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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六个月的生死苦乐(续):患者手术康复与乐观心态,特需门诊探秘

《活着——生死六个月》(续)我们一起经历了病人的手术、康复,以及他对疾病的乐观态度。

如欲阅读上期《生活:生死六个月》,请点击以下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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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险

H医院的特需门诊挺好的,环境干净,医护人员态度亲切。上次那个“大哥”式的医生,这里不太可能出现了,因为这里的病人无非就是三种:外国人、官员、有钱人。没有排长队,没有吵闹,一切都显得那么和谐,除了价格,哈哈。

我们遇到一位45岁左右的女医生,详细询问了手术当天用过的所有药物,过敏症状,然后指着一种叫“鲁米那”的镇静剂说,这种药物有60%的可能性是过敏引起的。既然是药物过敏,没有办法脱敏,只能用其他药物代替。至于替代药物是否也会引起过敏,就难以预测了,手术风险很大。

得到答案后,我们更加担心了。

十三

等待

姐姐先回杭州了,这几天很忙,需要休息一下。我和老婆也没回去,等着病房又空出来了。趁着这段时间,我们又做了一次核磁共振,想象着可能是之前拍的不好导致误诊,当然结果并不理想。

我和妻子每天待在酒店里,默默上网查资料,短短几天,我们就成了椎管内肿瘤的专家,围绕一些绕口令的专业术语展开深入的讨论,往往在我痛得无法忍受、精疲力竭的时候才结束讨论。

随着疼痛加剧,我整晚都睡不着觉,精神也变得很差,体重下降到140公斤(1.84米的壮汉),吃什么都好像消化不了。家人都叫我不要紧张,放松休息,积极准备手术。但在我看来,身边的人都很紧张,只有我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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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入院

五天后,这张床终于空了。

病房里还是热闹得像菜市场,28号床的马鞍山老太太剃了光头,因为之前手术伤了喉咙,不能说话,只能坐在那里笑眯眯的看着我们聊天。29号床的云南大理阿姨病情很严重,刚做​​完一个后入路手术,一个前入路手术,躺在床上一句话也不说,和28号床一样,这是她第五次复发,神经坚如钢铁。31号床的安徽安庆老头和我一样,手术时间也安排好了,他正和陪护的哥哥商量着去哪家康复医院住。另外两个床位的病人和家属有说有笑,一个是第一次发病时的无知无畏,一个是生性乐观,总之把整个病房的气氛调节得很好。我躺在30号床上,想到上一个躺在这张床上的合肥小伙子年仅23岁,八个月内做了三次手术,他这辈子可能都摆脱不了这场噩梦了,心里不禁有些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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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笑话

今天有个手术,是早上第一场。手术室搬到门诊楼了。听说那里的设备比较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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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九点,护士把我推到门诊手术区,一号手术室。新建成的手术室确实高档整洁,一切都显得很干净,手术区的温度也比上次高了很多,让我更加有信心。手术护士很快帮我完成了术前插针等准备工作。期间,我们友好地就一些时政事件交换了意见,就目前两党收入水平偏低达成了共识。年轻护士表示,如果工资问题得不到解决,近期就会辞职。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身影迈着稳健的步伐走了进来。难道这么巧?又是他?年轻的麻醉师看了我一眼,擦了擦眼泪,确认是我。然后,什么都没发生。

