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最初发表于《文化研究》第30期。 这是未经编辑的草稿。 终稿详情请参阅本刊。

“谎言”之下的“真相”

——《时之尽头》症状分析

杨静

摘要 韩寒导演的《时间的尽头》是一部概念性很强的视频文本，也是绝佳的心理批判对象。 影片在叙事结构、人物塑造、语言策略等方面存在诸多叛逆、变态、暧昧的地方。 影片叙事支离破碎，漏洞百出； 影片中看似“深思熟虑”的“笑话”宣扬虚假情绪。 ，想象的恐惧，锻造意义感； 影片营造了一种骨感的、完全虚假的幻象，其症状体现了屌丝文化的逻辑，呈现出“谎言”之下的“真相”。

韩寒是20世纪80年代最具代表性的作家。 他执导的电影《时空尽头》于2010年左右筹备，2014年7月正式上映。开拍前，韩寒声称《时空尽头》不会改编自他的任何小说，而是完全一部新故事。 其实并不是。 研究人员发现，《我们再也见不到》虽然“改编”自韩寒之前的多部小说，但无非是他多年来积累的通过图像表达的欲望的客观化。 例如，韩寒执导的《十八禁》MV中的“边缘视角”（郊区、城乡结合部）和元素符号（“永远的台球馆”、“永远的公路”、“永远的交通”）一切都完好无损地出现在影片中。 又如，韩寒原著小说松散的叙事结构、“笑话”的安排、情感的安排、“温水煮青蛙”等情节、光怪陆离的人物和情节等文学理念都被视觉化了。在这部电影中。 这些都表明，作为韩寒文学思想的自我形象改造之作，《时之尽头》是一部观念性很强的图像文本。

电影集文学、商业、传媒、娱乐于一体。 它用图片说话，将思想转化为看得见、听得见的图像和声音。 在“媒体为王”的时代，电影超越国界和语言障碍，向世界传递故事。 《千家万户》可以说是一种极具社会话题效应的当代文化形态，是一部具有最大公约数的公共文本。 我们知道，作品的理想化程度越高，其创作中的无意识压抑就越多。 因此，《时间的尽头》是一个值得对症分析的对象。 本文试图通过分析其叙事组织、人物塑造、玩笑等方面所呈现的症状，揭示其中隐藏的文化逻辑及其所契合的大众文化心理。

影片《又见》一开始，作为一名极其普通的教师，江河从东极岛调往西边边疆任教。 浩瀚陪伴江河、胡升驾车穿越中国； 途中，主角们不断相遇，四个片段……影片的故事单元突然开始，又仓促结束； 影片的“故事”未能将反思与行动结合起来，从而不断发现生命的意义。 这是一个支离破碎、疑点重重的文本，其中频频出现许多叛逆、变态、暧昧的谜团。

问题一：胡生去哪儿了？

在《天涯海角》中，胡升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人物。 影片一开始，胡升独白：“我等了他们两个三年了，直到我在岛上遇到一个游客，看到他手里有一本书，我才意识到原来的故事就是这样。” 故事由胡升讲述。 然而，胡生第一天就与江河、浩瀚分开，被留在便利酒店； 而且，作为一个“弱智”，尽管大部分内容转载自江河的《旅人》，但胡升讲述的故事仍然和江河和浩瀚一路上发生的故事一样，真真假假，充满不确定性和荒谬性。

电影一开始失踪的胡声去了哪里？ 他回到东极岛了吗？ 临行前，浩瀚说：“拿不走的东西就留不住，留不住的东西就不用担心。” 他本来打算烧掉自己的房子，却忘了把煤气罐拿出来，结果同时烧掉了江河的房子。 显然，胡胜无家可归。 虽然江河说全程三千多公里，但无论迷路在哪里，他都可以回到原来的地方等待； 浩瀚还对胡升说：“如果找不到我们，就在原地等，其他的事情我都安排好了。”但浩瀚给酒店前台打电话时，他们却说没有。这样的人...

