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叔彦(1890年11月28日—1943年5月19日)
第一章 余三生奠定基础
相传道光年间,京城里遍布徽班。
徽班剧团是徽商开办的剧团,除演唱徽州腔外,还演唱楚腔、秦腔、弋阳腔、梆子等多种腔调。地方戏的“山野之花”绚丽多彩,当时被称为“花班”,十分新鲜,迅速风靡,严重震撼了几百年来独占鳌头的“雅班”——昆曲,以致昆曲艺人也纷纷转投徽班剧团演唱。
第一个在京城享有盛名的徽班演员是高朗亭,他于乾隆末年率领第一个徽班进京。后来还有米英贤(西子)、余三省、王洪贵、李六等,都是湖北人。他们所唱的汉剧即楚调,最初呈现皮黄班的风格,西皮调是其显著特点。本书主人公余三省的爷爷余三省出生于鄂皖交界大别山脚下的罗田县望族,有着不少的文化底蕴。余三省擅长唱的西皮调,是当地艺人将陕甘一带的西秦调改造为湖北而形成的一种曲调体系,又称“襄阳调”。余三省是一名职业演员。 完成学业后,他曾到湖北、安徽各地巡回演出。道光初年,他北上,先定居天津,与其兄花脸伶人余四生,以及后来成为著名丑角的刘干三一起在侯家侯群雅轩售票处卖票。余三生成名后,便到北京去,不久又声名鹊起。几年后,另一位优秀的徽剧演员程长庚从安徽来到北京。程长庚是安庆潜山县人,也属于鄂皖边区,是米英贤的学生,他虽然比余三生小9岁,但很有天赋,擅长唱二黄调,不久便和余三生成了对手。
1.《禹派秘笈》
这是一个艺术转型、众星云集的时代。余三省和程长庚经过一段时间的竞争后,观众的注意力被一个叫张二奎的业余演员吸引了。一天,春台的老板余三省早早来到广德楼戏楼的后台。前台经理来汇报:“余老板,今天厅里坐不下了,观众都去广德楼听四喜剧团的张二奎表演了!”余三省沉吟片刻,说:“赶紧贴上去,我演《余长剑》!”于是经理马上重写了水牌,挂在戏楼门口:
今天我特别生气,余三生和他的老板都出去了
中轴:鱼肠剑
主轴:擂鼓骂曹
加演不加收门票费用,请观众知悉。
原来,京城的茶园和戏院都集中在前门外,特别是大栅栏一带,几乎每隔几十米就有一座戏院,大亨轩、广德楼、清和院、同乐院、庆乐园、三清院、中和院等。除了三清、春台、四喜、和春晖等大辉班外,还有松竹班、金鱼班、大荆河班……各班每隔几天、每月轮流在各个戏院“转轮”,一派繁华景象。因为当时没有电灯,清政府又禁演夜戏,所以每天都演日间戏。中午过后,戏迷们便来到这一带闲逛,比较角色和剧目,选自己喜欢的买票。余三省当天不涨价还要多演场次的消息很快传开了,人们纷纷来到广德楼。 当《渔长剑》的锣声响起,扮演伍子胥的余三省登场,唱完西皮原调第一句“一事无成两鬓斑白,叹光阴一去不复返……”后,间奏时他低头望向舞台,看到观众已满,他松了口气。接着他又唱道:“日月轮流催晓箭,青山绿水常在眼前……”整段唱得完美无缺,观众掌声雷动。当重头戏《击鼓骂曹》上演时,余三省更是热情高涨(注2),表演生动活泼,令观众欢欣满足。
与此同时,在三清院呆了很久的程长庚,也经常以加演的方式和张二奎争夺观众,甚至一天要演三场。但张二奎却稳坐自己的位子,一天只演一场,场场爆满。不管于三生的嗓音有多好,体力有多强,长期下来也经受不住一天两场的折磨。他心想:张二奎是个业余的,我们这些受过唱歌训练的人,怎么就不能比他强呢?于是,他决定抽空去看一场张二奎的演出。
