标题为“make a wish”,呼应了基拉祈实现愿望的能力。
而10年后,一群人真的向基拉祈许愿了。
宝可梦系列从未被官方翻译成中文,资深玩家饱受盗版之苦。官方版本中的精灵名称从未使用过汉字,虽然都是中国人,但在游戏中用日语和英语交流。2014年,百度宝可梦论坛一位名为koutian1xiaotu的用户在宝可梦世界锦标赛前夕发起了宝可梦游戏本地化的请愿活动。他写了一大段话,鼓励大家参与活动,拍下自己的游戏机和游戏卡带,并留言。
其实之前就有不少人有向 GameFreak 请愿的想法,但只是停留在“想法”阶段,所以论坛里很多回复一开始都是泼冷水。这“泼冷水”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单凭一己之力想要说服整个游戏公司实在是太难了,而且谁也无法保证中国是否有足够的市场来支付本地化的费用,这是一个“吃力不讨好”的工作。但最后,楼主的诚意和坚持感动了大家,越来越多的人上传了主机的照片和自己的艺术作品。整个帖子的内容越来越丰富,楼层数也越来越高,直到论坛里几乎所有人都在关注。最后,在很紧的时间内,论坛里所有隐藏的人才都加入进来,最后把大家的照片和留言装订成一本书,汇编成最终的请愿书,甚至还创建了一个请愿网站。
我有幸见证了这个神圣的过程,甚至参与其中。看到请愿书的那一刻,我几乎是跑去拿我的机器和游戏。我还记得当我用我的“Y”卡带和薄荷绿 3DS 掌机拍照上传时心脏剧烈跳动的情景。那是参与伟大历史事业的兴奋。我和每一个酒吧朋友都仿佛化身为希腊神话中的西西弗斯,一起推着巨石,尽管我们不知道它是否会再次从山顶滚落。
美东时间8月17日上午,汉化请愿书顺利递交给了增田顺一先生和石原恒和先生,论坛成员们都松了一口气,终于,中国玩家们成功传达了自己的心声。三个月后,网友们制作并上传了游戏中汉化请愿短视频。短视频开头,橙色的基拉祈随星空飞舞,短视频标题出现:我们许个愿吧。视频回顾了中国玩家和宝可梦系列的点点滴滴,我仿佛在里面看到了自己的影子。4点半,Cindy Mizelle和Asuka Hayashi演唱的背景音乐《Make a Wish》响起,心中的情绪一下子宣泄了出来。数万玩家和“7+1”(即7种语言加1个中文)的照片一张张闪过。那种情绪,真的很难用语言来记录。 直到视频结束,我才发现,我的泪水早已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2016年2月26日晚,我和其他中国玩家一样,焦急地等待着《精灵宝可梦》的直播。除了新作的公布,我们更关心的是新作的语言,这是我们两年前许下的愿望。我必须在这里向我的家人和邻居们道歉,因为那天晚上我的大喊大叫甚至骂人。当直播画面上出现“7+2”那一串数字时,我激动得无法用语言表达。也许只有最原始的吼叫才能表达那种感觉。数万玩家的梦想成真了。
《Make a wish》的歌词是:“许个愿望,由你自己决定,找到内心的力量,看着梦想成真。”这常常让我想起《黑与白》里N的那句话:你说你有一个梦想,那就去实现那个梦想吧!
这个传说至今还深深地感动着我。
四、过去、现在和未来
曾经有人问过,对你影响最大的游戏是什么?对我来说,这个问题除了 Pokémon 之外没有其他答案。Pokémon 出现在我的童年时代,陪伴我走过小学、中学时期。如今我已经上大学两年了,我的办公桌上依然放着 3DS 和 Switch。Pokémon,无论叫宝可梦、口袋妖怪,还是官方名称 Pokemon,不变的是它对包括我在内的很多玩家的影响。它塑造了我的审美,决定了我对游戏的态度,促使我对宝可梦文化、任天堂文化,以及整个电子游戏产业的文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我创建了个人公众号来记录我的游戏经历,甚至尝试学习游戏引擎,开发自己的游戏。在写下这些文字的时候,我经常会停下脚步,盯着电脑屏幕发呆,回忆过去,想象如果没有遇见 Pokémon,生活会是什么样子。
坦白说,虽然去年《皮卡丘与伊布》发售当天就拿到了新作,但至今还没通关。或许是对关东地区的感情不够深厚,或许是太忙没时间,又或许只是因为……不够有趣。游戏过于忠实原作,内容相比初代《红与绿》几乎没有增加,让我对这部作品有些失望,但这份失望几乎化作了对今年冬天发售的第八代《剑与盾》的期待。新地区的精灵、新地区的联盟、新地区的邪恶势力、新地区的冒险……玩家对前七代抱有同样的期待,今后也将继续期待。
伽拉尔地区见。
fu,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已经长大了。
本文采摘于网络,不代表本站立场,转载联系作者并注明出处:https://www.fwsgw.com/a/sanguo/188980.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