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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弹十论(五):苏州评弹衰落原因及发展问题探讨

评弹十文

(五)

【编者按】苏州评弹理论家、原江浙沪评弹工作领导小组组长周亮先生已年逾百岁,却依然心系苏州评弹的传承与发展。感受到传统剧目不断萎缩,苏州评弹艺术逐渐受到侵蚀,他极为忧虑,有针对性地提出了九个问题,希望抛砖引玉,理清思绪。1、建国后苏州评弹衰落的表现及原因。2、上海评弹团在建国后评弹工作中的特殊作用和影响。3、苏州评弹中篇作品与长篇作品的艺术特点不同。盲目崇尚中篇作品的后果。4、苏州评弹发展中的戏剧化倾向是否意味着其文学性的没落? 5、苏州评话、弹词的文学和语言特点是什么?6、传统剧目为何不断萎缩?7、新节目为何重政治轻艺术,重中短篇轻长篇,又为何被说成急功近利?8、演员的艺术创造力和积极性为何不断衰退?9、对传统书本不讲历史,用今人的标准要求古人,其原因和后果是什么?这些关系到苏州评弹兴衰的问题,都值得我们深思和澄清。本刊特设专栏,欢迎大家投稿讨论,以促进江南评弹的健康发展。

论苏州评话长篇目录的变迁

劼俊

一、明清以来苏州评话书概况

广义的评话,源于宋代的评话。(周亮:《苏州评话弹词史》,中国戏剧出版社,2008,第6页。)评话是宋代评话的主要形式,主要讲长篇故事。南宋翁乃德《都城记事》记载:“评话者,言《通鉴》、汉唐史书、文人传记,战乱兴衰。”罗野《醉翁谈录•小说导论》则认为,评话的内容主要是“得兴衰,慎从史书”,要求评话的内容要严格符合史书的记载;但同时,评话也要求“以古晦之文,以今明之理”,即评话过程中要穿插议论。 元代评话又称平话。元至治年间(1321-1323年)刊行的评话至今尚存五种,分别是《新刊武王伐周平话》、《新刊岳毅《齐七国图》后集平话》、《新刊秦独六国平话》、《新刊前汉平话续集》、《新刊三国平话》。明代平话与平话互用,但平话更偏重“评说”,俗话说:“讲评议议,只凭三寸舌,量天下浅薄深浅。”(摘自周良:《苏州评话旧闻笔记(补编)》,古武宣出版社,2006年,第2页。)

明代中后期,江南地区繁荣的社会经济环境为苏州评话的诞生奠定了基础。明末清初的戏曲作家李渔在《清中谱》中记载:“城中玄妙观前,有位李海泉,善于讲岳飞的故事,特邀他在此地李王庙前开讲书堂。……真欲知千秋兴衰,必听活讲评书。” 王廷鼎在《紫微华馆集》中甚至提到:“评话一流已在宋代小说,此技艺为苏州所独有。从事此者多为常熟人,男女皆有,通称评话人。所讲故事,如《水浒传》、《西游记》、《铁冠图》等,皆称‘大书’。”由此可见苏州评话已形成,从事此业者多为苏州人,男女演员皆有,所演书籍多为历史故事、小说。清中叶以后,苏州评话演出数量明显增多,嘉庆年间有《水浒传》、《金枪鱼传奇》、《三国演义》,道光年间有《岳飞传》、《济公传》等。这些演出直到清末仍活跃于书坊之中。 中华民国。