张二奎比余三省小12岁,河北衡水人(注3),自幼学经济,文理兼通。年少时便官至吏部,曾任督水局局长。他生来嗓音好,喜爱京剧,官至吏部时,常登台表演。上级认为他“不务正业”,将他免职。张二奎决定全力以赴,成为一名正式演员。
那是一个夏日的午后,余三省穿着长衫,戴着玳瑁眼镜,化着淡淡的妆,来到了光和楼,看到戏楼门口挂着一副对联:
一音尽揽秋江月;
千百种舞蹈竞相竞舞,使春树绽放。
余三省心里想:听说张二奎嗓门很大,这副对联肯定是夸他的。场内挤满了人,余三省被人群拥进戏楼,等到他在坑里的桌子前坐下时,已经满头大汗了。
清代茶园即为戏楼,均为砖木结构的长方形棚式建筑,一端截去地面五分之一作为后台,外面是六七米见方的砖砌台子,台口外凸,三面有矮栏,四角有柱子,上绘彩绘,仿宋元时期演杂剧的妓院样式。戏楼的客座分楼上楼下,所谓楼座,就是左右两边通向后面的空中走廊。楼上靠近舞台的两边,用屏风隔成三四个房间,这就是“官座”,也就是现在所说的包间。楼下又分为“池座”和“廊座”,都是平地。 廊座地面比池座高出30厘米,于是戏台前的观众厅呈水池状,廊座又分为两廊、后廊。楼下的立式戏台上摆放着长桌长凳,桌子上摆放着茶水、点心,观众面对面而坐,侧身观戏。廊座的桌凳呈倒八字形排列,正对着戏台。这种观戏方式一直延续到民国初年。
余三省虽然在池子里独享一席,但同一张长凳上还坐着一个人,前后座位又很近,他伸伸胳膊腿,扇扇扇扇都扇不开。幸好服务员扔给他一条毛巾,让他擦了擦脸上的汗。余三省摘下眼镜擦脸上的汗时,服务员认出了他,喊道:“余老板,你怎么坐在这里……”然后挤过去,向他鞠躬行礼。余三省本来是想“微服私访”,避免引人注目,但还是“暴露”了。这时,观众们都围了过来,热情地打招呼:“余老板!”“余老板!”余三省站起来,笑眯眯地向粉丝们点头致意。这时,光和大厦的戏院老板来了。在他的安排下,观众们迅速让出一条通道,让戏院老板把余三省引到了大厅的正式座位上。
图2-4 余三省服饰像
戏还没开始,但大厅里、走廊上座位上已经坐满了人,仰望着坐在大厅官位上的余三省。余三省不断地俯身向观众鞠躬,然后再次鞠躬……这时他才看到戏台两边柱子上的对联:
这首歌只应在天堂存在;
不要说世界上没有这样的人。
这仿佛在说,虽然“新人”张二奎已经爆红,但是观众并没有忘记于三生,这让于三生颇感安慰。
余三省来看戏的消息传到了后台,经纪人兴奋地向张二奎汇报:“张老板,余老板来了,特地来迎接您了!”张二奎说:“哦?这可是史无前例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开场锣响起,张二奎提前打开了化妆盒。
当天,张二奎主打的是《大金枝》,他扮演的是唐肃宗,身穿龙袍,头戴王帽。原来,张二奎身材高大,体魄强健,在这出王帽戏中显得格外庄重。他唱道:“金鸟东升玉兔落,景阳钟声催君——”,张二奎把所有的力气都用在了“催”字的拖音上,如雷电般,震动着屋瓦,在跌宕起伏中,显得更加高亢激昂,雄伟壮观。“好——”余三生忍不住和观众一起欢呼起来。这出戏描写的是唐朝的大功臣郭子仪八十岁大寿,他的儿子郭嬷嬷的妻子升平公主仗着是皇帝的女儿,不肯前去拜祭,郭嬷嬷生气,打了她一顿。 公主回宫告状,郭子仪也进宫弹奏梆子认罪。但唐王不但没惩罚郭衍,反而提升了郭衍的官衔,认为朝廷不该干涉子嗣之事,严厉批评了升平公主。张二奎以欢快的艺术风格塑造了这样一个开明的皇帝。剧中后半段有一段很长的唱段,是唐王教育公主的,张二奎唱得率真、大开大合,字字珠玑,台下观众如释重负,掌声雷动。
