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洋、白百何出演《从你的世界路过》
47岁的张一白在电影界有两个“外号”。第一个听起来很像,叫“青春电影教父”,来自他1998年的电视剧《爱到底》,由李亚鹏、徐静蕾主演。在那个青春、娱乐都单调的年代,该剧捕捉到了都市年轻人的悸动和忧虑。
时至今日,很多人仍然认为《爱情》以及随后的电影处女作《开往春天的地铁》是张一白最好的作品。
第二个“绰号”是近年来出现的。与艺术无关,却有一点讽刺——“产品经理”。 2014年,张一白将九爷会的青春小说《匆匆那年》改编成电影,自己担任制片人、导演、营销总监。该片耗资4000万,票房5亿。然而这部涉及堕胎情节的电影也被不少观众归类为“烂国产青春片”。
“产品经理”的潜台词是“了解市场”。在娱乐圈,可能有一个更明确的词,“有套路”。除了拍摄青春片外,张一白还监制了《微微一笑很倾城》、《三生三世十里桃花》等一系列“玛丽苏IP”改编作品。
张一白曾说过,他拍电影有一个理念,就是把电影拍给只看一遍的观众。他在接受好奇日报采访时表示,现实的平庸是都市人最大的焦虑,而电影的“娱乐性”可以带来“那种对现实的逃避”。事实上,当莫铁和光光获得小说版权的时候,他们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张一白。
考虑到这一点,当张嘉佳的百万畅销书《从你的全世界路过》被改编成电影时,张一白似乎是一个非常合适的人选。这本书的主要特点是“都市青年鸡汤”和碎片化,每句话都在追求一个笑话或文学。这与作者最初的走红之路有关:《从你的世界路过》最初被称为“睡前故事”系列,以“心灵鸡汤”的风格在微博上走红。这些短篇小说已被超过 4 亿人在线阅读。湖南文艺出版社2013年出版的纸质书年销量超过400万册。
9月29日,该小说改编的电影即将上映。如果说之前的“暖文”、“鸡汤文”已经在图书出版行业掀起一波潮流,那么电影的上映则意味着投资人喜闻乐见的“IP效应”又向前迈进了一步。如果你还是不明白IP是什么,没关系,你只需要知道“一个东西可以通过多种方式卖钱”。
我们和张一白聊了他对青春的定义以及他拍的青春片。也许你会对这个市场上的“青年塑造者”有更多的了解。
Q:您这次拍摄的是另一部青春爱情片。
张一白:这不是青春。
Q:你觉得这样不年轻吗?
张一白:因为这些人(主角)在社会上呆了这么久,几乎都成了社会油料了。庆幸的是,因为有爱,他们没有陷入这个社会,没有成为社会油人。这就是为什么我想很多人会问,为什么你晚年还要继续拍爱情电影呢?我想……你有这个问题吗?
问:是的。
张一白:我先回答你。您晚年为何继续拍爱情片?我想我可能是中毒了。因为你的第一部电影叫《把爱进行到底》,所以我昨天突然想到,也许这就是你的命运,所以你应该把爱情坚持到底,把爱情电影拍到底。说实话,人生中,不可能有那么多谈恋爱的机会吧?电影确实是你的地方,让你找到爱情的感觉。
其次,我觉得无论是从创作者的角度,还是从电影中的人物角度来看,爱情可能在一定程度上都是一种让你不堕落、不让你在这个社会堕落的动力,对吧?让你少一些世俗,少一些庸俗,少一些陷入现实的泥潭。无论现在发生什么,对于每个人来说,现实总是平庸、琐碎、无聊的。
问:你认为人们看爱情电影是希望逃避痛苦的现实吗?
张一白:其实一点也不痛。如果现实是痛苦的,那也没关系。现实并不痛苦。真是无聊又乏味。就像冷水里煮的鸭子一样。痛苦是如此令人愉快的事情,它可以让你痛苦。爱情最真实的地方,就是让你感受到甜蜜与痛苦的两极分化。我所说的爱情,包括失恋。它是一个让你抵抗现实和无聊的工具。
否则,我们每天都会谈论工作。回顾过去的一年,除了工作,没有任何情感。如果没有爱,你不觉得自己无话可说吗?你只能说我去过哪里,去过多少次,去过多少次。
Q:你认为平庸可怕吗?
张一白:不可怕吗?这不是我们大家都担心的事情吗?那你当然不想变得平庸,对吧?我们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战胜平庸。包括你的工作,你也希望克服平庸,对吗?我想这至少是城市人最大的焦虑。不在于有没有房子,有没有钱,对吧?它让你的生活不再那么无聊。
Q:事业也是克服平庸很重要的事情吗?
张一白:哪有那么多有事业的人?
