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田铺老街
【作者】徐杰
一
我站在黑田铺老街上。
桃花盛开,青杏初结果,清新的阳光温暖地照在街道两旁的土坯墙上。
一条斑驳的青石驿路穿过街道。我走在凹凸不平的古驿道上,青石板不再像以前那么光滑了。凹凸不平的痕迹,映照着那些年复杂的脚步。幽静深远的街道,安静的老房子,散发着古朴祥和的气息。
曾几何时,大东路是最好的官道。老一辈人说:“走遍天下,最好的路是东路。”大东路商务旅客途经贵阳、洪江、宝清、长沙等地。 。当时,从宝庆府前的总店出发,经石井、兰江、却塘、虹桥、双泉铺,每隔十里就有一家店,到黑天铺七十里,正好是一天的路程。搬运工的队伍通常有几十人,有时多达上百人。他们每天肩上扛着数百公斤的货物,夜以继日地辛勤劳作,运输货物。
老街长一公里多,房屋数百间,商铺近百家,有客栈、豆腐店、造纸店、粮油店、小货店、瓦品店、木制品店、山货店等。购买黄花和人参的商品商店。 ...而唐家的染坊和老铁铺在邻居中很受欢迎。老街上的商铺大多为二层结构,白墙黑瓦,木门,天井庭院,前店后坊,展现了一个时代的商业繁荣。从前,崇礼龙山有一个人,没见过世面。当他看到黑天堡熙熙攘攘的街道和商铺时,他误以为自己已经进入了宝清城。他立即瞪大了眼睛,惊叹道:“宝清城这么大,街道这么好。”这么长啊!”由此可见,当时的老街是多么的繁华。
一条小溪从街道后面流过。宋代挖的三角井至今仍在。倚靠纱帽山的谢家祠堂早已荡然无存。紫东书院的门楼一改往日的面貌。最好的时代和最坏的时代都已经过去了。时间让原本繁盛的书变得破败不堪,充满了缺口,就像一本好书,许多精彩的章节被从中间撕掉,支离破碎,掉落在地。
我知道,眼前那条穿过街道中央的老驿路,是一条被艰难的生活、沉重的担负、穿越陌生的距离压垮的血泪之路。我也知道,老街上的每一扇木门,都有着悲欢离合的动荡人生。它们的存在是生命燃烧留下的痕迹。他们从哪里来?又去哪儿了?
此时,有一种穿越时空的错觉。每条街道都展现着旧时代的面貌。每家店铺、每块石头都有故事。闹剧、喜剧、悲剧、正剧接连荒诞上演。
二
众所周知,湖南有很多“店”。到清代,宝庆共有商铺51家,大部分是由驿铺演变而来。
伊蒲是驿站,古时是传递军事情报的官员途中吃饭、住宿、换马的地方。驿站不仅传递官方文件,还传递官方材料。明代,全国各地都建有驿站,称为驿邸。每隔十英里就有一家商店,亭子越长越好;每六十英里设立一个驿站,每个驿站都有邮递员。近代逐渐成为邮路车站。驿站是重要的道路,有士兵把守。相对方便、安全,这里就成了人们聚居的地方,驿站也变成了商店。明代黑田司设于此,辖安上都(今山塘铺、麦子冲等)、安平都(今双泉铺、黑田铺、白马铺等)、三溪一都(今范家山、陈家房、滩府) 、却塘等)。清乾隆二十五年,设立黑田巡检司。巡查长官是郑九品,隶属县令管辖。
清嘉庆二十五年(1820年),黑天铺已有南杂、布匹、医药、酒楼、客栈等店铺54家。是当时大东路上最繁华的集镇之一。驿路上的商人和旅人给老街带来了繁荣。当时人们说“日客千余人,过夜八百人”。清代湖南翰林院士李宗翰下榻黑田铺时,寂静的老街回荡着旅人叮当的脚步声。他写道“黑田人依旧沉默,夜行无惧”。诗。