回国后,余三生认真研究张二奎。毫无疑问,他嗓音好,唱腔气势十足,是他所不能及的。余三生摸清了他的唱法,积累了不少经验。另外,张二奎唱王茂剧时的神态自然,也是他所不能及的。不过,张二奎也并非无可挑剔。首先,他虽然朴实无华,但毕竟粗犷,细腻精致方面他可以超越他。其次,张二奎基本是用北京话唱的,这是余三生楚话和程长庚徽话之间的独特之处。但如果北京话用得过多,难免会给人“臭而不雅”的感觉,不够优雅。余三生习惯用家乡的湖广话,他觉得这样最能体现韵律之美。 余三省也认为,张二奎的曲风如同咆哮的江水,能让人一时心旷神怡,却无法久留于耳中让人回味。
“时兴黄腔喊声如雷”。京剧早期的唱腔确实洪亮激昂,是一次警醒,也是一次启迪。它之所以在清中后期和鸦片战争前夕盛行,有着深刻的社会历史原因。因此,在“华雅之争”中,京剧能够迅速摧毁昆曲的“颓声”,取而代之,夺得菊场的霸主地位。但“喊声如雷”中的“喊”,是唱腔技巧的不足;“雷”是声调洪亮但直白,缺乏内涵。艺术总是按照其内在规律发展,是一个不断去粗留精的过程,所以如果不断激昂豪迈,就不能达到其去精的目的。 作为一个时代的艺术先驱,余三省早期的风格也是激情奔放的,但他最早认识到上述规律,并付诸实践,注重丰富演唱的旋律,加强演唱技巧,力图在大胆中传递出某种韵味。
要使唱腔好听、好听,首先要协调节奏,曲调和歌词的音节要协调和谐。余三省根据湖广方言的习惯进行这种艺术编排工作,有时要改调对词,有时要改词对调。他把学过的京剧全部修改、筛选,白天演出,晚上就着烛光抄写曲调和歌词。经过数年,他积累了一沓厚厚的手抄舞台表演剧本,后人称之为“余派秘本”。
余三省埋头苦干的同时,程长庚也在苦思该如何对付张二奎。当时他手下有个老演员叫陆生奎,又名陆太子,文采斐然,能演能写。程长庚让他尽快编排演出三国戏,扩充剧目,让观众随着故事的推进,一出一出像拧轴一样,被人称为“三清的轴”。他还不断完善自己的代表作《温昭观》等,力求完美。
这样,在中国京剧史上第一次形成了三位艺人平起平坐的局面,后人称他们为“前三”或“老三”。老生行当的后续发展,可以追溯到程长庚、余三省和张二奎。
2. 74句“我就像”
“三尖”的较量,是一场精彩的较量。余三生在表演中,常常对原有的唱腔进行改造,在汉徽皮黄原唱中注入山西、陕西梆子等其他地方戏曲的元素,使其更加生动、悠扬,观众称之为“花调”或“楚调新声”,称余三生为“花调王”。余三生在“西皮”、“二黄”唱腔之外,还独创了“反二黄”唱腔,其基本旋律线比原“二黄”调低4度,唱腔范围更广,跌宕起伏,深沉阴郁。余三生在《鸟盆录》、《竹痕录》、《崩贝》等剧目中都运用了“反二黄”,大大增强了悲剧的感染力。 因此,当他与张二奎、程长庚“较劲”的时候,余三省的境遇似乎有所好转。随后,张二奎又创作了一整部戏,《探母回令》,后来成为《四郎探母》,再次大受欢迎。余三省很快学会了这出戏,用湖广话加以润色,在表演时展现出新的风采。
余三省演戏时很注重角色的搭配,如果合作者不合适,他绝不强求。他在《探母回令》中饰演杨四郎,剧中铁镜公主的角色,要由当时的著名演员胡希璐来饰演。有一次,戏快要开演的时候,胡希璐还没进后台,原来是分配戏份的人搞错了,经理急得直跺脚。这时,已经演完角色的余三省对经理说:“快去找希璐!”并命令现场:“开锣!”
