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旨在通过游戏行业民事诉讼案件大数据,为游戏行业的合规风险提供参考和借鉴。特别感谢【诺诚游戏律师团队】对2016年全国范围内互联网公开的涉及游戏行业的诉讼案件的裁判文书进行归类、整理、分析、总结,形成分析报告。
前言
近年来,游戏行业发展迅速,根据《2016年游戏产业报告》显示,2016年中国游戏市场实际销售收入达到1655.7亿元,同比增长17.7%,已连续三年突破千亿大关。用户规模达到5.28亿,收入819.2亿,同比增长59.2%。随着游戏市场的发展,游戏行业监管政策不断加强,游戏行业法律问题也在不断变化发展,诉讼案件数量逐年增多,合规风险面临越来越大的挑战。
数据来源和收集方法
本次调查分析的数据来源于中国裁判文书网、吴淞案例、西部法学、北大法学等法律信息数据库的检索,于2016年12月27日对一审、二审、再审程序的司法文书进行了收集、整理和分析。
注:由于2016年调解案件、部分撤诉案件及未结案件尚未在网上公布,因此本报告的数据分析结果仅具有相对准确性,仅供参考,敬请留意。
1. 游戏行业案件数量持续上升,调解撤诉率高
本次调查数据显示,对比2015年和2016年公布的民事案件数量,2016年游戏行业案件数量呈上升趋势,同比增长24.7%。另外,根据北京市海淀法院2016年6月发布的《海淀民事案件法》,两份报告分别为北京市石景山法院2016年11月发布的《网络游戏知识产权侵权案件研究报告》和北京市石景山区人民法院《动漫游戏知识产权案件新情况新问题研究报告》。两家法院均提到,两家法院受理的游戏案件数量呈逐年上升趋势。2016年前5个月,海淀法院新收游戏版权侵权案件139件,增幅较大。 此外,报告还指出,游戏知识产权案件中,70%-80%的案件通过调解的方式撤诉,这一比例相对较高。
从案件数量和调解撤诉率可以看出,诉讼已经成为游戏企业的一种市场竞争策略。因为一旦一款游戏通过诉讼被法院禁播或裁定侵权,游戏将无法上线,竞争对手将从中获利。企业也会选择在对方资本运作的关键时刻(如上市、重组、融资)提起诉讼,试图获得更多的赔偿或优势。因此,在游戏行业的案件中,调解撤诉率较高,诉讼成为游戏企业之间常见的调解方式。市场竞争策略成为增加谈判筹码的工具。
二、案件纠纷类型:版权侵权案件占比最大
1. 版权案件占比最大
从游戏行业纠纷类型来看,版权案件占比最多,达到43%,包括游戏著作权权属纠纷、游戏软件著作权侵权、游戏改编权侵权、游戏元素(如图片、角色、游戏画面、音乐)侵权、游戏信息网络传播权侵权等类型的版权案件。这与游戏行业的特点有关,游戏作为法律意义上的作品,蕴含着丰富的知识产权要素,因此游戏行业绝大多数案件都与版权相关。笔者认为,随着游戏行业的发展,未来相当长一段时间游戏版权案件数量仍将保持增长态势,占比仍将稳居榜首。
2、商标不正当竞争案件占比22%,多因诉讼成趋势
商标及不正当竞争纠纷是知识产权案件的主要类型,也是游戏行业常见的诉讼类型,占比达22%,其中商标权属纠纷(如扑克捕鱼大师商标案)、商标侵权纠纷(如腾讯剑灵商标维权案、杭州边锋三国杀商标维权案)、不正当竞争纠纷等是主要的案件类型。此外,游戏公司同时以侵犯版权、侵犯商标权和不正当竞争纠纷等多个理由提起诉讼的案件数量呈上升趋势(如奇迹MU案、网易VS多益神武案),已成为游戏行业知识产权诉讼的一种趋势。
3. 玩家与用户纠纷案件数量不容小觑
随着游戏行业的发展,玩家用户数量也不断增加,与此同时,玩家用户纠纷案件数量也不断增加。在玩家用户纠纷案件中,主要纠纷为玩家账号封禁、玩家账号被盗等。游戏公司以玩家使用外挂或非法道具交易等违反《用户协议》为由封禁玩家账号,玩家再提起诉讼以解封账号。此类案件的和解率也相对较高,游戏公司更有可能选择和平解决此事。
4.经营代理纠纷案件增多
涉及游戏运营代理商的纠纷数量不断增加,占比达到9%,其中包括因开发商未按照约定对游戏进行修改,导致代理商解除合同并追讨授权费用的案件(如杭州边锋诉上海羽乐案),以及代理商或共同运营商未按照约定支付佣金的案件(如心动网络诉北京明和明和案)。
5. 外包案件数量占比较低
外包是游戏行业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因外包问题引发的纠纷也不少,包括不支付外包费、因外包质量低而拒绝支付外包费等,但从我发现的案例数量来看,外包方真正通过诉讼维权的案例并不多,这可能与外包方希望尽可能维护客户关系、维权成本高、法律意识不强、对方公司跑路等原因有关。
三、博彩案件诉讼标的和裁判金额持续增加
根据笔者收集的数据,索赔金额在10万元以下的案件占比较大,该类案件以游戏元素侵权为主(如奥飞动漫、原动力诉游戏侵犯喜羊羊图片著作权案);索赔金额占比41%。该类案件以游戏整体侵权、改编权侵权、商标侵权为主。根据笔者的观察,游戏公司提起诉讼的标的在不断增多,也出现了标的额上千万的诉讼。(如网易VS多益神武案)。