所以我想我对生活是非常感恩的。确实,我作为导演的要求并不是特别高。且不说在这个世界上取得成功,如果你能从事自己喜欢的事情并且是你的工作,你就可以把它视为上帝的恩赐。更何况,如果你在这件事上还有成就感的话,那简直就是,你不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吗?您还能要求什么?所以对我来说,我喜欢电影,而且我其实可以胜任这份工作。这份工作也解决了你的生存问题,甚至在某种程度上让你有了一点生活质量。那么您还想要什么呢?如果你还说我想要更大的名利,那就另当别论了。这真的取决于你的天赋。
但说实话,这个世界上,成千上万的人中有多少人是在从事自己喜欢的工作,而不仅仅是电影。
问:你认为,比如在好莱坞,会有更多的人摆脱平庸吗?
张一白:好莱坞电影,我说好莱坞电影是摆脱平庸的有力工具。好莱坞电影本质上称为梦想。什么是做梦?梦想就是逃离平凡。美国中产阶级的生活更是无趣。即使在今天,你也知道二十年后你会做什么。他只在电影中(摆脱)。所以,好莱坞电影营造的那种幻想,就是让你在电影里过上不一样的生活。本质上,商业片不都是这样吗?
这就是电影本身的功能。我觉得一是它的艺术性,是与生俱来的艺术性,二是它的娱乐性,对吗?艺术给你带来什么样的价值观,娱乐给你带来什么样的逃避现实。
问:人们普遍认为爱情属于年轻人,年轻人也喜欢看爱情电影。
张一白:(电影)观众也是年轻人。但这并不意味着拍照的人一定是年轻人。我现在很年轻,对吧?
Q:当你做一件事的时候,你还觉得自己很年轻吗?
张一白:当你拍电影的时候,当你写剧本的时候,当你进入创作状态的时候,你感觉很年轻。
Q:你拍电影的时候,有没有想过目标观众是什么样的,比如90后会喜欢吗?
张一白:我觉得当你做一个东西的时候,你一定会想象你的观众是谁、什么。你总不能说你不关心观众,这就是吹牛吧?但你是否受到你想象中的观众的限制?也许这是一个会议讨论,(例如)针对女性观众,反正话就在那里说。写的时候可能还是要根据自己对作品的理解,对人物的理解,以及自己的感受来思考。但是写文案的时候,立项的时候一定要这样写!经调查,90后已成为市场的主导力量。这不就是为了欺骗投资者吗?
问:导演还需要写宣传文案吗?
张一白:现在导演不都在写文案吗? (写信给)某某投资者。但我真的没有必要写这个。但早年,我们并不都必须写作。但我(现在)也每天都会看各种项目文档,并全部分析!我不知道是谁为他写的。当时(找投资阶段)我还没有资格找宣传公司。反正有几个人给你看,我要拍这个,这是这样的,这是一个大IP,那么它是什么,观众市场分析是什么。然后我打算请一些演员,包括吴亦凡。每天看着他,你感觉吴亦凡需要一个单独的人才能拍这么多电影。幸运的是,我们已经过了写项目书的阶段。
问:你不再需要做这些事情了吗?
张一白:我想拍什么就投什么票。我不会说你拿着一份项目文件到处去求爷爷奶奶。
问:电影界不靠谱的人比靠谱的人还多?
张一白:哪个行业不是?正确的?
Q:你觉得作为一个60后,拍出90后会喜欢的东西是值得骄傲的事情吗?
张一白:应该说,被别人喜欢,无论大小,绝对是一件幸福而自豪的事情。如果有一个同龄的同学喜欢我,我会不高兴吗?我当然也很高兴。 70后、80后,只要有人喜欢我,没关系,他可以来,对吧?不管他是哪一代人,只要他喜欢你,你就会幸福。我又不是变态,妈的,你太年轻了,不要,或者你太老了,为什么喜欢我。
Q:说起90后,现在娱乐圈的人都喜欢谈二次元。你必须了解第二个维度。
张一白:基本上我一直有一个观点,就是对于青春来说,青春对于人性来说是一样的。热血、荷尔蒙,对吗?激情、荷尔蒙、悲伤的爱情,就是这两件事!只是道具不同而已!李白、杜甫当时只写过一些诗。最早的甲骨文是写在竹板上的。从本质上来说,它们不都是一样的吗?古往今来,唐宋元明清,不就是这个吗?是还是不是?它是成长的荷尔蒙,是无法爱的悲伤。五四以来的文学不就是这样吗?古今中外的文学作品,归根结底不都是如此吗?这只是当时使用的词!正确的?
那么,如果你看看他们到现在为止读到的奇幻作品,他们不是还在谈论这个吗?就算说《甄嬛传》,归根结底还是这个!如果你用二维的东西,最后它还是在讲这个东西,这就是文学艺术能够生生不息地流传下去的原因。只是风格和用词不同,就像玩具不同,道具不同一样。仍然是关于爱情的,对吧?