视频中，有人两次给电台打电话说：“世界上有那么多人，但没有人愿意听我的歌。” 这个人就是胡胜吗？ 电影一开始，胡升话刚说到一半，浩瀚就大喊“闭嘴”。 当他听到广播里的寻人启事上写着“智障”两个字时，他挂断了电话。 江河和浩瀚拿起小电机后，胡生打电话说自己把猫送人了，养了狗。 这三个电话是同一个人，胡胜吗？

然而，作为一个“弱智”，胡升有能力回到“原处”吗？ 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如果胡生不傻的话，肯定有故事，可他为什么突然就消失了呢？ 这和电影最后韩浩的困惑有什么关系呢？

所有的问题都是不清楚的、未解决的、未知的。

问题二：“坚持”还是“离开”？

影片开头的《东极岛之歌》唱道：“东极岛/你是一个杰出的人，一个美妙的地方/太平洋上的风先向你吹来/东极岛/东极岛/中国最东端的岛屿大陆/海浪之城，来吻你/鱼儿都来拥抱你/……东极岛/我们不会离开你/生是你的百姓/死是你的小精灵/东极岛，东极岛/除了这里/我们，我哪儿也不想去。”

片尾曲《平凡的路》反复唱道：“我走过山海/我也走过人山人海/我曾经拥有一切/都如烟消逝/我失落、失望、失落所有方向/直到我看到平凡是唯一的答案。”

两首歌一曲讲的是宅在家里，一曲讲的是流浪世界； 那么，我们是应该留下来“坚守”，还是“逃走”到遥远的地方呢？ “逃”的动力是“困难”，“逃”的前提是“机”。 不是每个人都能逃走，也不是每个逃走的人都能“回家”。 江河的“归来”是否意味着一切尘埃落定、回归自然后，他突然发现自己所追求的一切都不值得一提？ 那么为什么还要费力去写一本书呢？ 什么是“平凡”的生活？ 你是满足于现实生活，还是像江河一样“进取”、“成功”？ 还是拥有了一切之后你才有权利说一切都是徒劳？

还有，周墨告别浩瀚和江河的时候，“以后如果表现不好，可以来找我。” 当刘盈盈与浩瀚握手告别时，“我的联系方式你都有了，你可以走了。” 苏蜜和江河分开的时候，转身说道：“如果有机会，我会把我所有的故事都告诉你，可惜我没有这个机会。” 答案却恰恰相反。 “逃走”的人以为“到时候还会再相见”，却相距遥远； 他们以为“到时候我们还会再见面的”，但他们却始终陪伴在他们身边。 但影片的标题是《不会有时间限制》。 我们的意思是“有时间”还是“没有时间”？ 什么是“过期”？ 什么是“无限期”？ 出走“重逢无期”意味着什么？ 影片中的这些暧昧，一方面表达了人生的无常和感伤；另一方面也表达了人生的无常和感伤。 另一方面，它们又揭示了一个不安、焦躁、撕裂和无法修复的灵魂。

问题三：“住在别处”？

《没想到》呈现的是“一场说走就走的旅程”，仿佛“生活在别处”。 事实上，并非如此。 出生在偏僻地方的浩瀚也曾冒险闯荡过外面的世界。 片中他多次谈到要做大事，但从未提及任何具体想法； 他在外面自称“朋友很多”，但他从来没有得到过任何人的帮助，他只是漂浮在生活的表面，没有任何方向，常常表现得很丑陋，成为笑柄。 影片最后，浩瀚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从故事中消失了，就连狗也不肯跟着他。 最终，他一事无成……浩瀚的命运似乎和“智障”胡升一样，甚至比胡升更惨——三年后，胡升现身，讲述了整个故事。 。

阿鲁是一个“入侵者”。 他自称是“摩托车手”，狂野而兴奋，并表示此行的目的是为了看“航行者一号”发射； 他声称：“你们的偶像都是星星，但我的偶像是卫星！我的名字是航行者二号！” 但骗取了浩瀚和江河的信任后，他驾车扬长而去。 影片最后，阿鲁宣称自己“偶像”的印度发射的“航海者一号”火箭，在刚刚升空后就在巨大爆炸中解体，残骸坠落在沙漠中。