三国演义赵云马超_新三国赵云战马超几集_新三国赵云战马超是哪一集

这些书继承了前代以讲历史、小说为主的传统。这一时期涌现了一些名家,丰富和发展了苏州平话艺术。如善于讲东汉故事的徐广如,起初艺术水平有限,有一次甚至在家打耳光,甚至对世事失去了兴趣。幸好被一位老人发现,老人让徐广如陪读古书,使徐广如的文化水平和文学修养得到了提高。此后徐“言辞深邃,文雅,为文人墨客所看重”,这在一定程度上说明苏州平话受到文人墨客的追捧,主要是因为艺术的“文雅”性。此外还有讲三国故事的吴天旭。 李斗《扬州画舫录》记载:“吴天绪模仿张飞立水断桥,先是假装喊叫,众人都聚精会神地听着。然后他只是张口怒视,用手比划,虽然没有发出声音,但满室雷鸣。他对人说:‘桓侯的声音,我们怎么能模仿呢?如果能把意念说出来,让声音不从我们的嘴里出来,而是从每个人的心里发出来,我们就可以模仿他。虽然是小技巧,但他已经发挥到了极致,不是偶然的。’”吴天绪讲故事时,懂得配合听众,充分利用听众的想象力和创造力,使他的书名声大噪。

历史上苏州评话表演以长篇故事为主,一般长篇故事可分为十几篇、几十篇,甚至上百篇,艺人每天都在连绵不绝地表演。长篇故事是苏州评话和苏州评话各流派产生的原因,每一个新的长篇故事的出现,都会带来名家的涌现,推动苏州评话艺术不断向前发展。换言之,长篇故事是苏州评话的命脉,没有长篇故事,苏州评话就不复存在。正如苏州评话艺人唐耿良所说:“评弹以长篇故事为基石,每个艺人终其一生都在讲这个故事,许多知名流派相继出现,各领风骚。”

2. 历代艺术家都十分重视长篇故事的讲述

为了满足城市中产阶层的需要,明末清初出现了大量的白话小说、历史小说,为苏州平话的诞生提供了作品来源。苏州平话源于小说,但又明显不同于小说。有言“平话有师传秘籍,与已出版的小说有异同,但小说要能读懂的人才能读,而平话则是人人都能听懂的。所以,小说如教科书,讲平话的人如教授。小说受平话影响越大,在社会人心目中的烙印就越深。”(《小说谈》,引自谭正弼《评谭通考》,上海古籍出版社,2012)

苏州历代评书艺人都在长篇小说上下足功夫。长篇小说《三国演义》是苏州评书中最负盛名、最具特色的小说。该书内容丰富,情节生动,人物形象鲜明,被誉为苏州评书中的“王者”。《三国演义》之所以深受江南观众的喜爱,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历代艺人对这部传统小说进行了加工、编辑。

西晋陈寿的《三国志》、明代罗贯中的《三国演义》在我国家喻户晓。明代荣裕堂本《水浒传》中记载李逵、颜庆曾在瓦片前聆听“关云长刮骨疗毒”一节。此外,清代小说家徐成烈在《听雨轩笔记》中也记载了听《三国》的故事:“我在县城城隍庙中,见有人在讲《三国演义》中关桓侯在嘉荫大战马超的故事……”可见民间已有说书人讲《三国》。苏州评话《三国》最早的表演者,可追溯到清代嘉庆、道光年间的艺人陈翰章。 陈汉章将这个故事传给了陈履清,又传给了张汉民、朱春华。后来由于朱春华早逝,这本书直到咸丰年间才有后继者。咸丰、同治年间表演《画金凤》的苏州评话艺人徐文安又拾起了这本书,后来又传给了黄照霖、唐在良。从此,苏州评话《三国》便成为一出盛大的戏,一大批优秀艺人不断演出、发展这本书。(吴宗羲:《评弹文化辞典》,韩语大辞典出版社,1996)几百年来,苏州评话艺人一方面在继承古典小说故事情节的基础上,赢得了观众原有的认可,另一方面又通过“求新”求发展,不断得到观众更多新的认可。