麻醉医生直接说不确定,拒绝给有潜在药物过敏的病人做麻醉,我被堂而皇之地推回了病房,家属有些不知所措。

L医生急匆匆赶来,解释说沟通有问题,门诊手术室没有急救箱,麻醉科担心万一发生过敏反应来不及抢救,只好把手术安排在下午。好了,就剩几个小时的饥饿了,我可以坚持住。

时间在无聊的等待中流逝。下午6点,我收到了手术室准备好的消息。这次是11号手术室。一位陌生的麻醉师,虽然对我坚持不使用Lumina镇静剂有些不解,但还是完成了前期工作,打开麻醉袋进行乙醚麻醉。一切准备就绪,进展顺利,直到下班前年轻的麻醉师来访。然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这回 L 医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说麻醉过敏确实很危险,麻醉科不愿意冒险也是可以理解的。家人很担心这会让我心情低落。其实我一点都不在乎,只是觉得这么多巧合都发生在我身上,有点荒唐?谁能帮我买一张双色球彩票?我要把赌注翻倍 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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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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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熟人”什么事都能干。在姐姐朋友的影响下,麻醉科终于同意配合手术,科主任亲自进手术室确保安全。进手术室前,我突然觉得应该说些什么安慰家人的话。我半天也想不出什么豪迈的话,只好拉着老婆的手小声说:我一定会回来的。回头想想,这不是灰太狼的台词,该死。

不可思议的是,到今天,我唯一忘记的就是在哪间手术室做的手术。整个过程平淡无奇,因为我全身麻木,什么都记不住。手术开始前,我郑重地对L医生说:“帮我弟弟把切口缝漂亮点,免得他夏天光着胸脯吓到小孩子。”说完,一张透明的被子轻轻盖在我嘴上,然后我就睡着了。那是我两个月来睡得最深的一次,没有任何梦。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老婆说大概六个小时),一束强光照射到我的脸上,我像达到了性高潮一样浑身发抖地醒来(比喻不太恰当,但还算形象),然后感觉浑身冰冷,仿佛身处冰窖。医生把加热器插到被子里,试图提高我的体温,然后迫不及待地让我活动一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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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动了一下右脚,它以一个夸张的角度转了一圈。

我又动了一下左脚,但是没有动静,这是怎么回事呢?

我肯定还没有醒,这肯定是个梦,我告诉自己:“冷静点,手术可能快结束了,麻醉药效也快要消失了,出现幻觉也是正常的。”

一个声音很开心地响起:“不错,手术成功,双腿可以动了。以后好好做好康复治疗,一定可以完全康复。”

脚?“医生,我的左脚不能动了?”我有气无力地提醒道。

“不,我行动还不错。好吧,我可能感觉有点不方便,但我可以正常行动。我会没事的。”

当手术台推回病房,家属围在身边时,我还在回味那种“动而不知”的奇妙感觉。他们已经提前得知了手术结果,所以个个都露出了欣慰和开心的表情。直到今天,我依然很享受被人担心和关心的感觉。这辈子能有几个关心你的人,就值了。

妻子握着我的手,看着插在我身上的管子,嘴唇一动,想哭又想笑,心情很复杂。

我说:“亲爱的,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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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长月份

我在C医院只呆了三天,对于医院来说,每台手术都带来巨大的利润,对于病人来说,几百双眼睛盯着空着的病床,所以我没必要在这里呆太久。

那三天,我每天要挂很多药,说是消炎的,活血的,滋补神经的,增强免疫力的,什么的。和杭州的医院不同,上海的医院几乎都不提供日单,所以那些透明或浑浊的药,我们不知道花了多少钱。我从有经验的患者那里才知道,至少3K/天。让我高兴的是,从第二天开始,就有杭州的兄弟和同事来看望我。这份情谊,真的不容小觑。

不管是醒着还是睡着,我都不敢动。切口处的疼痛不算什么,毕竟有麻醉袋可以镇定。三根吓人的管子让我感觉自己站在万丈深渊的边缘。白色的是深静脉输液管,黄色的是导尿管,红色的是内引流管。它们各有用途,把我紧紧地绑在床上。我怀疑自己快要精神崩溃了,脑海里不断浮现出管子脱落、各种颜色液体喷涌而出的画面。

病房并不是一个康复的好地方,各种噪音24小时萦绕在我耳边,甚至半夜时分,几名重症患者的监护仪也尽职尽责地每分钟发出几次哔哔声。就算医院不赶我出去,我也不能待在那里。术后第四天,我被转到一家康复医院,暂且叫K医院吧。听说术后康复很重要。姐姐和姐夫到处问人哪家医院好,他们也实地看了好几家,累得不行,最后定下了这家。从确诊病情开始,姐姐和姐夫就一直为我奔波,姐姐每周都请假来上海陪我几天,期间还为了单位放弃了竞争。我从来没有当面感谢过他们。有些人,有些事,只要记在心里就行了。