黑田堡地处丘陵地带,背靠龙山,是官府的战略要地。男人务农,女人纺织。由于开发较早,田地肥沃而发黑,故名黑田铺。听长辈说,三国演义的“古城相会”部分,刘关和张飞兄弟失散后,张飞占领了宝清城。关羽先生找到黑天铺,休息一晚,经康福阁前往伏羲,直到敖老爷子回来。当然,这只是传说,三国古城并不是宝庆城。
当地流传着这样一个故事,黑田铺原本并不叫黑田铺,而是“耐克鞋钉店”。早在唐宋时期,黑田铺工商业就已开始萌芽。家家户户都制作防滑钉鞋,卖给路过的游客。古人说的“踏上铁鞋,寸步难行”,指的就是黑天铺的钉鞋(哈哈)。这种鞋结实耐用。无论是外出办事,还是去北京考试,黑田普钉鞋已在世界各地使用,历史悠久。一位仙人看到美甲店里人们的辛苦劳作,就把一颗夜明珠放在了金龙山脚下的一棵古杉树上。这棵树高十余丈,周长近两丈。夜晚,它就像一盏明灯,高高悬挂,照耀四面八方,照亮了周围十余里,如同白昼。早起上班的鞋匠不需要点灯。 。从此,半夜里仍能听到叮当的敲击声,生意越做越红火。人们感激神灵的恩惠,于是将“钉鞋店”改名为“光明店”。
后来,一个经营单一团伙的盗宝贼闻讯赶来。自古以来,财富都是人心所动的,更何况是这么美妙的事情。首先,他想高价收购他,但大家都不同意。那人依然心有余悸,时不时就做好了出手的准备,等待出击的机会。首先,找到一个说话诡诈、外表狼狈的混混(没想到,不求上进的人世世代代都有),趁别人不备,白天爬上树,满地搜查。树,但什么也找不到。什么也没找到,但夜晚却像白天一样明亮。我就这样上上下下翻来覆去,却还是一无所获。一位鼻子很灵的老人给了他指示,说夜明珠必须倒挂,爬到树顶才能看到。竟然有这样的事,就算死我也不敢相信。于是贼先生就偷偷练起了“金钩倒挂”的功法。如果他没有掌握这功夫,恐怕早就被摔得脑震荡了。世界上有这么奇怪的事情。一个“金钩倒挂”不但没有化肉。饼果真是轻而易举的就偷走了夜明珠,气得族长们胡子都竖了起来,头顶冒烟。从此,夜色变得漆黑如墨,人们只好改名为“黑天铺”。夜明珠不见了,郁郁葱葱的杉树一夜之间枯萎了,叶子全部落光了。没有什么比一个人的心死了更悲伤的了。真是让人热泪盈眶。为了纪念这棵珍贵的树,人们在干杉树周围建造了一座石塔。塔宽十余丈,高约一尺五尺。树周围的街道被称为甘肃树街。炼钢时期,城墙被拆除。 ,夷为平地,砍伐干杉树,扔进炼钢炉,化作一缕青烟。
(刘红 摄影)
三
黑田埔里是宝清市38处军事遗址之一。这是一个极其重要的地方。由于东部大部分是丘陵地区,危险性并不大。它背靠龙山。地形适合防御或攻击。驿路穿过它,扼杀它。宝庆咽喉的战略位置可想而知。
明崇祯十年(1637年)初夏,天王庙附近数千人起义。叛军以天王庙为据点,从龙山进入黑天铺地界。时安尚乡太守李梦日,住在老街衙门。此人不简单,善于提拔任用,博览群书,坚忍有为,传道着书,有良好的声誉。见此阵势,乃命招募当地武士围剿叛军。明朝虽然最繁荣、最残酷,但大多数读书人还是有良心的,这是非常令人敬佩的。李梦日先生也不例外。他不愿意将那些爆发的人全部杀掉。他下令停止追击,故意让叛军逃跑。那些投降并被俘虏的人会得到金钱票,可以回去耕种土地。
十一年(1638年)春,湖南巡抚陈瑞谟命宝庆知府陶恭、长沙将军尹胜民镇压剿灭叛军。起义军苦战数月,伤亡2700余人。他们突围,撤退到龙山。不久,他们被赶出龙山,围困黑天堡。由于寡不敌众,最终被歼灭。为了铲除根源,天王寺附近数百名村民被诬陷为“土匪”,惨遭屠杀。其残忍程度令人震惊。颓废的明朝,为了保护屁股底下的国家,视老百姓为无物,热血如此冰冷,他们什么都愿意做!