唐更良在继承前人的基础上,对《三国演义》进行了整理。唐更良1933年从老师唐在良处学会讲《三国演义》,次年登台演出。除新中国成立后有一段时间到基层讲新书、“文革”期间不准讲《三国演义》外,他一生都从事苏州平话《三国演义》的演出和研究。唐更良的《三国群英会》从《周瑜智慧篇》开始,到《华容道》结束,共十六回,是《三国演义》“三把火”(即火烧博望、火烧新野、火烧赤壁)中最精彩的一段——火烧赤壁。 本书的主要矛盾是曹操八十万大军压在赤壁边境和孙权、刘备联合抵抗,孔明与周瑜之间的矛盾冲突也贯穿其中。这样的情节设计,悬念迭起,情节环环相扣,让人深深沉浸其中。不过《火烧赤壁》的故事大家已经知道了,如何讲一个合理又新颖的故事,是说书人在情节设计上要思考的问题。通过思考,说书人最擅长、最乐意做的,就是在原文的基础上,虚构一些情节,这样既能延长说书时间,又能吸引观众的兴趣。

唐耿亮在《三国志·群侠传》中设计了一个史料和小说中都没有的情节——巨铁山。赤壁大火之后,刘备手下的将领张铄在巨铁山假扮赵云,吓跑了曹军将领许褚。随后他遇到了东吴将领甘宁,想借赵云的名气吓跑甘宁,但甘宁不买账,拼死一搏。张铄被打得遍体鳞伤,跪在赵云膝下,将事情原委说了一遍。赵云恨不得拔剑一剑杀了他,心想:我赵云在当阳道上闯荡江湖,血染战袍,好不容易做成了这块金字招牌,现在你却把我扔到厕所里。从此以后,甘宁就会对所有人说,赵子龙不过是虚名,一见钟情,他的枪就断了。 他慌乱地逃窜,人们并不知道折断长枪的人是假赵子龙——张卓。对我名誉的影响,还算是小事,更重要的是银车被甘宁夺走,刘皇叔将来在荆襄、西川作战的军费就没了,这可是大事。而且,我现在就算追上甘宁,也不能和他打,因为孙刘结盟是军师决定的,我绝不能违背军师的命令,破坏两家的联盟。张卓还不如不冲出去,我让许褚杀了甘宁,我再去夺银,本来和甘宁没什么关系,但现在事情这么复杂,也难怪赵云对张卓气得咬牙切齿。赵云急忙追上甘宁,不一会儿就追上他了。 甘宁以为自己的败将又来了,对赵云十分不屑,无论赵云怎么劝说,就是不肯交出银车。无奈之下,赵云只好和甘宁决一死战。令甘宁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次的赵云和上次的“赵云”不一样,他披甲戴盔,落荒而逃。

唐耿良认为,《聚铁山》一集,没有一个字是小说里的,完全是苏州评话的虚构创作。当然,这些加工不可能是一代人完成的,而是经过几代人不懈的努力逐渐积累起来的,当然也包括艺人吸收观众的意见,所以是集体创作的结果。这个过程并没有结束,随着时代的发展和演员素质的提高,还会在表演实践中不断丰富和发展。其实,每个演员早期的表演剧本和他后来成熟的表演剧本,都会有不同程度的再创作和发展。(唐力行:《离别梦——说书人唐耿良纪念集》,上海人民出版社,2010)

3. 苏州评话长篇书的衰落

1949年以后,苏州评话艺人开始思考传统长篇书法的前途。随着形势的加剧,他们意识到传统长篇书法已经不能适应新的社会和新的变化。加之当时文化局的一些官员已经开始报批停止演出《济公传》、《乾隆下江南》等传统长篇书法。苏州评话艺人只好请示,砍掉传统的“尾巴”,宣称“从今天起,坚决不再唱和说唱”。(《苏州市文联就唐耿良等九人坚持唱评话、说唱的决心致函上海市文化局》,上海市档案馆)这种一刀切的做法,实在是无奈之举。 回顾这段历史,唐耿亮认为:“现在看来,把传统书籍一锅端扔掉,是民族虚无主义的表现……把脏水和婴儿一起倒掉。”