江河曾经坚守在一座小岛上当小学老师，“读万卷书，行两里路”。 他迂腐迟钝，对世界没有怨言，没有要求。 社会的巨变似乎与他无关； 他“读万卷书，行两里路”。 ”他们已经培养了彻底的生活态度，在旅途中保持冷静和冷静，成为唯一的胜利者：三年后，江河写了一本关于他们旅行经历的小说，一炮而红，成为“著名作家” ；江河出版的小说在《电视原声带》中播放，同名影视作品的走红给海岛带来了旅游热潮；海边的游艇上，紧贴江河身边的是他的妻子与须弥长得一模一样。

在《再见》播出前，中国作家富豪榜创始人吴怀耀对韩寒进行了如下采访：

吴怀耀：您在写文章的时候一直在不断挑战言语的界限。 这次拍电影也会这样吗？ 还是会考虑到投资者、合作伙伴以及中国现行的电影审查制度，避开某些敏感领域？

韩寒：其实这些工作都应该通过论文来完成。 小说和电影应该注重叙事和情感，一味地承载批评，反而本末倒置，刻意无味。 有些故事本身就带有社会批判性，把它们融入到故事和人物的命运中也不错。 有些故事本来就与社会批评无关。 如果硬要让主角张嘴说几句话，那就弄巧成拙了。 我自然希望环境尽可能宽松。 我相信这是大势所趋，不然我一定会多写文章，继续批判。

……

吴怀耀：我看了你的博客，发现你以前写文章或者写与别人的争斗，经常试图反驳别人的观点； 这两年你的文章变化很大：你先包容别人的意见，然后提出自己的意见。 ，是什么让你改变了？

韩寒：宽容和妥协比反驳和对抗更珍贵。 适当的妥协不是虐待自己，也不是懦弱，而是让事情向自己的目标发展更近。 ……

在采访中，韩寒也坦言：“电影和民主一样，看似是自由的表达，但实际上是一个妥协的过程。” 影片中，“一场刚刚离开的旅行”与其说是“出发”，不如说是“出发”。 这是一个“回归”。 《航海家一号》的残骸坠入沙漠，遇见了两位倒下的男主角，似乎隐喻着漂泊世界梦想的破碎。 所谓“回归”只是陈词滥调，毫无新意，比如“喧嚣后回归平淡，辉煌后回归平凡”。 但问题是：我们难道不应该有沉迷于浪漫和理想主义感情的余地吗？ 难道我们只能接受和忍受这种背离人们理想和愿望的残酷、冰冷的现实吗？

无论从类型还是题材上，《我们永不死》既不是“公路片”，也不是“成长片”，也不是“青春片”。 虽然它采用了“公路电影”或“青春电影”的模式，以及西方流浪汉小说《在路上》的叙事结构。 三个年轻人（其实主要是浩瀚和江河）“西行”，几乎处处遇到谎言，触及生活和社会的一些真实面目； 但人物的性格基本没有改变，也没有精神上的发展。 唤醒。 就连多年在外的浩瀚，似乎也已经习惯了人性的黑暗，在与“外界”的磨合中，并没有坚定自己的内心。

总的来说，《时间的尽头》所讲述的“故事”是对生活的虚假、无端、多余的展现。 它的叙述支离破碎、自命不凡、冗长； 本质上，影片的文化形象是软的，它没有构筑起精神高地，只是蒙蔽人们心灵的“心灵鸡汤”。

与《地久天长》讲述的“故事”相比，人们似乎更喜欢其中积累的“金句”，即那些调侃、时尚的引语式“段子”； 他们将四个毫无线索的故事联系在一起。 单位方面，有观众认为影片“很有思想”。 那么，实际情况如何呢？

《时空尽头》中的笑点主要出自苏米和郝寒之口。

我们先来看看Sumi的一些“笑话”台词：

1.我从小就听过很多大道理，但我还是过不了好日子。

2、借钱就是骗朋友钱。

3.您是物理老师还是地理老师？ 我很快就会成为一名生理老师。

4. 言归正传，568 涵盖时钟，868 涵盖夜晚和白天。

5.我讨厌那些妓女，我会尽力劝说她们做完后就按规矩办事。

6.我的身体和名誉都毁了。 我哪里来的身子和名誉都被毁坏了？

7、我从小就是一个好人。 你希望我怎样做一个好人？

……

从影片中我们知道，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须弥在感情上受到了伤害； 须弥并不是所谓的“小姐”，她只是与三叔勾结，通过表演“仙舞”来骗点钱，等攒够了，就可以远离悲伤了。 一个开始新生活的地方。 须美对男人说了讽刺的话。 这些“笑话”有些自嘲，有些世故，有些颓废，有些听天由命，语气阴郁。