黑天铺还有一个名字,叫黑天城。这不是我说的。 《邵阳县志》对此有记载:“黑田城,县东七十里”。清初,有一个人,名叫阿哈尼坎。据兵部尚书记载,顺治六年(1649年),郑亲王济尔哈朗师对湖南发动大规模进攻。何腾蛟将领听说清兵来了,无不惊恐,四散奔逃。阿哈尼干、古山恶真流智远率兵至宝庆。明将何腾蛟的部下王金材、马金忠,鼻孔朝天,张牙舞爪,吐沫四溅,出城迎战,在黑田城设下埋伏。一时之间,黑天堡百姓喧哗,马嘶声,刀光闪烁,硝烟滚滚,嚎叫声和哭喊声让人悲痛不已。结果他也太倒霉了。三击五除二后,他被阿哈尼坎打得血肉模糊,只得仓皇逃入宝清城。最后,当他到了穷途末路的时候,他没有反抗,就倒下了,夹着尾巴逃跑了。这并不是四面八方的伏击。他显然是头晕了,给自己挖了坑。不幸的是,所有的财富和名誉都化为泡影。
清末,外患内乱,太平天国运动肆虐。清朝派八旗兵、绿营兵围剿,结果被打得七零八落。曾国藩奉命在湖南招募“项勇”,企图力挽狂澜。黑田堡老街是重要的招募点之一。通知一发出,就吸引了很多贫困群众报名。双泉铺后裔谢德贵也在其中。他跟随湘军,一路上吃尽艰辛。他霸道而野蛮。他甘愿赴死,赴汤蹈火。他勇猛善战。他的吉星闪耀,晋升为注册海军上将军衔。这是以后的事了,暂时先不提。
(黑田铺青云旗剧团剧照)
四
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一个人要想真正强大,必须依靠文化和教育,而不是别的。
清道光七年,沈登武视察黑田铺,倡议在物场街与老街之间的枫树澳建书院。他捐地60余亩,命名为“紫东书院”。道光十六年(1836年),唐仁杰巡视时,将书院移至衙门后部,但不久就倒塌了。这肯定又是一个劣质的项目。直到咸丰十年(1860年),姚希勇、谢树池才再次修复,捐一石八斗田,购置十二石一斗田作为学校田地,并提供学院免学费和金钱。实在是令人肃然起敬。尊重。
这里不得不提的是两位同学:一位是乱山岭的何金生,一位是双泉铺的苏道生,曾是紫东学院的同学。两人年龄相近,性情相似,惺惺相惜。他们的友谊可以说是亲如兄弟姐妹。虽然年复一年考上进士,但他不喜欢八股文,对经商不感兴趣,却喜欢谈论军事和政治。因此,他乡试落榜,被聘为初一斋教师,投身于当地的公益事业。古人云:“世上有知己之人,莫须恨己”。两个人之间的友谊是一种精神上的并肩行走,是独立人格之间的相互吸引和回应。 1902年7月,他们在家乡共同领导反洋斗争。起义失败后,他们被押往省城。路过黑田铺时,街道两旁的人们都烧香祈祷,悲痛欲绝。一个在青树坪被杀,一个被囚禁在省城,受尽酷刑抢劫,死在狱中。没想到,两人成为了同学、青年同事、中年同事,最终成为了生死之交。罪恶之手可以扼杀花朵,却无法扼杀春天的到来。他们将永远生活在黑天铺老街的本体里。
站在学院门楼前,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我认为教育的基础在于灵魂的觉醒。如果我们只培养心灵,而没有独立思考、独立体验、独立创造,甚至成为社会公德的忽视者、社会良知的践踏者,那将是多么可悲和可悲。 。而这里,这样一个鲜为人知的小书院,却曾经是独立精神、自由灵魂的栖息地。 “五四”运动先驱邝虎生,和李大钊一起上绞刑架的谢伯玉……都在这里。他们从这座门楼中走了出来。当他们离开时,他们只是学者,血管里流着热血。他们只听从内心的呼唤,不顾路的艰难险峻。回到黑田铺,他们成为了道德的践行者、真理的传播者、社会责任的承担者。他们就像一匹不羁的骏马,独立地站在历史的悬崖之巅,俯瞰着永恒,穿透着岁月。他们都是仰望星空的人,他们的生命中都有一束光,让人看到意义和希望。