余三省从容登场,弹奏引子,背诵开篇诗,开始唱起一段西皮的长慢段:“杨延晖,坐在宫中,自思自叹——”这一段歌原本有四个并列的“我犹如……”余三省唱道:
我就像笼子里的鸟,无法展翅。
我犹如离山猛虎,倍感孤独。
我如同一只失了群的雁,四处散去。
我就像一条困在沙滩上的浅水龙。
唱完四句,胡希璐便不见了踪影。为了拖延时间,他不停地编词,唱着“我像……”他熟知《杨门将传》,是编词、编曲的行家,唱得非常好。观众一开始没注意到,还以为余三省又改了剧本。大家看得津津有味。“我像中秋月,乌云遮面;我像东流水,一去不复返……”这时,后台经理大汗淋漓地来到台上,向他示意:胡希璐还没到,要不要临时换女一角?他已经演完了。但余三省在间奏中暗示道:不用换,等胡希璐! 间奏一到,他马上唱道:“我像井底之蛙,难翻身……”就这样,他即兴唱出了74句“我像”,直到人们来回七八里地把胡希鲁从家里接到后台,他才唱完接下来规定的歌词,整整唱了几十分钟。当胡希鲁匆忙化妆饰演铁镜公主时,余三省恰好唱到了这一长段结尾的“哭腔”。当余三省唱完最后一句“若要相见,只在梦中”时,胡希鲁来到侧幕前,叫了一声:“姑娘,带路——”便缓缓走了出来;险情终于解除,戏照常进行。后来,有人问余三省:“要是胡希鲁不来,你会怎么办?” “‘我定个八十句为限,若希鲁不来,我就改唱歌为朗诵,把天波府的家事说个明白,说上半天也行!’”(注4)
余三省的奇遇故事很快传遍了戏曲界,大家都为之折服。有的说:“余先生在等人,我们不是不知道,但他唱得动听,大家一点都不觉得厌烦。要是换别人这样唱,台下一定会嘘声一片。”有的说:“余先生现场编词,一转就是七十四句,直到看到胡希鲁才停下,真是在等人啊!”还有的说:“余先生表演的时候,一定势均力敌,四柱都是好戏精,上台怎么能不精彩呢!”这样的舆论,让余三省的观众蜂拥而至。余三省自己对此也有些得意忘形。后来,只要有机会上台,他都忍不住要秀一秀自己即兴演唱的才华。 有一次,一位豪门大佬请程长庚、余三省、张二奎三人首次合作演戏,细节由三人商量。于是程、余、张三人商量,定下了《攻下成都》这出戏,程长庚演男主人公刘章,余、张二奎分别演马超和刘备。原本马超在戏中出场的机会不多,余三省却登场了。刘章问马超为什么要投奔刘先生后,余三省竟然告诉他刘章如何懦弱,先帝如何仁慈,又是汉景帝高祖,血统可考,受人宠爱,天命由他,他抛弃黑暗投奔光明,就是这个道理。凭空加了一出长戏,读得有节奏,有气势,豪迈。 那晚他和程、张一样精彩,观众也报以热烈的掌声,认为这是意外的收获。(注5)
余三省的即兴表演天赋异禀,但有时却显得以自我为中心,不顾及他人,难免得罪人,有一次甚至让程长庚尴尬不已。
3. 收谭鑫培为弟子
那是余三省晚年的时候,有一个档期让他和程长庚同台演出。有一天,余三省要唱《凤鸣关》,轮到余三省上台的时候,他却不在,错过了这场戏。程长庚是组长,只好代替余三省演《凤鸣关》里的主角赵云。程长庚上台之后,余三省也到了。他见大佬换了自己的角色,心里不高兴,就说“我演个配角吧,诸葛亮!”然后就演起了这个角色。《凤鸣关》里有一场戏是孔明派兵路过马超墓,下车祭墓的戏,原本比较简单,只有4句自由节奏,就下台了。 不过,余三省这次上台前,已把文武场面都顾及了:祭祀墓葬时,打“导板头”,唱回龙、范儿黄的慢节奏。于是他上台后,故技重施,即兴演唱,把马超一生的事迹从头到尾唱了一遍。他是“范儿黄”的创始人,已是得心应手,给观众一个全新的思路,把观众都惊呆了。余三省一连唱了六十多句,直到天黑。因为没有灯光设备,孔明下台后,《凤鸣关》再也唱不下去了,程长庚只好作罢。(注6)