我们来看看浩瀚的一些“笑话”台词：

1. 如果你不能带走它，你就无法保留它。 如果您无法保留它，请不要担心。

2. 我的朋友遍布世界各地。 不管我在哪里拉屎，都会有人给我纸！

3、在未知的旅程中拍一张合影，进一步拓展视野。

4、你连世界都没见过，怎么有世界观？

5、告别时一定要更加有力。 再多说一句话，可能就是最后一句话； 再看一遍，这可能是最后一次看。

6、路遥知道马力不足，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看到人们的心不再像以前那么老了。

7、今天我上台了，我就不怕下不了台。

8、首先要懂得辨别，然后才能信任。

9、在大城市，如果你有权力，你就会比别人公平。

10、他，我已经成为路人粉了。

……

影片中，浩瀚有着社会经历。 他开过出租车，也做过幼儿园保安。 他要回东极岛干一番大事。 他自以为经验丰富、成熟，但最终却一事无成。 这些“笑话”让我们看到了一个愤世嫉俗、守旧、自夸、充满江湖骗术的人。

《地久天长》里还有一些“经典”“笑话”台词：

1.连我们的家乡都消失了。 我们与野蛮人没有什么不同。

2、喜欢就放肆，但爱就意味着克制。

3、很难说人生苦不苦，但生命根肯定是苦的！

4、小孩子只问对错，大人只看利弊。

5、有时候你想向一万人证明这一点，但后来你发现你只得到一个明白的人，这就足够了。

6.从一条直冲云霄的粉色开始，我们告别了黑白。

7. 人的一生总是面临着不确定性。 不幸的是，他没有冒险。

8、凡事不能往坏的方面想，否则只会变得更糟。

……

这些短小精悍、警句警句的“笑话”特别贴近平凡琐碎的日常生活； 他们充满了“灰色”、“黑色”甚至“黄色”的嘲讽和嘲讽。 这些脱口秀般的“金句”与世界共舞，是商业噱头的产物； 他们无休无止的说教似乎有力地削弱了主流话语所建立的权威，表达了一种愤世嫉俗、孤独的生存姿态，这使得《口袋冲击波》很受公众欢迎。

从功能上看，《再见》就是将这些充满口水、恶毒的对话泡泡堆砌起来，以串联起影片的四个故事单元。 这种做法违背了电影的本质——还原“物质现实”，让自然和事物本身说话，让影像本身构成内容。 对于拒绝批评、避谈意义的韩寒来说，这些“笑话”却铸就了意义感。 除了让人看到残酷、冰冷的现实之外，其实无法承载任何思想； 充其量，它们只是一种时尚追求。 ，是“标新立异”的体现，是一场轻松的“无厘头游戏”。 这些“笑料”让《时间将尽》成为一部“叛逆剧”。 生活压力下的观众通过消费这些“笑话”，享受到精神上的幽默娱乐，获得一定的心理安慰。

面对欲望世界，法国著名作家、“保罗·莫兰德奖”获得者奥利维埃·罗兰（1947-）指出，文学艺术不是一种消遣，也不是逃避世界的手段；而是一种追求。 它是理解现实的一种手段。 ，也是我们与世界保持距离的一种手段。 它的功能之一就是创造一种自由的精神，无限扩展和增加我们的经验，并暗中邀请我们通过哲学的棱镜不傲慢地观察生活，去怀疑和观察各种微妙之处。 地点。 因此，逆时代之风或许才是作家活在时代的最好方式。 奥利维尔·罗兰还指出，有这样一些话题应该引起作家的注意：“文明与城市野蛮、人类潮汐、经济移民、种族灭绝、恐怖主义、世界图像的传播、‘实时’和虚拟世界的出现”性、生物的游戏和想象力的发明、对性别差异的质疑、同情心和统计数据让位于政治、写作的逐渐消亡，所有这些现象都发生在包罗万象的“世界化”的背景下（以全球化的名义……”

