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陵之战与官渡之战、赤壁之战并列为三国时期三大战役之一，不仅规模宏大，而且对历史进程产生了重大影响。

此战结局相当惨烈，不仅蜀军东征部队大部分被歼，已经称帝的刘备也因大败而含恨而死，军需物资全部丢失，诸葛亮在隆中计划中为刘备勾画的扶持汉室的蓝图也化为泡影。

面对如此惨烈的败局，不少人对刘备此次东征的人事安排产生了质疑——刘备常说，有诸葛亮相助，犹如“鱼入水”，为何这次“鱼”与水不合呢？这一观点更进一步，有人认为，如果此役带上诸葛亮，东征或许就能成功。

那么事实真是如此吗？

图1 刘备（161-223年6月10日）

至于刘备为何没有带诸葛亮，通俗的说法是诸葛亮并不认同刘备伐吴的计划，甚至是反对的，所以刘备这次军事行动才没有叫诸葛亮随行。这是《三国演义》中的基本观点，但在现实中却站不住脚。

此时孙权刚刚吞并荆州，又斩杀了蜀汉名将关羽，使蜀汉元气大伤。刘备若不对此作出回应，不仅不能给部下一个交代，还会成为天下的笑柄。另一方面，荆州不仅是刘备起家之地、谋士将相的来源地，更是隆中的战略要地。这样的地方被孙权夺下后，蜀汉集团怎么可能不想方设法夺回来呢？从关羽被杀到刘备出兵，一共用了三年的时间。在这期间，刘备也经历了长期的备战，作为宰相，诸葛亮不可能日夜劝阻，也不能消极怠惰，他更有可能与刘备一起备战。

图2 孙权（182年—252年5月21日）

受《三国演义》的影响，以及后来长期从事军事领袖的经历，诸葛亮给人留下了“能打胜仗”的杰出军事指挥官的形象，但如果我们仔细翻看诸葛亮跟随刘备期间的履历，就会有一些不同的发现。

赤壁之战之后刘备逐渐拥有了自己的地盘和军队，走上了扩张征服的道路，直到夷陵之战失利为止，他一共有过三次亲自带兵进行大规模战役的经历。

第一是夺取西川。这场战争从建安十六年一直打到建安十九年。战争中，刘备的军事顾问，先是庞统，后来是法正。诸葛亮是什么时候参战的呢？是李严率军投降刘备，西川最后一座堡垒被攻破的时候。此时战争已经结束，诸葛亮、张飞奉命溯流而上，刘备要“遣将平定下郡”——也就是收拾地盘，把主要根据地转移到四川。所以，在规模不小、对蜀汉集团影响很大的进军西川之战中，诸葛亮并没有顺水推舟地跟着刘备。

图3 夷陵之战

第二，孙权派吕蒙劫掠长沙、零陵、桂阳。原因是刘备攻下西川后，孙权想夺回荆州，刘备拒绝。吕蒙劫掠的消息传到成都后，刘备迅速出征，率领五万大军与关羽南下攻打吕蒙。这期间，曹操攻占汉中，对北方的刘备构成直接威胁。刘备只好与孙权讲和，返回成都。可惜吴蜀之战的好戏没能上演。不过这次，诸葛亮也没来。

第三场是夺取汉中之战。一开始，刘备派张飞等在荡曲击败张郃，进而拿下南郑。后来又派遣吴兰、雷通攻打武都（败北）。最后还是刘备亲自出手，坐镇阳平关一年后，于建安二十四年主动出击，指挥黄忠在定军山斩杀曹魏大将夏侯渊、赵勇。随后，曹操亲自率军从长安而来。刘备从容地说：“曹公独来独往，无能为力，我一定要拿下汉川。”凭借险要的地形，勉强将鸡肋的曹操救了回来。整个战役中，诸葛亮都没有担任军师出谋划策。

图4 诸葛亮（181-234），字孔明

那么诸葛亮在哪儿？

在大本营。

攻打西川时，诸葛亮驻扎在荆州；攻打汉中、抵抗吕蒙时，诸葛亮驻扎在成都。但这是否意味着诸葛亮在刘备军队中没有发挥太大的作用呢？

相反，在刘备开国之时，诸葛亮扮演了最重要的角色。正如刘邦平定项羽后，赏赐萧何功劳时说：“虽有功于要地，但这只是暂时的，萧何为大王守住了关中，这是千秋万世的功劳。”诸葛亮在刘备阵营中扮演的角色，与萧何是一样的。

刘备率军平定荆州时，诸葛亮“被任命为军师、将军，督办零陵、桂阳、长沙三郡，调其赋税，以充军粮。”刘备平定蜀川后，“成都平定后，任命为军师、将军，掌管左将军府事务。大将军不在时，常守成都，以保证粮草兵源。”他始终在后方协调后勤。

图5：三国荆州疆域

在三国时代，秩序混乱，生产衰退，后勤往往成为决定两军胜负的主要因素。如果后方不稳，后勤不连贯，前线部队的士气根本无法维持。曹操采用军屯制度，保证后方军资充足，部队家属稳定，形成稳定的战斗群，从而顺利争夺中原。因此，诸葛亮确实是刘备军中最有功的将领，毫无争议。

所以，这个首功臣的作用，是留在后方调遣粮饷、补充兵力，而不是跟着主子运筹帷幄。这才是诸葛亮在刘备军中的真正地位。所以，刘备东征吴国，并没有邀请诸葛亮随行。这是他的基本作风——一直都是这样，并不是有什么怨恨或刻意排挤的结果。

图6 三国地图

首先，这个假设本身就很难实现。在尚有宰相的时代，宰相是政府首脑，天皇是国家元首，两人在运转国家机器上相互依存。自古以来，天皇亲自出战，宰相的作用就是镇守后方，维持稳定，随天皇出征的例子少之又少。一旦前线发生意外事件，如果没有宰相及时镇压，政权就会在一夜之间土崩瓦解——事实也确实如此。

其次，假设诸葛亮真的与他们同行，以他的才智和谋略能打败吴军吗?那就需要我们理清吴军的战术，以及诸葛亮的手段。

吴军的战术很简单，忍。史料记载，蜀军没有缺粮缺饷的记载，吴军忍什么呢？忍住蜀军的士气，等士气耗尽，找到破绽，发动突然袭击，并不难。

图7 诸葛亮北伐路线图

如果诸葛亮在，他会怎么做才能打破僵局？诸葛亮的优点是军纪严明，很少冒险。夷陵之战时，如果诸葛亮在刘备军中，恐怕军队会纪律严明，防守也会更牢固，陆逊也挑不出破绽。但吴军在自己的土地上作战，人数不输蜀军，经过长时间的消耗，国力较弱的蜀军会率先崩溃。

而且诸葛亮五次北伐，两次因为粮草耗尽而撤退，可见他并不乐意打一场极端的战争。如果孔明在刘备身边，一定会劝说刘备在粮草耗尽的前一天晚上设下埋伏撤退。当然这样一来，刘备的损失就会小很多。

参考资料：《三国演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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