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时期,孙家集团在江东初立之时,辅佐他们的是一批骁勇善战的将领,其中最为人熟知的便是江东十二虎将,他们为孙家征战沙场,奠定了江东的基础。在这十二将领中,有一位历来统领精锐部队的将领,最终在孙权一生中最为关键的一战中阵亡,孙权十分伤心,他就是陈武,一位大家不太熟悉的将领。
孙家在江东称霸之后,直到亡国,都逃脱不了与江东士族不和的现实,江东士族只需要孙家这个代理人来维护自己的权益,所以孙家的扩张地盘基本是在孙坚、孙策时期实现的,到了孙权时期,为了维持稳定,就必须拉拢士族,所以孙权之后,孙家实际上与江东士族完成了利益交换,大大削弱了孙家的扩张势头,江东士族只想保住自己的一片天地,不想为孙家效力。尤其江东特殊的军事体制,士兵成分复杂,多为山越人,将领有私兵,可以世袭。所以为了维持军事平衡,孙策时期的淮泗集团和孙权时期的后淮泗集团,都是孙家掌控军权的臂膀。 陈武是淮泗集团的成员,自孙策时代起就追随孙家。
《三国志·陈武传》孙策在寿春时,吴去探望他。当时吴十八岁,身高七尺七寸。他跟随孙策渡江,在征战中立下大功,因此被任命为别军司马。孙策打败刘勋后,从庐江得到许多人,他以为是精锐部队,于是任命吴为统帅,势不可挡。
陈武本人是庐江人,从孙策在寿春的时候,也就是孙策寄人篱下的时候,就一直跟随在孙策身边。当时孙策名义上是袁术手下的一名将领。如果不是有讨伐刘曜的机会,孙策恐怕就没有机会崛起,最坏的结果就是和袁术葬在一起。但不管怎样,陈武当时能跟随孙策,说明他很会看人,知道孙策不是一般人。
而且陈武还参与了孙策称霸江东初期的两次关键战役,分别是渡江打败刘曜、赶走朝廷任命的扬州刺史、击败刘询、攻占庐江。孙策整顿庐江士族,让陈武统领,一来是因为陈武是庐江人,容易统治,二来是孙策非常信任陈武。
《三国志》中满宠说:“庐江虽小,但将帅强兵精锐,防守需要时间。
当时的庐江以精兵著称,所以孙策时期组建的“庐江军”是孙家的一支精锐中央军,而陈武是第一任军事统帅。可见孙策对陈武的信任和尊重。记载中还说陈武率领这支军队“所向披靡”,可见孙策统一江东时期,陈武一直是冲锋陷阵的。
孙策遇刺后,孙权接任,江东孙家一度处于动荡时期,陈武作为孙策留下的忠将,自然被孙权继续重用。
《三国志·陈武传》兼全通事,调督办五校。
《三国志》记载,北军尉主管监察五大营,即屯骑、越骑、步兵、长水、涉胜五个尉。
再补充一点,陈武出任五邑巡抚,应该不是东汉军事制度中“御驾亲征,五邑为前,各有鼓号队”所指的五邑巡抚。御驾亲征,是指皇帝出行时的仪仗队。显然,这里的五邑巡抚是皇帝可以享受的仪仗队,孙权在尚未称帝,甚至在江东都无法安定下来的情况下,不会逾越其权限。陈武担任的五邑巡抚,应该是指孙家附属的中枢部队,是仿照东汉五邑营的模式建立起来的。由于当时江东的军队大多是将领的私兵,独立自主的只有孙家能够控制的部队。可见孙权对陈武也是十分信任和看重的。
如果事情发展正常,陈武肯定是江东的一位厉害将领。然而,关于陈武的史料记载似乎被打断了。建安五年孙权入主江东,陈武被孙权任命为五校监后,似乎就消失了。直到建安二十年合肥之战,他才再次出现,为保护孙权而战死。所以我深深怀疑,陈武在这段时间里,没有立下过什么功劳。很有可能,他成为了孙权的近身将领,而五校营,或许就是保护孙权的贴身护卫部队。
说起陈武的死,可以说他是被孙权坑害的,是骄纵好战的孙权送了他这个死命。