事后余三省心里很后悔。虽然程长庚从艺多年,成名已久,但程长庚已是长成大人,掌管三清班,又担任景忠寺掌门(注7),在戏曲界享有很高的威望。他不但艺术造诣深厚,对同僚也十分宽厚。怎能在这个仁人面前炫耀自己的才华,让他难堪?他想,三清班一定不会放过这件事。
正恼火的时候,家里人来报:“陆太子要见你。”余三省心里想:“不好,程长庚派人来问话啦!”他急忙说:“是啊!”
陆胜奎是个有文化、学识高的人,在加入三庆班之前,他就是个戏迷,爱模仿余三生的戏曲,还向余三生请教,也算是余三生门下的私人弟子。陆太子走进屋里,对余三生深深地鞠了一躬。余三生连忙迎上前去,说道:“胜奎,你此时来找我,肯定是有事。”陆胜奎从怀里掏出一张程长庚的名片:“大老板请你来家里聊聊。”余三生心中暗暗吃惊,但随即冷静下来,问道:“胜奎,我昨天对长庚有些不敬,难道是……”陆太子笑着说道:“先生,您不必太过担心,到了程家就知道了。” 于是余三省立刻换了衣服,陆太子也等他上了马车,就赶往程家。
程长庚在四真堂客厅里迎接余三生,连连躬身道:“齐云兄,不胜荣幸!”身后站着三清班的著名演员徐小香和著名小丑刘干三,还有一位眼睛发亮的年轻人,正是三清班的“武林领袖”谭鑫培。三清众英雄也一一向余三生行礼。余三生不知道程长庚在搞什么鬼,再看时,发现客厅里已经摆好了酒席。他控制住慌乱,没有表现出任何尴尬,向程长庚行礼,语气平静地道:“长庚,各位,难道是——”他用手指着酒席:“你们是要给三生唱一曲《鸿门宴》吗?” “哈哈哈……”众人大笑,程长庚说道:“不不不,今天这一桌酒,另有深意……”余三生打断程长庚的话,说道:“长庚,我本来就是想不请自来,只是希望你不要把昨天的事情放在心上……”“余老板,不对啊……”徐小香在一旁说道:“程老板今天摆酒宴,是想请你收谭鑫培为徒弟!”余三生一愣,转头看向程长庚。程长庚点头说道:“鑫培是我们三清班的后起之秀,对余老板仰慕已久。你说,今天不请你,这拜师宴什么时候办?”“哈哈哈……”客厅里再次笑声四起。
此时的余三生对程长庚是打心底里佩服的,他心地善良,宽容大度,也顺势成功化解了两人在谭鑫培问题上的尴尬局面。原来谭鑫培最初崇拜程长庚,后来却迷恋上了余三生,并提出要向余三生学戏。余三生很喜欢这位老乡的才华,对程长庚的弟子会投靠自己感到十分自豪,于是便对来人说道:“我又不是戏王,所以让他把学生的信交上来!”他这么做,原本是想“指挥”程长庚。谁知道程长庚听完谭鑫培的汇报后,竟然为了学生答应了。余三生又想:程长庚真是聪明。 他不仅知道谭鑫培学禹派比较合适,而且也明白帮助谭鑫培就是帮助程长庚自己,因为谭鑫培是在他的三庆班当班主。
图2-5 谭鑫培(1847年4月23日—1917年5月10日)
于是,余三省说:“程先生的命令,我怎敢忤逆?”话音刚落,“扑通”一声响起,谭鑫培立即跪下,给余三省磕头,连声叫道“师父”。随后程长庚举香,徐小祥、刘干三在旁见证。谭鑫培先向戏曲界开山祖师唐明皇塑像三拜九叩,再向余三省三拜九叩,完成了拜师之礼。
经此一事,余三省对程长庚更加敬重了。(注9)
4.“如今我非常重视禹的三次胜利”