现实生活中，无数、万千的生命，只是少数人的垫脚石； 这些坚守的生命常常被视而不见或视而不见。 对于他们来说，“消失”在社会、集体、社区是一种常见的“生存方式”（如《未来》中的胡声、浩瀚等人）。 为了唤醒和融化这片土地上被遗忘的生命，作家应该“重构”历史和现实，“还原”人的生命、意识和情感，揭示和照亮他们生命和存在的黑暗角落。 卡夫卡用灵魂温暖了甲虫冰冷的身体。 然而，从“故事”到“笑话”，《时空尽头》止步于对日常生活世界杂乱的复述，以及薄弱的抽象话语，甚至还加入了当今的时尚和神话，打造了一个骨感、虚假的完整。错觉——从艺术创作的角度来看，这是相当不诚实的。

《又见》上映后，有观众认为韩寒“很有想法”，也有观众觉得“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 韩寒对此没有发表评论，只是表示自己最讨厌分析文章大意、总结主题。 他说：“问意义就像回到高中语文课，经常要总结中心思想。我不喜欢谈论意义，因为我认为这会限制观众的想象力。”如果我在这里说这个片段或者那个片段表达了什么，我会觉得很失望。” 韩寒避谈“意义”，那他为什么要拍这部电影呢？ 韩寒在以下回复中给出了清晰简洁的答复：

吴怀耀：英雄从草丛开始，言语就是力量。 你出道时只有17岁，无能为力，年轻。 你通过写作获得了巨大的影响力，投身赛车并成为顶级冠军，现在你又当导演、拍电影。 是什么力量支持你追求梦想？ 对你来说最困惑和困难的时期是什么时候？

韩寒：一开始只是喘口气，后来发现世界上没有那么多人关心你。 你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的乐趣。 有很多困惑和困难的时刻，但每个人都会有，没有什么可自命不凡或抱怨的。 至少我开着好车，出门住好酒店，我已经比很多人幸福了。

在韩寒看来，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他只是享受一种乐趣，他满足于比别人“幸福”的生活。 为了赢得大众的青睐，脆弱的故事沦为豪华的明星阵容（冯绍峰、陈柏霖、王珞丹主演，制片人是投资了《观音山》和《二次曝光》的方力，配乐是日本著名流行音乐制作人小林武（Takeshi Kobayashi）； 而为了票房，韩寒大量利用自己广为人知的微博进行宣传，打造出许多令人眼花缭乱的噱头——从制作到发行，《再见》的每一个细节都充满了商业元素，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消费社会的运行机制。

加拿大媒体学家麦克卢汉曾批评好莱坞电影就像广告公司，称它们并不像严肃小说那样展示思想，而只是想持续深入地控制公众的集体潜意识，以便更好地利用公众的心智，赚取巨大的利润。利润。 利润。

《时间的尽头》也是如此。 它重点强调所谓时代的“进化”，宣扬“虚假的情绪、想象的恐惧、梦想、标准化的欲望和陈词滥调”。 面对“全球化”引发的诸多话题和时代价值问题，影片没有予以关注，更没有对其进行批判或反思； 韩寒只是“对自己的作品感到满意，把它搬上舞台，把人们带到了当下”，歇斯底里地表现出时代的可识别症状，崇拜偶像，夸大偶像。 影片以其“商品美学”和整体的怪诞效果，成功抓住了人心和想象力，塑造了“小时代”的文化。 无疑，《再见》属于麦克卢汉所谓的“精神产业”，其票房超过6亿的市场效应也证明了这一点。

所谓现实不过是文学的原材料。 如果把生活写成作品，如果只是堆得整整齐齐，那就是一堆柴火； 原材料必须在作家心中燃烧，并通过能量转化为不同的东西。 换句话说，作家只有依靠基于现实的想象，依靠人的灵魂、精神和事物的内在因果，才能到达人、社会、世界的内部，书写现实，创造意义。

用奥利维尔·罗兰的话说，《时间的终结》是一部“症状电影”，而不是一部“诊断电影”。 奥利维尔·罗兰说：“作为一个作家，如果我要面对自己的时代，我觉得我可能不会给自己的时代一面镜子，而是告诉自己的时代，哪些东西随着它的到来而消失了——它的现在来自于它的现在。”那个消失的人不在了，而它现在正在经历的是那个消失的人的死亡。一个时代不仅是它现在的存在，还包括它所有不再存在的东西，以及一切为了它的存在而消失的东西。” 韩寒对世界如何变得更好不感兴趣。 抵制市场需求，获得思想和想象的自由，创造一种与时代相悖的风格，是不可能真正讲好“中国故事”的。