我对着学院的门楼,鞠了一躬。
老街原本是没有骨头的,但他们的生与死,爱与恨,这一动一动,给了库达普一根骨头,也给了中国历史一根骨头。
五
民国时期,战争与恐惧如乌云般堆积,无限蔓延。老街永远不得安宁,遍体鳞伤,充满暴力,陷入混乱和崩溃。世界上最深的痛苦就是无家可归、无路可走。无论你转向何处,黑暗和恐惧总会降临到你身上。
民国六年(1917年)以来,南北军阀为邵阳屡战屡败,拉锯战已持续十年之久。战争中没有赢家。每个人都是悲剧中的角色,留下的只是深深的灾难和伤痕。黑天铺扼住了邵阳城的咽喉。战火摧毁了所有人的生命,让乡村变得荒凉。注定一次次撞上悲剧的刀刃。 9月17日,驻宝清湘军宋鹤庚、周伟组成联军,宣布独立。湖南巡抚傅良祚心急如焚,大笔一挥就将朱泽璜大队派往宝庆。两军在界陵交战。宋和庚、周伟联军这一年过得并不顺利。他们被打得粉身碎骨,四处哀嚎。他们绝望地逃往黑田铺。他们在黑田堡遭到朱泽皇大队的袭击。两军混战,黑田堡老街陷入战火之中。次年,北军田树勋放弃县城,退守黑田铺。田树勋这个人,烧杀淫掠,肆无忌惮,杀戮无节,手段极其残忍。这种人带兵只会制造混乱,从来没想过带来和平。中国的军阀几乎都是这样的小丑。他们怎能不困惑?人们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吗?有人这样描述田氏统治绍时的血迹:“军队所过之处,无一家庭幸免,无一妇人无恙;炊烟甚少,道路断绝。”行人的眼神悲伤而悲惨,天空一片漆黑。”他给人民带来的深重苦难实在令人难以忍受。三年后,国民政府的胡宗峰、夏维步、田贝在黑田铺展开激烈战斗。田贝被打得崩溃了。 3000多人被杀、投降。他们每个人都心惊胆战,灵魂震动,灵魂震动。喵喵。田树训大师吓得大哭起来。在逃跑途中,他头部中弹,并被命令去见阎罗王。这个害了邵阳三年的公敌彻底完蛋了。他真是如神一般,报应明确且不圆满。
民国三十三年(1944年)5月,为阻挡日军机械化部队进攻,潭宝公路全线被挖开,黑田铺成了日寇的重点打击对象。 9月10日,日军第37师团第131团在黑田铺激战。一时间,子弹、炮弹从人们头顶呼啸而过。 11日,黑田铺陷落。噩梦一开始,老街就变成了沾满血泪的人间地狱。日军无恶不作,挨家抄家,杀人放火。即使在白天,库里天铺也充满浓烟,到了晚上更是熊熊燃烧。一些被拐走的妇女被囚禁在谢家祠堂的阁楼里,一群鬼魂轮流折磨她们。一名女子为了保全自己的清白,在生前不被这些杀气腾腾的恶魔折磨,从祠堂二楼的窗台跳下身亡,让人落泪。与此同时,虚伪的宝山乡维护会彻底成为日寇屠杀同胞、掠夺人民财产、强奸妇女的帮凶。只要有胸,她就是婆婆。她是骨子里的奴性,心甘情愿为日军服务。当上小领导后,她与所有亲人不认,完全昧着良心。没有一个残忍的人不是心胸狭隘、胆怯如老鼠的。此人曾与邻居有仇,于是暗中犯下杀人阴谋,极力陷害邻居为兵。他被日本宪兵关进秘密牢房,被折磨致死,尸体暴露在池塘里。 1945年4月9日,日军重光支队4000人从黑达堡突围,袭击新华。所幸的是,在雪峰山的战斗中,日军被打得弃甲不战。日军占领黑田堡的300多天就像一场可怕的噩梦,终于结束了。