“断尾”运动粗暴粗暴的做法很快得到纠正。苏州评话界开始对传统的长篇书本进行整理。此时的整理工作被看作是“消毒”,即在集体听书的基础上,发动大家讨论其主要思想、性格特征等,力争在主要思想问题上达成相对一致的意见,然后指派专人撰写整理好的版本并进行排演。在排演过程中,再听取进一步的意见并进行修改。(《人民评弹工作组加强专业学习》,《新民晚报》,1954年2月17日。)

20世纪60年代初,面对困难时期的社会形势,党和国家放松了文艺政策,文化部多次下发文件,要求各地集中著名老艺人对传统图书进行发掘、整理,这种发掘、整理被称为“翻箱倒柜”。文化部下发通知前后,苏州评话界就已开始了新一轮的传统图书整理工作,整理的原则是“全面发掘、分批整理、结合演出、重点处理”。(《上海评弹整顿工作组整顿工作方案》,上海市档案馆)上海评弹团在当年暑假进行了一次比较集中的“居家清查”工作,初步整理出了近30部从未演出过或很少演出的“沉没图书”。 (《上海评弹整顿工作组整顿工作方案》,上海市档案馆)这些书题材广泛,内容丰富,主题鲜明,结构严谨,大多是各演员所擅长的长篇书中的“重点书”。经过多年的演出实践,不断打磨锤炼,产生了引人入胜的感染力,展现了艺术家在说、说、演、唱中各种艺术风格。虽然整理传统剧目过程中难免会涉及“阶级”视角,但总体来看,通过这次整顿,观众的艺术享受基本得到了满足。一些乐观的观众认为“以后还会有好书可以听”。绝大多数观众一直认为评弹剧目首先要有娱乐性、艺术性。但在评弹团眼中,整理传统剧目最终目的是为政治服务。 (《评弹传统节目发掘工作总结》,上海评弹团艺术档案)

对于传统书籍的消毒、整理,作品中其实也存在一些偏差,直接体现在“反历史主义”的倾向上。唐耿亮后来表示:“我在讲《三国演义》故事的时候,一开始也犯了‘断尾’的错误。后来在尊重国粹的号召下,我又恢复了演出。”但在“文革”前,受当时高调批判李秀成汉奸的影响,有一位领导向我建议:“关羽投汉不投曹,在曹营享富贵,是汉奸的行为。你应该让张飞在《古城相会》这本书里批判关羽汉奸。投汉不投曹,是贪生怕死的生存哲​​学。这样,这本书才有批判汉奸的当代意义。” “我一听关羽就傻眼了。常是《三国演义》中写得最好的三个人物之一(诸葛亮、曹操、关羽),义重如山。他有傲慢自以为是的缺点,但在麦城被俘后,宁死不降吴。如果把这样一个英雄人物批判为叛徒,我怎么能继续写这本书呢?”(唐耿良著,唐力行编著《别梦:我的评弹生涯》,商务印书馆,2008年)因为工作出现偏差,一些演员“说话不顺,观众不爱听。”(曹汉昌:《书海烟云录》)

在“左”倾思想的指导下,传统长篇小说的根本地位动摇。20世纪60年代中期以后,传统长篇小说已无法演出,被全面禁止。以1965年1月上海评剧场演出情况为例,可以发现,当月上海演出的评弹节目无一是传统长篇小说,而是全部是新编小说,如《青春之歌》《智取威虎山》《杜鹃山》《铁道游击队》等。早在1954年,上海戏曲改良协会就召开了评弹座谈会,刘厚生和上海评弹团的唐耿良、张宏声、吴子安等60余人参加了会议。会上提出“新评弹要首先为工农兵服务,演出形式要逐步向中短篇发展”。 (《新民晚报》1954年7月25日)1965年上半年,当时中共华东局的一位领导提出评弹要“以中短剧为主”。 (周亮:《陪伴评弹》,商务印书馆,2015)