K医院位于浦东新区,与母校隔江相望。医院四周是新建的住宅区,离马路有一段距离,非常僻静。可笑的是病房里真的很吵。一是护士姐姐和护士哥哥生性无拘无束,大声说话根本克制不住。二是护士站的呼叫铃整天响个不停,用的是理查德克莱德曼的《致爱丽丝》,能轻易将你从最深最甜的睡眠中唤醒。以至于现在我听到洒水车播放这首歌,就觉得想吐;三是,最可笑的是住院部有两层楼正在装修,从早上到晚上八点多,各种风镐、电钻、锤子的声音响个不停。

住院期间,我换过一次室友,起初是一个温州的还在读职高的女孩,因为和同学玩耍时撞到桌角而摔断了尾骨。在遇到她之前,我不相信一个女孩的神经可以长成那样。那种感觉很难形容,毕竟我们在一起只有短短的一周,没有太多的故事。这个开朗、阳光、善良(以上为正面评价)又脑残、大大咧咧、笨手笨脚(以上为负面评价)的正值青春年华的17岁女孩,全家都是虔诚的基督徒,给我的住院生活带来了一抹色彩。她的一些举动和言论,常常让我在生病的时候哈哈大笑。最深刻的记忆,是因为医生不停地更改出院时间,她急着回家,可以连续几个小时唱同一首歌——《回家》,这首歌是女孩写的,是女孩作曲的,也是女孩唱的。我和妻子现在还和她保持着联系,每天通过微信关注她的喜怒哀乐,给她点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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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跑掉后,床还没铺好,一位65岁左右的老太太就推开丈夫,迅速占了我旁边的床。据说他们受不了同病房病人的鼾声,一刻也呆不下去,看来是一对爱静的夫妻。后来,我证实了这个判断。晚上7点不到,老两口就郑重地宣布该睡觉了。我虽然是个病人,身体又虚弱,但此时却睡不着。出于尊老爱幼的好习惯,我和老伴只好戴上耳机,偷偷用IPAD看电影或小说,连大声咳嗽都不敢。此后的二十多天,这位来自无锡的上海知青说得最多的三个词就是“关掉”,包括灯、电视、排气扇、空调等能发出光、声、热的电器。多么爱地球,节约能源,减少排放啊!在多次暗示真的不可能这么早休息,得不到回应的情况下,我和老婆决定稍微斗争一下。晚上七点,我们准时打开IPAD看电影,但是没有插上耳机。老头和老太太显然被激怒了,无法接受对他们权威的挑战。在几次咒骂和谩骂没有明显效果后,老头违背诺言,先用了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一台旧收音机,以几乎最大的音量播放着难听的上海歌剧。好吧,我们严重低估了对方的战斗力,在无力抵抗了15分钟后,我们投降了,上床睡觉了。斗争失败的严重后果在接下来的十几天里充分体现出来,我和老婆在这场主权斗争中彻底被打败了,我们被老红卫兵日夜折磨,直到逃回杭州才恢复过来。

在K医院,我的日常生活基本是这样的:

1、早上五点,换班的时候,一大群护士鱼贯而入,打开头灯,把我翻来覆去,指指点点、批评点头,等我没了睡意,才赶紧走;

2、六点钟,保洁开始拖地,用臭臭的拖把把厕所、楼道、大厅、所有病房都拖了,没有洗。与此同时,护士站开始播放《凤凰传奇》,我起不来,老婆也懒得起床看,直到回杭州才知道护士们是否在楼道里跟着音乐跳舞。住院前十天,我已经打了点滴。

3、7点的时候医院会发所谓的病人餐,一般就是一碗粥一个馒头,反正我没吃过,午餐和晚餐都是给我护士吃的;

4、上午8点至下午7点,由于起床很早,人很困,所以整天昏昏沉沉,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只有吃饭、更衣时才醒来;

