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毒肆虐,人类与之顽强共存。 生活的不确定性和隐藏的风险似乎随时都会袭击人类。
疫情反复发生,使人们的个人和社会活动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思考“人到底为了什么而活”,如何才能过上积极、有意义的生活? 人们在囤积大米、蔬菜的同时,是不是也应该囤积一些灵气呢? 就相关话题,凤凰卫视吴晓莉采访了清华大学心理学系教授彭开平。
彭教授在接受专访时表示:对我们下一代的影响比我们想象的要大。 三年的青春时光是在疫情中度过的。 这是人类历史上从未经历过的悲剧,引发焦虑、抑郁、情感失落。 ,自杀率呈上升趋势。
彭开平 清华大学心理学系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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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期间如何提高心理承受能力?
吴小莉:疫情已经进入第三个年头,对人们的心理影响很大。 你做了什么研究?
彭开平:社会活动大规模暂停,造成社会隔离。 一开始,我们调查了社会和心理适应情况,进行了两次大规模的调查。 其中一次是2021年11月在新华社的帮助下,对30多人进行了调查。 我国数千名中小学生发现,心理问题的危害增加了不少。 孩子有“四不”——没有学习动力,没有父母老师强迫就不爱读书; 他们对现实世界没有兴趣,沉迷于游戏和各种活动。 第三,对真实的人和事没有兴趣; 第三,没有社交能力; 最后,他们没有了生命的价值意识。
对我们下一代的影响比我们想象的要大。 三年的青春时光是在疫情中度过的。 这是人类历史上从未经历过的悲剧。 焦虑、抑郁、情绪失落和自杀率都在上升。
吴小莉:再做一次调查怎么样?
彭开平:今年2月、3月、4月春节过后,我们在北京、上海、广州、深圳、成都等几个重点城市进行了成人调查。 由于疫情的不确定性、社会活动的大规模暂停以及经济的影响,大家的心情确实不高兴,我们称之为“中产不高兴”。
然而,意想不到的积极变化也发生了,比如意义感更强,人们开始思考人为什么活着,如何过积极的生活。
一般来说,社会情绪的抑郁是比较常见的,所以我提出了一个观点,叫做创伤后成长(PTGD)。 创伤也在某种程度上赋予我们成长的力量。 重新关注家庭、情感、健康。
吴小莉:在这种情况下,您建议大家如何提高心理韧性?
彭开平:第一步是教你在遇到挫折和损失后如何快速恢复。 我曾提出“八正法”,包括深呼吸、闻香、摸膻中穴、说话、写字、锻炼等等,让我们超越、超脱负面的经历;
第二步,要有坚持的能力。 通过体育锻炼和自我挑战来提高意志力,从小事做起,训练自控力。 坚持上课,昂首挺胸,坚持做不顺利的事情,你的意志力就会不断提高。
吴晓莉:所以你反对“躺着”?
彭开平:“平躺”是没有用的。 它违背了人类进化所选择的自然压力机制。 几千万年来,人类经常遇到风险。 老虎追我们,豹子吃我们。 此时,人类正处于兴奋状态。 如果这种兴奋状态持续太久,就会给我们的内分泌、免疫和消化系统带来问题。
如何缓解这种兴奋状态呢? 只能通过行动来解决。 如果你躺在床上或者躲在家里什么都不做,一天之内你的内分泌、消化系统就会出现问题,最终你的精神状态就会出现问题。 这肯定行不通。
如果“平躺”是一种哲学,“我不会参与或卷入你,我是超然的”,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这是一个积极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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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当”走进心理学,如何寻找意义感?
吴小莉:你提到你本来想学物理,但是被分配到了心理学。
彭开平:我本来申请的是北京大学物理系和地球物理系。 我想成为一名地球物理学家来研究地震,但没想到入学时,我被要求去心理学系。 我问老师心理学是什么,招生老师看了半天说:“心理学和物理学都是科学,所以很相似。” 事实证明,我被“愚弄”了,因为两者之间存在着巨大的差异。
那时学习心理学的人很少。 20多年来,心理学在中国被视为伪科学。 1978年,北京大学刚刚恢复心理学系,我成为了第一批学习心理学的学生。
吴小莉:据说您是听了周汝昌老师的“红色学”讲座后,开始爱上心理学的。 你在大观园看到了什么?
