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常生活的荒诞、艰辛、疲惫中构筑一座诗意的城堡。

村上春树的艺术世界（CSCS208209）

好的文学告诉我们真理，而真理往往会伤害我们。

- 题词

作家建议我们远离文学，因为文学总是伤害我们

吴克延

以前有位学生把我写的“远离文学”印在了自己的挎包上，现在又有一位学生做了一件正面印有“漏水的屋顶印”的T恤，上面写着：正面的“漏水的屋顶印”是现实，背面的“逃离文学”是现实做出的选择。

戒除淫乱、毒品、文学；警惕火灾、盗窃、作家。作为一名文学作家和教师，我可以让学生明白这个道理，这是道德修养的第一步。（虽然我可能，不，肯定，会重拾文学和吸毒。）

这是著名作家陈希我最近的一条微博，作为一个文学爱好者，看到这样的一条微博，我腿都软了。这是怎么回事？前段时间阎连科说他不写东西了，现在陈希我又叫我们别看书了。文学真的那么不好吗？

其实，文学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离我们这么近。无论是薛之谦在微博上写的段子，还是公众号上流传的各种文章，都很难说它们不是文学。然而，我们身边的文学，却越来越呈现出一种普通的面貌。“咪蒙”最近举办了一场新媒体创作大赛，邀请了一些大牌评委。有的评委说，一篇文章最重要的是有趣，而有的评委则认为，最重要的是感动。“咪蒙”的每一条推文，几乎都可以用“有趣、感动”来形容。

二氧化碳比氧气重，析出时会排出氧气，稍微复杂的文艺作品已经远离生活，不是孟美岐不好，而是所有的作品都和孟美岐一样不好。

中文正在简化，去掉所有复杂的词汇，最后只剩下各种指令。文学就像代码。到那一天，我们都会变成装了软件的机器。

那么，我们到底该不该看复杂的文学作品呢？但我们真的有那么多自由时间吗？如果连自由时间都没有，那还谈不上自由。为了自由，我觉得看一些文学作品也是好的。

但为什么作家们还是说“远离文学”呢？因为读复杂的文学作品确实会耽误我们的生命。好的文学作品告诉我们真相，而真相往往害了我们。

曾经有一个初中生让我给他推荐一本小说，我想了想，说他先读读余华的《活着》。可他一走，我就后悔了。为什么要读《活着》？初中生为什么要读这样的书？我初中的时候就看过，别人初中也要看吗？我担心这本书会伤害到他，担心他和周围的人有什么不同的想法，担心他脱离人群，担心他不开心……

今年6月21日，我见到了恩师陈希我，谈话中他说文学不应该深究痛苦，现在的年轻人应该快乐地生活。我有些恍惚，这是我敬佩的陈希我该说的话吗？陈希我是暗黑写作的大师，他的一部作品就叫《我受伤了》，怎么能说不深究痛苦呢？难道他要向现实妥协吗？他的下一部作品，也会是“心灵鸡汤”吗？

陈曦 我的新书《命运》刚刚出版，我忐忑不安地买了一本。第一章《母亲》讲的是一位母亲希望女儿出人头地，折磨她，直到她一事无成。最后母女俩一起跳河。第二章《父亲》讲的是几个儿子寻找失踪的父亲的故事。儿子们一边寻找，一边互相指责，希望老父亲永远都找不到……

这是一本恐怖小说，解剖人心的黑暗，把人变成鬼。世间游荡的鬼魂太多了。陈曦还在那么残忍地批评我，他一点都没变。直到我读了后记，我才明白那天陈老师为什么对我说那些话。

“我可以做烈士，但我无权鼓励别人做烈士；我可以一路走下去，但我不能诱惑别人。更何况这些人中，很多都是我的学生，我不是他们的父母，我没有给他们喂过一口饭，没有为他们花过一分钱，更不需要为他们未来的不幸买单，我有什么资格把我的文学理想灌输给他们……”

读到后记里这段话，我不禁落泪。不知为何，想到了日本那些未能唤醒日本民众，因反对侵华而被一个个关进监狱的反战作家。石川达三发表了一篇《活着的士兵》，写战争的残酷，屠杀的惨烈，士兵们的反思与迷茫。结果，刊登这篇文章的杂志社社长兼总编辑被关进了监狱。石川达三被迫写了一篇歌颂战争的《武汉行动》来拯救他们。我知道，石川达三在写《武汉行动》的时候，一定是咬着嘴唇，在心里高喊“远离文学”！

中国是一个言论自由的国家，有很多选择，读者、作者也有很多选择，但我希望我们都选择思想自由，虽然我们的大脑永远不会感到被禁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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