5. 晚上七点以后,被老头子的暴虐吓得基本要睡觉了,但是却睡不着;药水还没喝完,时不时还能听到走廊里传来《Further Alice》的声音,一晚上。

有三件事我必须提一下,因为记忆如此深刻。

一是反人类堵路。

手术前我就开始禁食,所以没有排便,直到第五天还是没有想排便的感觉,医生说这样不好,要用灌肠剂。当晚月黑风高,护士用很大很浓的灌肠液灌入黄龙。一开始我害羞地闭上眼睛,不敢呼吸。5分钟后,小腹的剧痛让我瞪大了眼睛,但护士说现在还不是时候,让我再忍一会儿。10分钟后,疼痛真的难以忍受。我咬着毛巾,汗如雨下,但护士还是残忍地不肯打开“开关”。12分钟后,我对妻子说:杀了我吧,我受不了了。14分钟后,我的眼睛失去了焦点,说不出话来。 15分钟后,护士见我被折磨得失去人形,终于满意地拔出灌肠器,仰天大笑离开。接下来的10分钟不值得告诉别人,但总之……极度难受。清理通气完成后,我躺在床上像被强奸的妻子一样哭泣,感觉自己再也不会爱了。

第二是注水肉事件。

转院前我对K医院了解不多,理所当然地以为专科应该是康复科。事实证明我错了。这家医院和娃哈哈一个体制,靠卖水为生。前十天,我每天要挂10多瓶药,最长的一天是从早上6点到第二天凌晨3点,21个小时,一共挂了14瓶药,3次肌肉注射。我的情况和国内生的牲畜差不多,因为它们死前也要忍受和我一样的痛苦,还能给一些人带来超高的经济效益。第十四天,我终于叛逆了,拒绝了大部分药,只留下一些必要的。之后,主治医生的脸色就没那么好了。直到转院前五天,他的心情才好起来,因为我的引流液里查出了细菌,要加抗生素,所以又加了更多的药。

三是高烧持续24小时。

身体里插了三根管子,很不方便,转身的时候必须非常小心,生怕一不小心管子就掉下来,那就要命了。转院后的第十一天,我终于忍不住要求拔管子,最先拔掉的是导尿管和深静脉管。拔管当天,我心里轻松多了,可万万没有想到,当晚就发高烧,体温接近40度,而且持续了一整天,感觉脑袋下一秒就要爆炸了,嘴里胡言乱语。妻子很着急,让医生赶紧给我开退烧药,同时每隔半个小时就用酒精棉给我物理降温,时不时帮我擦擦额头上的汗。在这生不如死的日子里,妻子真是衣不蔽体,夜不能寐。当我难受到有自杀念头的时候,她握着我的手,轻声安慰我。她无时无刻不在照顾着我,给了我继续活下去的勇气和力量。没有这个女人,我不可能熬过那个阶段。毫不夸张地说。

在K医院度过的20天,是我一生中最艰难的一段时光,感谢妻子和姐姐的悉心照顾,感谢远在上海的亲戚多次给我送来好吃的饭菜,感谢留在上海给我温暖的同学,感谢领导多次打电话安慰我,感谢这个世界没有抛弃我,真的很棒。

当所有管子都拔掉,她的病情逐渐稳定,而艾丽斯小姐也快要把我逼疯了时,我终于被允许转回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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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救护车把我送回了上塘路的R医院。杭州的天空阴沉沉的,似乎还下着毛毛细雨,我记不太清楚了。病房很新,但有点小。最让我开心的是,只要一抬头,就能远远地看到朝晖现代城的家。那是我一个多月没见的家。家,甜蜜的家。