当然,那个时候主要是男人找女人,女人找男人吧?男人找男人,女人找女人。这是一个禁忌。现在我们可以公开地说,男人可以找男人,女人可以找女人。但说到底,还是内心的一种悸动,一种情感的需要,本质是一样的。所以有时候有一些同性恋的故事,为什么我们读起来会感到那么悲伤呢?这是因为这种类型带来的禁忌。由于我们男女关系的开放性,很多禁忌都没有了。压力没那么大的时候,可以看到很多男男女主的。悲剧是它是禁忌,或者是与你产生共鸣的东西。这并不意味着如果你喜欢这个,你就会去做那个。
所以我不认为任何一代人都是一样的。在我看来,本质的东西是一样的。如果你看到90后谈恋爱,他们会怎么做?他什么都做不了,他只是在二次元,他在B站,无论怎样,他也需要心灵的安慰,身体的宣泄。所以对于我来说,年龄差距并没有给我带来很大的压力,也没有对我提出要求,甚至对我来说也没什么。
问:但你是一名导演,你的一些同行......
张一白:别说我同龄人了。我的同龄人都是老人。
问:你认为他们是老人吗?
张一白:是的。但是,多亏了微信,我才能和同学保持如此密切的联系。但我觉得很有趣的是,我们这一代人都是20世纪60年代出生的,但从他们身上,你并没有感觉到他们在靠着晚年。也许他们出生于20世纪60年代。确实,青少年时期的他们,青春时的压抑,在这个时代变得更加开放。他们对这个时代持开放的态度。
问:当时他们很沮丧吗?
张一白:那时候,他们和我一样。他们在成长的过程中,有很多禁忌。中学的时候,男生和女生之间是不会说话的吧?一对男女高中毕业后,在大学成绩公布前,我们从老师那里偷了女孩的家庭住址,然后偷偷去找女孩。然后我们连门都不敢敲,甚至还互相打拳。谁输了就敲门,谁输了谁就输了。谁先说然后做?现在不一样了。确实,90后的人没有这种东西。他们希望能告诉我,我在 13 岁时就有了女朋友。
问:你认为90后的人现在会更幸福吗?
张一白:当然高兴!但当时想起来,我现在想起来还是很幸福的。每次遇到一个女孩子,其实你的那种心理建设和准备,那种心悸,那种事情现在回想起来也是非常美好的事情。我们是在采访《匆匆那一年》吗?
问:现在的年轻人会逃避现实,进入“玛丽苏”和“修真”的世界。这是你们这一代人没有的吗?
张一白:但如果你想想我们这个时代,那个时代摆脱平庸、创造梦想的方法就是战争。给我印象最深的是小时候偶然得到一本叫《平原上的枪声》的书。我记得我熬夜看这本小说。里面只有两点,一是英雄,对吧?当然,其中也有色情的成分。它的名字叫《日伪军》。有情人的描写,穿着旗袍,露出双腿,会让你幼小的心灵浮想联翩。仔细想想,这不正是那个时代摆脱平庸、创造梦想的一种方式吗?
问:您拍摄电视剧《爱到底》时35岁。
张一白:是年轻的还是年长的?反正赵天宇(《微微一笑很倾城》的导演)觉得你35岁了还拍这个,就很羡慕。但为什么我感觉自己老了,因为当时我周围有比我年轻的人在拍戏。但庆幸的是我还在拍摄。十几二十年过去了,我想这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
Q:35岁之前,您对未来的生活有明确的目标吗?
张一白:没有。我学戏不是为了当电影导演,因为我的生活太辛苦,在煤矿工作太无聊。所以也许那段时间,那些年的生活给我留下了终生的印记。我觉得那个边疆地区的生活实在是太无聊了。但我当时打败的就是听音乐和看书吧?听音乐、看书可以让你与周围的人有所不同,防止你沉沦,对吗?那是因为你喜欢听音乐、看书,这也给了你考入中央戏剧学院的机会。
所以现在我已经养成了一个习惯,那就是即使可能会变成一件奇怪的事情,我喜欢买书,而且是大批量的买书。事实上,我不能完全公平地说。我确实不是每本书都读,但是我买书像病一样堆在家里,我买CD像病一样堆在家里。
问:你有没有数过你一共有多少本书?
我的客厅里摆满了书柜,我的书房里也摆满了书柜。我没有书房,所以我的家就是我的书房。
我每天早上六点起床看书,八九点才看书,或者起床散步,九点左右回来,然后从十点开始看书到中午。
问:你最近在读什么书?
张一白:最近我在读一本关于新好莱坞的书,名叫《从逍遥骑士到愤怒的公牛》。之前我读过《百视达》,读完这本书后,我可能会接着读《纸浆》。 “电影”,说的是独立电影。然后就断断续续的看一些小说,目前正在看松本清张的一些小说。
Q:回到你的电影,从《匆匆那年》开始,你就开始自己做电影营销。
张一白:不,那个阶段你要做这个工作,中国电影产业的布局还不完整。其实这个工作主要是带团队、培养人才。 (现在)回到《从你的全世界路过》,你其实感觉到出现了一个年轻的专业人才,而且还有海报、预告片等相关的专业公司。
Q:这个行业里有没有你认为非常有实力、非常有趣的人?
张一白:有趣的人很多,厉害的人也很多。冯小刚既强大又有趣。理由:我了解生活,但我仍然对生活充满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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