越是战乱,政府瘫痪,越多土匪转向孟加拉,危害当地。他们白天堵路抢劫,晚上抄家挂羊。手段极其残忍。老百姓既受兵祸又受盗匪之害,祸患甚多,生活苦不堪言。龙山脚下的黑田店更是成为歹徒的目标。土匪、股匪、惯流氓众多,性格扭曲,如虎如狼,横行街头,吓得老百姓四散奔逃。占领龙山的盗匪数量众多,杀机十足。他们既是官又是土匪,危险性极大。没有理由、秩序和正义,只剩下痛苦、贫困和逃亡,只剩下堆积如山的死者和无数失踪者。解放前夕,国民党军队惨败,土匪队伍空前壮大。 1949年10月,解放军在黑田堡集结,分批前往龙山剿匪。花了两年半的时间才消灭了土匪。那些罪孽深重的罪犯,早已被绑架到刑场受罚。真的很满足。老街才恢复平静。
战争仍在继续,每个人都在生活和挣扎。底层人民的生活既痛苦又悲伤。习惯了安逸生活的人很难想象生活的凄凉。为了生存,他们就像寻找食物的麻雀一样,时刻充满惊慌和胆怯;生命卑微如野草,任由他人割断、践踏,任由命运摆布,死后更是如此。无论物质生活多么匮乏,无论多么难以忍受苦难的折磨,只要能在人间烟火中安居乐业,那就算是人生大幸福了。
六
孤独的时光里,在幽深的老街里,异世界的尘埃和喧嚣渐渐褪去。老街,历经数百年,已成为历史的隐喻、见证者和载体。
老街比想象中更安静、更压抑、更不古老。但那些粉墙黛瓦的老土砖却都活了过来,它们似乎在慢慢诉说着一些旧时的记忆——它们似乎在向我诉说着一段旧时的轶事,关于戏里袖袖舞动的花旦。 ,一首关于慷慨牺牲的绝望诗,关于刀锋上失踪的旅人和口中鲜血的诗,关于一个白衣少年在老街瓦片上轻轻行走的诗,关于黄昏时小雨浸湿老街的诗,还有一对恋人站在台阶上。屋檐下的拥抱、亲吻,说一个孩子睡在妈妈的怀里,说有的人已经去了远方,有的人还在路上……我所看到的、听到的、闻到的、想想也不全是老人。街道的幻觉?
在我的记忆中,老街热闹非凡。天一亮,村民们就从四面八方赶来。挑着担子、提着篮子、推着车的人络绎不绝。许多老商铺还在,摊贩在吆喝,沿街叫卖、人来人往的喧闹声,都是我记忆中熟悉而温暖的音符。生活中,有些事情一直在变化,我却不知道;有些事情保持不变,我也不知道。
鸟儿在枝头,溪水在流,今生来世风在吹。世界一天天变得美好,我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空荡荡的街道上,一棵桃树正妖娆地盛开着,花瓣随风轻轻飘落,柔软娇嫩,还带着雨滴。不再有贫穷,不再有血腥,不再有杀戮,不再有战争,只有无数的花瓣落入我的手中。
这时,我已经离开了老街。换个时间,慢慢回首,该发生的就会发生,该忘记的总会被忘记。消失与重生总是首尾相连,过去的事情终将成为深深的记忆。
(2019年3月30日-31日晚)
(库里天铺 肖琼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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