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注

千百年来，元宵节以各种形式出现在文人墨客的笔下，各有千秋，趣味无穷。巧合的是，四大古典名著中都有关于元宵节的描写。从《红楼梦》到《三国演义》，从《水浒传》到《西游记》，它们描述了从东汉到明清近两千年历史中发生的故事。下面我们就来看看这些不同故事中的元宵节。

红楼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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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五鼓时，有爵位的人，包括贾母在内，都按官衔打扮起来。园中各个角落，帐上龙舞，帘上凤飞，金银光辉，珠宝争辉，鼎中燃起百合香。长春花蕾插在花瓶里，一片静谧，无人咳嗽。贾赦在西街门外等候，贾母在荣府门外等候，大街小巷都拉起了警戒线，封锁起来。正当他们等得不耐烦的时候，一个太监突然骑着马来了，贾母急忙接待了他，询问他的消息。太监道：“还有好多天呢！他十五点吃饭，两点到宝灵宫拜佛，十五点到大明宫赴宴，看灯问准，只怕是才刚入夜。”凤姐听了，道：“既如此，老太太夫人，请您回房去吧，等到时候回来，也不迟。”于是贾母等人便随心所欲地走了，整个花园都归凤姐看管了。她又命管家领着众太监们饮酒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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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轿子抬进府中，太监等人散去，只有昭容和彩聘领着元春从轿子里出来。院子里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彩灯，都是用纱绸扎成的，十分精美。上面挂着一块匾额，写着“体仁木德”四个大字。元春进了屋，换了衣服又出来，上了轿子，进了花园。花园里烟雾缭绕，百花争艳，处处灯火辉煌，不时还奏起乐曲，那种宁静、富丽、典雅的气氛真是难以形容。——此时，我想起在大荒山，在青耕峰脚下，那凄凉、寂寞的时光。如果不是那个秃头和尚和跛脚道士把我带到这里，我怎么会看到这样的世界？《灯月颂》和《拜见父母颂》是记录今天发生的事情，但又怕落入其他书籍的俗套。照此时的情景，就算我写一首诗，一句赞词，也无法完全描述出来。福簪如此豪华华丽，观众可以想象得到，福簪的豪华华丽，太棒了。这样可以节省时间、纸张和墨水，我们可以讨论严肃的事情。

嘉公主坐在轿中，望着这奢华的花园，心里暗叹太奢侈了，忽见太监手执拂尘跪下请她上船，嘉公主下了轿，只见一条清澈的小溪，犹如游龙，两边石栏，全是各色水晶玻璃灯笼，点缀其间，犹如银花雪浪。上面的杨柳、杏树，虽无花无叶，却全是用纸、丝、纱织成的，粘在枝头，每棵树上都挂着好几盏灯笼。池塘里的灯笼、荷花、鸭子、白鹭，全是用螺蛳、蚌、羽毛织成的，灯笼熠熠生辉，犹如玻璃世界、宝石世界。船上还有各种精美的盆景灯笼，珠宝等饰物。绣花帘、桂楹、兰楹，不言而喻。我们接着进入了宜实港，港湾上的一盏灯笼上清清楚楚地写着“辽廷花溪”四个大字。根据这四个字和“有凤来”的字迹，都是上回贾政偶然试宝玉才华的缘故。今天他为何要认真地使用这块匾额？再说贾政世代吟诗，待客之道也不错。侍从们都是才华横溢的人，怎么会没有一个写字的呢？为什么用儿戏般的文字来蒙混过关呢？就像一个新贵之家浪费了钱，随便抹了点油朱，就用大字写上“正门”一样。绿柳垂金锁，门后青山结锦屏。”这都算是雅致，值得欣赏，怎么能跟《红楼梦》中贯穿始终的宁荣、贾府一模一样呢？