彭开平:1979年冬天,周先生谈到《红楼梦》。 他说,中国文化有一个科学规律:“九是轮回”。 所以,红楼梦中的每个“九”都是一个故事,然后九九合一。 红楼梦应该是九个故事,九十九八十一章。
是那么果断、有规律,突然给了我灵感。 我曾经认为心理学太文科,太自由,太哲学,太不守规矩,难以遵循。 现在我发现连《红楼梦》都是有规则的,那么人的心理活动肯定也有一些规则。 法律,所以我这个受过自然科学训练的孩子也能学好心理学。
吴小莉:你找到了人生的意义。
彭开平:此时此刻,我找到了一种意义,那就是我可以而且应该学好心理学,在人类复杂的心理活动中找到一些科学的规律。 这对我来说是一个启发。
这就是潘光旦先生所说的“岗位教育”。 “位”就是定位,“育”就是成长。 一个人适应自己的位置,并在这个位置上不断成长。 这才是人们应该追求的中庸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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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心理学与国际水平有何差距?
与密歇根大学社会科学学院院长交流
吴小莉:你到国外学习心理学,发现中国有一段时间把心理学当作伪科学,所以有一个滞后。 中美心理学发展差距到底有多大?
彭开平:心理学在中国是1952年被禁止的,1978年才恢复的,近20年到30年的差距,造成了非常明显的人才缺口。 我们现在的心理学和国外心理学的差距,我个人认为是五到十年。 体现在研究水平上,就是能不能做好引领工作。 目前的研究水平缺乏原创性。
吴小莉:2008年回国后,我帮助清华大学重建了心理学系。 为什么同时将积极心理学引入中国呢?
彭开平:内部原因是我们国家发展进步很快,但我意外地发现人们的幸福感并没有提高; 另外,还有一个外部原因,就是我在清华大学担任系主任时,恰巧接待了密歇根大学的客座教授。 克里斯托弗·彼得森来到清华大学做积极心理学讲座。 我很惊讶,问这到底是什么。 他说,这是最近出现的一个新思潮。 当时,数以百万计的中国人参加了“哈佛幸福课堂”在线课程,表明中国人喜欢并需要它们,所以我决定推广积极心理学。 数千人参加了我们的第一届积极心理学会议。 我没想到一个边缘新兴学科会引起如此强烈的社会反响。
当时的心理学界非常冷漠。 我向中国心理学会做了报告,希望他们支持我,但他们不理我,认为这是心灵鸡汤。 但如此热烈的社会反响反映了时代的需要,作为一个心理学家,我觉得积极心理学是可以对社会有用的。
吴小莉:积极心理学有点像钟南山院士做的“防病”,在疾病发生之前就进行干预,防止它发生。
彭开平:它可以让你不生病,不让你消极,不让你受苦,不让你抑郁。 它有很强的预防作用。
吴小莉:您觉得现在实施这个有点为时过早、有些困难吗?
彭开平:困难在于学术界的敌意和宗派主义。 因此,大部分的缺乏理解、支持和不信任并非来自政府或私营部门,而是来自同行。 但这种情况在过去一年发生了变化。 中国心理学会去年接受积极心理学专业委员会成立,这是心理学界的一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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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达到幸福的终极境界?
什么是祝福流?
任何事物,一旦你对它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就会使你全神贯注、沉浸其中,忘我忘我,知行合一,始终被一种愉悦的力量所驱使,不断地去争取、去创造、去探索。 完成后,你会感受到一种发自内心的激动、喜悦、感动、启发、敬畏和升华,仿佛找到了生命的价值和意义!
这种体验就是幸福的终极境界——幸福的汹涌澎湃!
吴小莉:你写了《我心能学:福气涌动》。 当你提到你在西藏的经历时,感觉有点像禅宗扫地时突然开悟。
彭开平:是的。 幸福是有意义的幸福,而这种意义感就是一种观念,就是禅。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们说灵性就是幸福的流动,是幸福中特别重要的一个要素。
吴小莉:普通人如何找到自己的幸福?
彭开平:做自己擅长的事很容易带来快乐,但也需要一点挑战。 做那些必须做的事、违背自己意愿的事、机械性的事,很难产生快乐。
还有一点就是你要用心去体会。 “吾心可鉴”,就是你要懂得、明白,人可以在平凡的工作中找到意义,在这简单的生活中找到快乐。 只要我们这样做,我们就能得到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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