值得一提的是，通过对“故事”和“笑话”的症状分析，我们发现《未来》未能将复杂、零星、偶然的日常生活组织成完整、有序的“一次体验”。 （杜威的语言）； 其无处不在的文本“裂缝”与韩寒的精神风格一脉相承。 事实上，中年韩寒并没有被任何东西“驯服”。 用他自己的话说，“适当的妥协，不是委屈自己，也不是懦弱，而是让事情向自己的目标发展更近。”

2014年6月19日，韩寒通过微博发布了电影《万万没想到》的全新宣传海报：荧幕上共有三位男主角：陈柏霖、冯绍峰、钟汉良。 三人面朝山坡，似乎正在小便，下半身也被红色遮蔽条挡住。 整张海报的主色调与第一张海报类似，以灰色为主体，搭配鲜红色，格外引人注目。 海报列出了电影的上映日期，以及电影的主题“公路之旅，悲伤的笑声”。 值得注意的是，海报中遮盖敏感部位的同时，导演的名字“韩寒”也被红色遮盖。 当时，有网友调侃“韩寒是屌丝”，并认为这才是海报的真实用意。 韩寒也高兴地回应：“我想你明白了。” 这不经意间透露了韩寒及其电影深层的精神信息。

有评论指出，在一个没有英雄的时代，韩寒扮演了“英雄”的角色； 这个角色的内涵在于，它同时隐藏着两个形象：“反抗体制、突破规范、撕毁遮羞布的意见领袖”+“生活另类、个性鲜明、身家丰厚的成功人士”。 ” 《再见》是一部充满韩寒反抗性格的电影。 也是天生满足市场需求的开胃小菜。 或许可以称之为“微客电影”，就是那种在微信、微博上流行的电影。 一部充满“口香糖”式想法和意义的电影。

确实如此。 《未来未卜》是对“韩寒文化形象”最好的诊断和解释。 韩寒执导的《未来》，遵循的是“屌丝文化”的文化逻辑。 我们知道，“屌丝文化”是近年来中国当代网络文化中非常突出的一个类型。 人们用“屌丝”一词来指称在一线城市承受着高房价和激烈竞争的职场压力的年轻职业男性（多为80后），这个词带有明显的禁忌身体部位的含义。如北京、上海、广州。 他们没有权力，没有金钱，外表平凡，衣着普通，品味庸俗，心地善良，智商有限。 他在城市生活中总是不走运。 他是职场上司的无能下属，是爱情女神的备胎，是在城市里找不到归属的漂泊者。 “屌丝”有强烈的自嘲意识，常常用类似“阿Q精神”的自我矮化、自卑来实现精神上的胜利，试图缓解生活的压力。 这些“屌丝”没有广泛的社交生活，而是专注于网络虚拟世界。

虽然屌丝的自嘲和“屌丝逆袭”模式中也包含着“对当下国民社会群体分层和现实生存状况的强烈抱怨，但它是对主流传统文化的一种解脱，夹杂着鲜明的网络亚文化的新建构”。 范式的目的”。 然而，本质上却很难掩盖当下年轻人对自我价值的悲观认识和对未来命运的“愤世嫉俗”心态。 他们“不能也拒绝想象不同的出路，他们不能也拒绝思想封闭”。 对权力秩序进行批判和反思。”

因此，韩寒和他的《意外》是根据这个时代神经支配的关心、品味和判断来判断生活的，创造出一些与这个时代想象无关的虚假故事； 其中，背包客、骑行者、孤独骑士，在平凡的生活中承载着“屌丝”们关于传奇和神秘的集体想象。 他们厌倦了同样的生活，渴望练习“刚刚消失的旅行”并体验“生活在其他地方”“”，但没有勇气放弃对现实的精神维持。这是许多内部症状的地方上述电影中的撕裂和歧义出现。

也许，这是韩韩“谎言”下的“真相”。

结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