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6 期

【散文】菊出景山润马良

文 ‖ 崔道斌

调研当天，天空细雨蒙蒙，雾气弥漫，在咀河畔的马良康泰山庄，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和梅进了洞房。

荆山蜿蜒，咀河曲流。在茫茫荆山山脉深处，有一座古镇叫马良。马良地方虽小，但其名字却大有来历。相传三国时期，蜀汉名臣马良因积劳成疾，死在这里。为了纪念这位杰出的忠臣，后来人们就把这个地方命名为“马良”。

从马良文学考察回来已经很久了，却一直没有动笔写一篇文章，心里很愧疚，必须坐下来好好想一想文字，好给大家和自己一个交代，不然就如那句话所说的：参加考察，谁不交作业，谁就是流氓！

其实，我的心里一直有一个美丽的马良，它不仅有美丽的风景，还有美丽的姑娘。我去马良看梅，梅却不在，十年前，我有幸遇见了她，虽然故事早已远去，但她依然生活在美丽的巨水河畔，守护着家乡。那天，望着汹涌的巨水河，我又想起了梅，想起了她在我脑海里留下的印象。

有梅花的地方，山水​​也是壮丽的。《诗经》云：“沮河滔滔！”意思是说长江、黄河的子孙（支流）遍布广袤大地，滋养着平原、高山，而“沮河”就是它们的孩子。

“长江、汉水、莒河、漳河，楚国之希望也。”传说当年黄帝在荆山铸鼎，飞上天，百姓不舍，天上的巨龙说这是天帝的旨意。百姓哭了，眼泪溅在江面上。黄帝升天后，百姓把这条河改名为泪河，后又改名为祖河。郦道元作《水经》时，改名为莒河。

《淮南子》云：俱河发源于荆山。长达五百里的俱河常年水量充沛清澈，滋养着沿河的植物和人畜。“河中洲上莺啼，君子寻佳人。菱角参差，河水左右流。佳人，吾朝思暮想。”《诗经》《关雎》被人们一代一代地传诵。相传，俱河原名居江，以鸟而得名。历代文人对居雎的探索和寻找，孜孜不倦，最后得出“居雎在河中洲上鸣”的结论。居既是鸟名，又是河流名。

哪里有梅花，哪里就有生动的故事。传说马良神笔画了一艘很大的木船，皇帝带着皇后、王子、公主，还有许多大臣、将军都上了船。后来，船翻了，皇帝和手下的人都沉到了海底。皇帝死后，“马良神笔”的故事就流传开了。

但后来马良去了哪里呢？有的说他去了马良西坪，和梅一起种稻、养虾、种葡萄、种牛奶草莓，做起了生意，利润丰厚。还有的说他去了马良陈家湾，和梅一起建起了红桥、建起了民宿、开起了农家乐，生意兴隆，爱情美满。还有的说他来到了马良重阳，和梅一起修建了观光农业长廊，种植了几百亩果园、几千亩油菜田，着力打造生态农业观光园、都市农业发展园、农耕文化展示园、农民生活体验园。每天生活在诗情画意之中，过着“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日子。

出游那天，我醉醺醺地离开了马良。也许是酒香，也许是我心中有期待。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一个漫长而美丽的梦。

那些有关早期楚文化的故事萦绕在我的脑海里，进入我的梦境。保康是早期楚文化的发祥地，王庆祥是一位民俗文化爱好者，多年来一直致力于研究早期楚文化。王庆祥赶到会场，向实地考察团介绍了发生在紫阳村的早期楚文化。晚上，王庆祥隐约梦到，告诉我，很多古代的人、名人都出生、生活在荆​​山。如《史记·封山记》：“黄帝采铜于寿山，铸鼎于荆山下。”《左传·昭公十二年》记载子歌回答楚灵王的问题：“昔我祖先熊义居荆山，以坎坷地铺路，居于荒原，跋山涉水，以侍奉天子。”据考证，“荆山”地名源于《尚书·禹贡》。 《尚书》是我国最早的历史文献之一，《禹贡》是其中重要的篇章，记载了大禹时代的事情。《禹贡》八百余字中四次提到荆山，说明大禹时代荆山已列为名山。境内有祠堂、庵堂、宫廷、殿堂、台基、洞窟、墓葬、碑碣等各类文物遗址，现存遗迹有神农、下禹河、轩辕山、轩辕丘、黄龙庙、子孙沟、王子山、元义沟、西岭、夷陵、木林头遗址等许多地名，都与史前文化有着密切的联系，并得到当地传说的印证。

俗话说，白天想的事情，晚上就会梦到。聂莉是一个美丽大方的女孩，在实地考察期间一直随团服务，当晚，美丽的女孩就走进她的梦里，成为美丽乡村的向导。聂莉介绍，马良不仅有古老深厚的楚文化资源，还有丰富多彩的红色文化资源。1931年，贺龙率领红军长征时，在南条荆山建立了革命根据地，成立了鄂西北第一个苏维埃政府，旧址就在紫阳村的朱家湾。里面有与当地开明人士和群众相处的故事，有祭拜甘泉、法华寺、嫘祖、汴河庙等的情节。 1947年，中原突围部队遭到国民党军队围剿追捕，8名李先念部队的战士从南漳逃到太平集（重阳大街），受到开明官员朱香久的保护。1948年，解放军南下，解放了鄂西北“重点地区”，收复了江汉平原，在资阳建立了第一个革命政权“南宝兴义”中央县政府，培养了大批优秀干部。新中国成立后，崇阳区划归保康县。聂力说，在红色精神的指引下，当地干部一个个艰苦奋斗，绘制蓝图走到最后，带领山区人民改变了贫困的面貌。如今，马良，情况已经不同了，家家户户住着宽敞明亮的楼房，家家户户都用上了平整洁净的水泥路。村庄美丽、产业兴旺、农民致富，呈现出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最有意思的是，我梦见和梅进了洞房。马良，流淌的不只是滔滔的莒河，还有楚人的艺术“莒河巫音”。那一天，我在柳林讲堂里，欣赏了莒水巫音的演奏，欢快喜庆的音乐让人如痴如醉。当地有句俗语：“巫音可奏到皇帝的宝座上，可奏到小姐的绣楼里。”我竟然在梦里遇见了梅，我是新郎，梅是新娘。殿堂里，乐声高奏，鼓乐齐鸣。礼官领着新婚夫妇走出殿堂，来到殿前依次祭拜家神、家庙。仪式结束后，新娘手捧爱心结，领着新郎回洞房……第二天早晨，她从梦中醒来，原来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巨水孕育大楚，深山藏古风。如今，马良致力于推进新农村、新市镇建设，道路畅通美丽，高楼大厦拔地而起，一个繁荣富强的“新马良”正在崛起。只愿巨水马良的天更蓝，山更绿，水更清，游客越来越多，生活越来越富足。

图片来源：张映东拍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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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作者

崔道斌，湖北保康人，国网湖北保康县供电公司党建部部长、中国电力作家协会会员，20世纪80年代中期开始文学创作，作品见诸多家报刊、文学公众号，2020年出版散文集《山城之恋》、报告文学《湘江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