在“左”倾时代,艺术上的争论甚至上升到政治层面。1965年夏,苏州召开中共苏州市委​​常委会议,周亮出席。会议内容是传达华东局领导关于评弹工作的讲话。主持会议的领导在讲话中说:“长篇评弹作品要为老少服务。”周亮对此不以为然,他认为评弹演出以中短剧为主,很难,也不现实。“文革”期间,周亮在这次会议上的讲话成为他被批判的依据。造反派批判他“疯狂反对华东局、省委、市委关于评弹以中短剧为主的指示,反对为无产阶级政治和工农兵服务的文艺方向,百般阻挠革命现代书籍、剧目演出。” (苏州工农报1966年9月8日)极左时代的“以中短篇为主”影响深远,至今仍影响不减。某种程度上,也是苏州评话衰落的重要原因。

文革结束后的一段时间,传统长篇书目又被拾起。1979年上海评弹团再次组织赴香港演出时,唐耿亮的《三国演义》与《西厢记》、《画金凤》等传统书目一起登上港九舞台演出,受到热烈欢迎。此时重新登上舞台的传统书目,其实已经经过了“十七年”戏剧改革的“洗礼”和“文革”的冲击,基本上都是经过整理、加工、修改的传统书目,1949年以前在舞台上流行的演出形式已不复存在。

但没过几年,评弹就遇到了困难,苏州评话又陷入了“危机”,而且这场危机似乎没有解决的办法。《东汉末年》《征东》、《刺马》等长篇小说从文坛消失,《三国演义》《岳飞传》《包公》《金枪鱼传》《七侠五礼》等偶尔上演。据近几年统计,上述小说占整个评话演出市场的10%左右。常州评弹团周玉峰曾谈到苏州评话遭遇困境的原因,并指出传统的丧失是评话危机的最重要原因:

传统艺术根基不深,奶水不足。我们苏州评话、弹词有着丰厚的艺术传统,现在的中青年评话演员对评话传统艺术又有多少了解呢?!大概是寥寥无几。有人能把一部完整的传统长篇小说讲完吗?无论是《水浒传》《三国演义》《隋唐演义》还是《杨家将》,都只能讲一段,通常只有半个月。这种情况,当然不是今天才开始的。解放后,很多老先生逐渐只把长篇小说中的某些精彩段落讲完,传到我们手里,自然是不完整的。再加上吃同一锅饭的思想,半个月能讲完,也没下功夫把书讲完……(周玉峰:《对苏州评话现状的反思》,《评弹艺术》第11集)

俗话说,1950年起实行的书目改革,使长篇书目变得支离破碎。1963年《十三年》停办后,“文革”期间传统书目基本被禁,大部分老艺人自己也对自己署名的书目陌生了。比如唐耿亮复出时,连《三国演义》的名字、情节都忘得一干二净,只好在家里录一本书,听着勾起回忆,再把漏掉的东西补上。陈云1978年也坦言,“我估计传统长篇小说不会回到过去五六十回,甚至不会回到《三国演义》、《英雄本色》讲一年的境地,只能各选一两三篇十回左右的节选。” (陈云:《陈云同志关于评弹的谈话和信函(增刊)》,中央文献出版社1997年)

唐立行指出,“在评话馆里表演长本,是苏州评话和苏州弹词的存在形式和方式。”(唐立行:《苏州评话三个终极问题的理论探索》,《艺术评论》2018年第1期)苏州评话因长本的发展而兴起,又因长本的没落而衰落。当我们重视长本建设时,苏州评话流派繁多,名家辈出,观众喜爱;当长本的保护、传承、发展不被我们重视时,苏州评话只能走下坡路,直至面目全非,最终被观众淘汰。这并不是危言耸听,应引起各方重视。 如今,保护、传承、发展苏州评话的当务之急,就是抢救那些历经时间考验而留存下来的长篇书卷,通过记录、整理演义书卷、培养长篇书卷传承人等方式,为苏州评话的长远发展打下坚实的“地基”,才能撑起苏州评话昔日的“面貌”。

【作者简介】谢军,淮阴工学院副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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