——第十八回《父女珠帘劝忠勤，香官兄妹赋诗》

三国演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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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五夜里，天朗气清，星月同辉，六街三市灯笼亮起。禁军挡不住，玉钟催不上去！大王要和禁军在营中大吃大喝。二更过后，忽听营中传来喊声，有人报告说营后失火了。王弼急忙出帐看个究竟，只见火光熊熊，还听见喊声、惨叫声，知道营中出事了。他连忙上马，策马出了南门，正巧碰见耿吉。一箭射中他的肩膀，差点把他打落马下，于是便向西逃去。大军从后面追来，王弼急中生智，便弃马步行。到了锦衣卫门前，慌乱地敲门。原来锦衣派人到营中去放火烧城，并亲自率仆人前去助战，家中只留妇女。当时一家人听到王弼敲门，以为锦衣回来了。王弼的妻子隔着另一扇门问道：“是你杀了王弼那家伙吗？”王弼大惊，意识到锦衣串通，直奔曹休家，报告锦衣和耿吉等人串通。城中百姓奋勇抗敌。火光四起，烧毁了五凤楼。皇帝躲进深宫。曹家亲信死守宫门。城中百姓只听见有人喊道：“杀尽曹贼，扶持汉室！”

原来，夏侯惇奉曹操之命，率领三万大军巡视许昌，在城外五里扎营。当晚，他远远看见城内起火，便率军包围许都，并派一队军入城支援曹休。天亮时，耿冀、韦晃等人无人相救，有人报告说，金衣、尔冀被杀了。耿冀、韦晃试图逃出城门，却被夏侯惇的军队包围，活捉了他们，其余的人也被杀了。夏侯惇进城，扑灭了残火，把这五人的家属全部抓了起来，派人报告曹操。曹操下令把耿、韦二人以及这五人的家属斩首于市。将官吏大小都抓起来，押往邺县等候处置。夏侯惇把耿、韦二人带到了城衙。耿冀大声喊道：“曹！我活着不能杀你，我死了以后，要变成凶恶的鬼魂攻击敌人！”刽子手用刀刺破他的嘴，血流了一地，他咒骂着死去。韦皇将脸贴在地上，说：“可恶！可恶！”他咬牙切齿，死不瞑目。后人有诗称赞他：“耿冀忠义，韦皇贤能，各执空手扶天。谁知汉室将亡，满怀仇恨，死于阴间。”五家人被杀，官员全被押往叶县。曹操在练兵场左立红旗，右立白旗，下令：“耿吉、韦晃等作乱，纵火焚烧许都，你们也要负责。”于是，有些救火的人就留在室内。救火的人就站在红旗下；没有救火的人就站在白旗下。群臣以为救火的人一定是无辜的，于是大都跑到红旗下。三人中，只有一个人站在白旗下。曹操下令，把站在红旗下的人全部抓起来。群臣都说他们是无辜的。曹操说：“你们当时的本意，不是救火，是助敌。”于是下令把这些人全部带到漳河边斩首。死了三百人。其余站在白旗下的人，都得到了赏赐，并下令返回许都。当时，王弼已经因箭伤而死，曹操下令隆重地安葬。

——第六十九回：“关公占卜易经，识破汉奸，五臣殉国”

西游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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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是元宵佳节，和尚们说：“师父，前一晚我们只在荒山关巷看花灯，今晚就是佳节，要不进城里看金灯？”唐僧高兴地答应了。我们寺里的许多人和僧人都进城看花灯。正是中秋佳节，春节正当时。繁华的大街上挂满了花灯，大家都唱着平安歌。只见六街三市灯火通明，天空中一面明镜冉冉升起，月亮如仙人。夷推碎银盘，花灯似仙女织的锦缎。花灯映着月亮，倍增光辉；月光照在花灯上，增添十倍光辉。看不到铁锁星桥，也看不到花灯烟火。雪花灯，梅花灯，春冰切成碎块；绣花屏风灯，画屏灯，五彩缤纷。核桃灯、莲花灯，高高挂在灯楼上；青狮灯、白象灯，高高立起灯架。虾灯、龟灯，棚前有高高的巷道；羊灯、兔灯，屋檐下热闹非凡。鹰灯、凤灯相连，并肩而立；虎灯、马灯并肩而行。鹤灯、白鹿灯是寿星骑上去的；金鱼灯、长鲸灯是李白高高在上；鳌山灯，是众仙聚会的景象；走马灯，是将帅作战的景象。千屋万楼的灯火，云烟世界。那边，玉辇飞驰而过；那边，香车车轮驶过。看那红装楼阁，倚栏而立，垂帘而立，肩并肩，手牵手，一对对佳人纵情玩乐；绿水桥边，喧闹不已，酒香不已，笑声不绝，游人成双成对，其乐融融。满城笛声鼓声，通宵琴声歌唱不绝。诗句便可证明这一点。诗句是这样的：锦绣田野，彩莲歌唱，宁静境地，人潮涌动。元宵夜，灯火通明，月色皎洁。风调雨顺，必是好年景。

