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奈留
从《我们之间的世界》开始,台湾悬疑犯罪剧发现了通往财富的秘密密码,关注司法系统、环境与人之间的因果关系,成为Netflix、Disney+台剧的一大特色。无论平台或项目大小,几乎都无法避开这条固有路径,就连被视为特别挑战者的《山寨猫》也不例外。
《复制猫》改编自日本悬疑女王宫部美雪的同名畅销小说,原本的人气与演员阵容,让其在立项之初就成为台湾悬疑剧市场最受期待的作品之一。
但该剧31日在Netflix上线后,仅播出三集,收视率就已经明显下滑,除了演员阵容和高端播出平台之外,并无特别亮点,逻辑和细节方面存在一些不恰当的BUG,豆瓣评分一直维持在7.4,打破了同类剧集的高分纪录。
今年的佳作,就只是普通悬疑剧的水平,台湾悬疑剧这次是怎么失败的?
“智能”框架体系
在内容极度同质化的时代,一部悬疑剧开篇营造的氛围和释放的有效信息或多或少决定了作品的初期受众是留下还是离开,铺垫悬疑氛围很容易,但要在极短的时间内将故事主题和所有主线呈现出来却很难。
不得不说《模仿者》很巧妙,用多线程的方式,打造了一个可以作为短篇PV的开场。
剧中,第一句话就提出了该剧想要表达的核心问题:你相信每个人都有成为凶手的潜力吗?
随后,3分钟的时间里,通过道具、布景、台词等方式,将故事背景、主角郭小七、大佬杀人魔诺以及总主线交代清楚,让悬疑氛围弥漫开来,释放出全剧的主线与主题。主线以养子杀人案、反黑帮两起案件,完成了全剧的三大主题。
义子案发生时正值台湾严厉打击黑社会,在其他检察官蒙混过关之时,郭小琪却在两周内玩了121次游戏,洗清了未成年嫌疑人罪名,侦查过程奠定了剧中检察制度的整体状态,凸显郭小琪的严肃与偏执。
随后,以他对资深检察官违法行为的举报,展现郭小琪的正直与倔强本性,以两起案件中媒体的做法,宣传媒体风向的偏颇与作用,最后进入主线剧情,逐步引入关键人物,以花园断掌案为切入点,揭开连环杀人案之谜,探讨“人人都是抄袭者”的观念与人类内心黑暗的隐藏与劣势。
用最简单、统一、平行的形式,将故事主体一分为二,再逐层挖掘,梳理、整理更为复杂的情节框架。
此外,在剧情框架完成后,还改编并还原了原著中的司法结构框架。
《山寨猫》是日本IP,台湾检察制度在检察官的角色与权力配置上与日本几乎相同,检察官是侦查过程的主导者,司法警察、侦查员等是其助手,机关应协助或听从检察官的指示,随时将侦查结果或收集到的证据报告检察官。
相对相似的司法、检察体系让剧情框架得以贴合,既贴近原著又不会太过违和,整个框架和故事不需要花费太多精力就能顺利落地。
“偏见”与“误解”
然而,过于“聪明”的框架未必总能顺利发挥作用,尤其是当你所要表达的内容主题与悬念、推理这些必备要素关系不大的时候。
从剧中铺陈的养子案,可以看出郭晓琪为嫌疑少年辩解无罪,但案件却并未揭露真凶,或许这是在表明台版《抄袭者》的重点并不在推理追凶上,也不是单纯的抄袭,而是主要聚焦台湾媒体的乱象、检察院的司法生态、民众的冷漠,以及社会风气的批判。
这种核心目标让内容描写更加聚焦,主题推进并行,导致剧情框架和世界观布局完毕后世界线过早闭合,整体节奏明显变慢,一些无法忽视的bug让剧情单薄,细节经不起推敲。
比如剧中故事发生在90年代末的台湾,从现实角度看,当时监控摄像头虽然不是随处可见,但也覆盖了不少主要街道路口,然而无论是凶手还是被雇佣的“帮凶”都没能发现任何踪迹,对人的搜捕全靠查名下资产,这似乎给侦破工作增加了阻碍,拖延了调查进度。而且整部剧集几乎全靠猜测和心理斗争,直接证据非常少。
后来郭小琪的智商和思维一落千丈,在已经确定陈和平就是凶手的情况下,身为检察官的他却没有派人跟踪监视,仿佛忘记了寻找证据和阻止他犯罪,而是被逼入监狱,找到自己被送去的检察官前辈,向他学习、取经,从此开启了他的逆袭之旅。
为了进入某个环节,强行改变既定的发展路线,整体逻辑看似顺畅,但细究起来却过于刻意。
其实,台版《山寨版》之所以被改编,并在内容上出现如此的偏颇,和原著的内容以及作者的风格有着很大的关系。
宫部美雪的叙事比其他同类作家要慢一些,喜欢用平淡的文字编织残酷的故事,习惯于在作品中融入对人物的同情,但她并不是以上帝视角、道德制高点去评论弱者,而是尽可能融入现实,以水平视角去表达冷静的同情。
台版《山寨猫》虽然还原了原著“现实中没有那么多令人满意的事情”的寓意,但由于内容偏颇、细节缺失,不经意间将血腥暴力误认为是“残酷”的表现,所传递的悲悯之情未能触及原著的深度,也未能充分表达原著所要传达的意图。
仍然试图捂住耳朵偷铃铛
从目前制作、播出、改编的现状来看,《抄袭者》的攻势失误与台剧的市场环境有关,也揭示了台剧制作环境、市场生态的优劣,撕开了“偷铃声”的假象。
近年来,我们都见证了台剧的进步与创新,导致大众已经习惯面对台剧的复仇成功与“文艺复兴”,而忽略了台剧最初失宠的原因。
台剧的制播模式和风格与日剧十分相似,有时甚至能看出它们在效仿日剧的影子。日剧做多少,台剧就跟多少,似乎从未想过超越和创新。不过这时,新的观众开始将兴趣转移到网络上有趣而多元的内容上。这一动作模式终结了2009年《终极三国》的台剧巅峰,之后推出的作品也未能掀起任何波澜。
在第46届金钟奖双双丢掉最佳女主角奖与口碑后,台剧终于自我反省,推出划时代的翻新巨作《我们与恶的距离》。《距离》依然有日剧的影子与风格,但更强调台剧的语言、滤镜与文化特色,不再只是创造美好、编织梦想。
这一发现,让台剧全面进入剥去幻想的阶段,并逐渐以揭露各行各业的黑暗为常态,加上Netflix、Disney+的推动,掩盖了台剧其实还在追逐某种潮流与节奏,并未真正实现创新与超越。
《抄袭者》亦是如此,原著极其稳重,始终游走于正统与社会之间,不偏不倚,而台版明显没有把内容与风格考虑进去,整部剧展现出台剧对技术要求的细致,对极致追求的倾向,与原著的内容与立意严重脱节。
或许,观众和读者对这部剧失望之深,是因为原著的热度和演员阵容拉高了观众的期待。但更重要的是,台版《复制猫》在商业包装上相当成功。从概念和表达上看,这是一部勉强过及格线的侦探剧,毫不留情地揭露了隐藏多年的台剧复兴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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