同病房的那位小伙子,是个20多岁的小伙子,在公司组织的拓展活动中很活跃,拳击、摔跤、动感单车等运动都很不错。8个月前,他在练习前空翻时,颈椎骨折了。随后,在康复治疗中,被实习生打断了腿骨。随后,在骨折手术中,麻醉药效过强,他早早就醒了。随后,因为在床上躺得太久,身上好几处都起了褥疮……总之,从头到尾都是个悲剧。不过,那位小伙子性格很好,虽然是高位截瘫,在床上躺了半年多,手臂抬不起来力气,但心情还是很好的。我对他说“NO ZUO NO DIE”,他居然欣然接受,还有些自豪。只能感叹他心胸宽广。巧的是,那位小伙子一家都是基督徒。

回到老家后,我心里踏实了,每天和妻子有说有笑,不分昼夜地接待亲友、同事的来访,来访的人多得要预约。由于在K医院把一生的药都用完了,我决心不再做水光肉了。神经康复没有很好的口服药,所以每天的住院费单子都平平无奇。早上查房时,主治医生的眼神里满是怨恨,像失散多年的寡妇,难道我做错了什么吗?幸好腿脚恢复情况还算满意。眼看快过年了,我开始试探性地要求出院回家。

在家人和医生的共同观察下,我抬起左腿,又抬起右腿,向左转,再向右转,一切似乎都还顺利。于是,2014年春节前两天,一个寒冷却晴朗的冬日,我回到了久违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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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回家后的第二天,我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开始回忆和构思这篇小记录。然而,直到今天,三个多月后,当我能够再次行走时,这些文字才正式完成。在写作期间,由于时间拖延太久,一些很重要的记忆模糊了,在家人的帮助下,我才把它们找回来。

需要说明的是,有些情节经过了艺术加工,有些细节被删除,有些感情被夸大了。但更多、绝大多数是事实。那是我四个月来的亲身经历,那些深深的煎熬,那些撕心裂肺的伤痛,那些幸存下来的叹息,那些亲朋好友的爱。那都是最真实的,比真金白银还要真实。

不管我生命还剩下多少光阴,我都不打算从此回忆这段经历,也许我只会在临死前细细品味这段文字。因此,在写完稿子之前,我想对悉心照顾我的亲人们说一声我爱你们,对救我一命的医护人员说一声谢谢,对关心我的朋友同事说一声谢谢,对文中所有被调侃的人说一声抱歉,你们为了剧情牺牲了,其实你们都是伟大的,鞠躬!(鞠躬不包括E医院的副院长,作为医生,他如果没有把握,不可能拒绝收我这个病人,但是,你们用自己的专业实力去恐吓、戏弄一个绝望中的弱者,这种行为,是不值得尊敬的。)

经历过许多坎坷,我有强烈的劝说欲望。如果你已经看完了上面的一万多字,不妨耐心听听我的最后一句话。如果你直接从头跳到尾,下面的文字也算得上是一碗回味无穷的汤。

前几天,我在微信上看到罗胖说了一句话:人总要死的。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我们每个人都是绝症患者。这三十六年,我活得非常以自我为中心(杭州话叫“旺”),几乎没有信仰。听到罗胖的语气,我肯定会嗤之以鼻。自从我逃过一劫,对生命的敬畏让我对这样的话题感同身受。短短几十年,如何活好自己的一生,是一门很难的学问,也是最自然的选择。生命很脆弱,不知道死亡什么时候会来。所以,无论是平静的、忙碌的、精彩的、平凡的、伟大的、渺小的,活下去都是合理的。得不到的没必要太过计较,什么都有了也没必要自大。我们现在是平等的,因为我们都活着;将来我们也是平等的,因为我们都会死。有胆量就别死。哈哈,开个玩笑而已,别太当真。生死之间,有大恐怖,也有大欢乐。没有对错,经历就是成功。

我已经跑题了,所以这里是精简版的心灵鸡汤:

尽量不要做些小气鬼,适度抽烟喝酒熬夜;在不影响生活的情况下做好本职工作;多花点时间陪伴家人孩子;存点钱以备不时之需;一定要对得起爱你的人。如果以上都能做到,恭喜你,你一定很幸福,再活几年就好了。

我们只想传播对社会有益的医疗资源,不以盈利为目的,若本文内容、版权或其他问题侵犯了您的权益,请立即告知长青会所,我们将及时删除或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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