早期京剧团的“老三”,按资历和艺术水平来说,是于三生、程长庚、张三奎;按历史地位来说,则是程长庚、于三生、张二奎。但按上座率来说,张二奎曾位居第一。道光十三年,张二奎24岁,刚出道时,观众中流传着一首打油诗:
思熙力劝王这样做(注10)。
三清长庚也皱起了眉头。
可怜的春台余三生,
抓获并释放它们后,它们绕着纪念碑转了一圈并触碰了纪念碑。(注11)
余三省是京剧早期最早走出“粗声”圈子的人,文武兼备,唱腔响亮有味,努力走艺术之路。因此,道光二十五年,也就是1846年,杨敬亭在《京城杂诗》中,也以诗文表达了对京剧的评价:
时髦的黄笑话如雷霆般,
那时,昆仪语还没有媒人。
现在我特别重视余三生,
年轻人争相争夺张二奎的头衔。(注12)
上面的两首诗首先称为Yu Sansheng,然后“特别尊重”,反映了“旧三个顶级”的实际情况,大多数年轻人都喜欢听Zhang Erkui,大多数人都了解Opera Opera Yu Sanneng。 “北京学校”。 U梵语逐渐成为主流,后来,他认为他是北京歌剧中老男性角色的重要创始人。
图2-6 Weng Sizai采访北京歌剧艺术家Mei Baoji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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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 Rao”是歌剧院中的术语,在这里表示“ Encore Performance”。
注意2:“毛尚”也是lang语,意思是“努力工作”。
注释3:关于王·曼格山(Wang Mengsheng)的“ liyuan jiahua”的另外两个理论,他说他来自Huizhou,而Juanyou Yisou的“ Liyuan Jiuhua”说,他曾在Zhejiang中使用过,他的年轻人并不是他的年轻人。
(4)故事在《梨花园》中的王门山(Wang Mengsheng)的故事中描述。
(5)Juanyou Yisou在“梨花园的旧故事”中提到了这个故事。
(6)参见北京歌剧院高级艺术家的回忆录Su Xue'an,P122。
(7)Jingzhong Temple当时是歌剧世界的一个行会组织。
(8)Yu Sansheng的名字叫Kailong,他的礼貌叫Qiyun,他的另一个名字叫Qiyun。
(9)Tan Xinpei成为Cheng Changgeng的学徒,他还向Yu Sansheng发送了一封录取书,正式成为他的学徒。
(10)“ Ba Wang Cui”指的是“ Jingyang Bell响了三遍,以敦促Wang Cui”在剧本“ Da Jinzhi”的第一节中,由Tang的Suzong皇帝。
(11)最初的诗是在苏Xuean的回忆录中找到的,第114页。根据官方历史,本书的作者取代了诗歌中的“ chuntai”和“ sixi”一词。
(12)请参见清朝的Liyanyuandu的历史材料,P1174。
(13)参见中国北京的历史,第1卷,第7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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