此时，金乌护卫也不由得停下大乱，人山人海，有的跳舞，有的踩高跷，有的扮鬼，有的骑大象，这里聚集，那里聚集，看得人眼花缭乱。唐僧和众僧走近一看，原来是三盏金灯。灯盏大如罐子，照得那精致的两层小楼，楼身用细金丝绕成，用薄玻璃片支撑着。唐僧问众僧：“这盏灯是用什么油炼的？为何有这么奇怪的香味？”和尚们道：“师父您不知道，我府后有个县叫民天县，方圆二百四十里，每年要收劳役的灯油户有二百四十户，府县的劳役还行，但是这些户负担很重，每户一年要花二百多两银子，这油可不是普通的油，而是酥油、香油。

——第九十一回：《锦平府元宵唐僧玄应洞忏悔》

水浒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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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五是元宵节，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黄昏时分，月亮高悬，大街小巷的各个角落都亮起了灯笼，每一条大街小巷都有社团表演。在这个元宵节，有一首诗可以证明这一点：北京三月风景秀丽，雨后春初来。京城不眠之夜，大地人潮涌动蓬莱岛。烛龙街被冷冷的夜光照亮，人们欢歌舞动。五根凤翎托起双北雀，六只龟背起三座神山。红帘之下站着一位红衣女子，一位俊秀男子骑着一匹紫马。笙箫之声上达蓝天，月光照在鸳鸯瓦上。翠云楼高耸入云，碧空之下，不少美女嬉戏漫步，华灯如锦，王公子们真是游人如织，高楼大厦瞬间云烟四起。当晚，主事蔡福便吩咐弟弟蔡庆守牢：“我先回家看看再回来。”刚进屋，就看见两个人闪进来：前面一个是官服，后面一个是下人。蔡福借着灯光一看，认出是小旋风柴进，后面一个是叫铁勒合。蔡解吉只认得柴进，便将他请进，备好杯盘，立刻款待。柴进道：“不必给我酒，我来是问你一件急事：陆先生和石秀全感激你的恩情，今晚我要和元宵一起在牢中探望你，希望你收留他，不要拒绝。”蔡福是公务员，他已经猜到了八成。他本想等着不去，但又怕城破了，自己好处全没了，家人性命也岌岌可危。他又担心血流成河，便拿了些旧衣服，叫二人换上。他也乔装打扮成官员，换上头巾头饰，带着柴进和乐和直奔牢中。

一更左右，村里来了三对夫妻，王爱虎、仪长卿、孙新、顾大嫂、张庆、孙二娘，在人群中扮作乡下人，从东门进去。公孙胜和凌振挑着一筐荆棘，到城隍庙的廊下坐着。这城隍庙就在州衙门旁边。邹元、邹润提着灯笼，在城里走来走去。杜迁、宋万二人，一人推着一辆车，躲在人群里，直奔梁中书的衙门。原来，梁中书的衙门只设在东门里大街上。刘唐、杨雄二人，一人手执水火棍，各带暗器，来到州衙门，在桥两边坐下。颜庆领着张顺从水门进城，在僻静之处埋伏。

——第六十五回：时迁火烧翠云楼，吴用智取大明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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