与之相对应的是,从法院判决金额来看,判决金额在10万以下的案件占比接近一半,且多为游戏要素侵权;判决金额在100万以上的案件占比为19%,远高于原告主张的41%的比例,可见法院在判决金额上较为保守。但随着近期大额赔偿金额的出现,如奇迹MU案一审600万元、网易VS多益神武案一审1500万元的赔偿,大大打破了此前游戏行业侵权赔偿金额徘徊在50万至100万元的历史,游戏行业的价值逐渐被法院认可,相信未来判决金额还会不断刷新纪录,侵权人的违约成本也会不断提升。
4. 北京、上海、广州是游戏诉讼案件最频繁的地区
调查数据显示,北京、上海、广州三地法院受理的游戏行业案件占比为66%,其中上海法院受理的游戏行业案件最多。如果加上北京、上海、广州加上浙江、江苏,占比达到82%,这也和游戏公司的布局有关,大部分游戏公司集中在这五个省(市),相应的纠纷也主要集中在这五个省份。
5. 庭审时长超过6个月的比例达到61%
调查数据显示,法院审理周期为6个月以内(39%)、6个月至1年(32%)、1年以上(29%)。其中,涉及游戏知识产权的案件由于游戏行业的专业性,审理周期较为复杂,该类案件审理周期一般在6个月以上,多数在1年以上。
六、法律咨询
基于本研究报告的内容,笔者提出以下法律建议,供博彩行业企业参考,以更好地规避风险。
1. 防范研发侵权风险,进行开发法律风险评估
如今,有些开发商对侵权问题视而不见,或者刻意循规蹈矩,采取先上车后买票的策略。但我相信,这种发展模式在未来会面临越来越大的挑战。法院判决的金额在不断增加,侵权成本也在不断增加,需求增加,玩家也在增加,单纯依靠IP很难吸引用户,未来唯有核心玩法的创新和更好的用户体验才是关键。
基于此,游戏开发商在开发过程中应提前防范知识产权侵权风险,对拟开发的游戏名称、角色名及画像、游戏剧情、音乐等重要游戏内容应提前检查,判断是否存在侵权风险。研发公司在将美术、音乐等内容外包给外包商开发时,合同中应明确约定知识产权的归属,委托内容不得侵犯第三方知识产权,以及发生侵权纠纷时的责任主体和方式,进一步规避侵权风险。
此外,游戏开发商在开发过程中还应注意充分的法律风险评估,应充分评估游戏项目所涉及的游戏开发模式、游戏类型、版权获取方式、游戏审批与备案、游戏行业政策等问题所涉及的法律风险。
2.及时申请商标、登记版权
在游戏开发过程中,开发商应在游戏上线前对游戏名称、主要角色名称进行商标注册,并注意商标类别。游戏行业的商标类别主要有第9类计算机游戏软件,第16类漫画、印刷出版物,第28类的照片、图片、图画、扑克牌、游戏设备及玩具,第38类数据库访问服务,第41类网络游戏,第42类图书及电影出版服务、计算机程序设计等。此外,开发商应在游戏上线前对整个游戏软件、主要角色形象、主要地图场景、主要道具、主要技能形象进行版权注册,也应尽可能定期对更新的游戏软件进行版权注册和备案。
3.完善保密制度,管控游戏源代码。
游戏软件源代码对于游戏公司来说非常重要,一旦泄露将引发类似游戏、私服等非常严重的问题,因此这对游戏公司的保密制度提出了巨大的挑战。笔者认为,游戏公司应该对游戏代码等核心商业机密采取保密措施,限制接触人员,防止单个员工掌握所有游戏代码;建立风控制度,要求所有接触游戏代码的人员进行登记、签字确认;隐藏游戏源代码中的特殊、错误或无效代码或标记,不提供证据;与接触源代码和核心游戏设计的员工签订保密协议,酌情增减保密内容;对已离职的核心员工的去向进行必要的监控,让游戏在公测期而非上线期尽快发布。 此外,还应针对核心游戏人员签署全面的竞业禁止协议,规定不超过两年的合理竞业禁止期,避免核心员工加入其他竞争游戏公司,对公司游戏产品造成重大影响和破坏。
4.防范运营合作风险,做好合同管理
游戏发行运营是游戏项目的盈利阶段,运营过程中不可避免会遇到很多问题,如何更好的规避运营期间的法律风险是每个游戏公司都会遇到的问题。 (1)重视发行代理合同 发行代理合同是确定开发商与发行商之间权利义务的重要合同,双方应就发行代理合同中涉及的游戏版权授权、发行范围、利润分配、衍生产品授权、游戏技术支持、盗版防护配合等事宜负责。 (2)与发行商、发行商就游戏费用问题进行充分沟通,避免后期过多的扯皮。 (2)与发行商就游戏运营过程中涉及的虚拟道具、虚拟货币、定价等游戏费用问题进行充分沟通,寻求法务或律师介入,避免越来越严格的游戏收费政策风险。 (3)游戏公司应对游戏推广过程中涉及的推广方式、广告发布等事项进行严格审核,规避广告风险,防患于未然。
5.完善用户协议,提前做好公关危机预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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