后来的东吴皇帝孙权,可以说有着一统天下的雄心壮志。但是他四次征合肥都失败了,让这个霸主失去了争霸天下的决心。当然,他后期年纪太大了。不过,在建安二十年之前,孙权还是那个想要北伐曹魏,统一天下的英雄君主。
我们来看看孙权从即位到建安二十年的军事表现。在这期间,孙权打败黄祖,终于打通了北方的通道,取得了赤壁之战的胜利,与曹仁对峙夺取了南郡,攻克了交州九郡,在濡须口打败了曹操,攻克了宛城,控制了江淮南部。虽然这些战争大部分都不是孙权打的,但这些战绩却增加了孙权称霸天下的野心,他本人也是一个好战之人。
《三国志·张紘传》后来,全任张紘为布政使,参与征伐合肥,率领轻骑攻敌。
《三国志.张昭传》全昭剑每每出猎,总要骑马射虎,老虎常常扑上来,抢走马鞍。
在二张的记载中,我们可以看到孙权好胜心强,进取心强。在掌权后经过十五年的磨练,江东内部局势日趋稳定,再加上孙氏集团在对外战争中屡屡获胜。无论从江东的实力,还是孙权个人的意愿来看,他都要实现北上统一中原的夙愿。建安二十年,有一件事进一步激发了孙权的斗志。
《三国志·武王列传》曹公入汉中,备恐失益州,遂遣使求和。权令诸葛瑾报信,另求盟约,于是东分荆州、长沙、江夏、桂阳归权,西分南郡、零陵、武陵归备。备归,曹公已归。权自禄口归来,攻打合肥。
但曹操为了遏制刘备的扩张,主动攻占汉中,使得在荆州与孙权对峙的刘备直接向孙权求和,双方瓜分荆州,各自撤兵。而且,或许刘备也是用这份和约换取孙权北伐合肥,引来曹军驻扎。
不管原因如何,孙权逼迫刘备割让荆州部分地盘后,自己非常得意。曹军主力被困汉中,合肥虽有名将张辽镇守,但驻扎的兵力也只有七千余人。孙权退出荆州前线后,直接北上。为了一举拿下合肥,孙权集结了十万大军,这是要将江东所有资产都拿下的节奏。因为孙权志在必得,孙权做出了一个最终导致陈武身亡于合肥城下的决定。
《建康志·太祖卷》全率军由禄口回合肥,扎营于晋北。魏派大将张辽抵挡。全军久不交战,遂撤兵。
《建康志》记载得比较隐晦,直接掩盖了合肥之战的惨败。不知道的人或许以为张辽是被吓坏了,没有战斗。然而根据《三国志》的记载,有一个细节,大部分将领只在逍遥津之战中出现过,比如吕蒙、甘宁。但这是在合肥之战后期。当时孙权已经决定撤兵,他率部掩护后方,遭到张辽的伏击,险些被俘。合肥之战前期,孙权在合肥城下安营扎寨后,遭遇张辽率八百精锐骑兵的伏击,张辽将孙权大营蹂躏一空,从容不迫地离开。这一战,记载出战的只有陈武、徐盛、何其、潘章等人。
那么最有可能的情况就是孙权在荆州和刘备签订和约之后,只率领身边的精锐部队迅速进攻合肥城,主力部队还在合肥集结。一方面肯定没有十万大军在荆州和刘备对抗,另一方面十万大军也不可能齐头并进,肯定是分多路进军合肥。孙权率领精锐部队先行抵达合肥城,这很符合孙权的风格,他当时意气风发,想要宣示自己对合肥的主权,在合肥城下炫耀威势,告诉自己有十万大军在身后,一定可以攻破合肥,打通一条北上的通道。但是这却给了张辽可乘之机。
《三国志·张辽传》张辽说:“你们远征,等援军到了,必定被我军打败,所以我命令你们趁他们还没有团结起来,趁他们还没有平定,趁他们还没有安定下来,趁他们还没有安定下来,我军才有防御之力。胜败就在这次战斗中,你们怎么会怀疑呢?”
若是合肥守军出战,即便孙权的兵力以二换一,伤亡比例也比直接攻城要好,当时孙权阵营中没有人认为张辽会采用突然袭击的手段。
《三国志.潘章传》合肥之战,张辽突然到来,众将措手不及。
面对张辽的奇袭,孙权的军队毫无准备,这也是孙权大意的根本原因。张辽率领八百精锐骑兵,打开城门后迅速冲向孙权的营地。在奇袭前期,孙权的军队虽然是精锐部队,但在未成阵之前,根本无法阻挡骑兵的冲锋,只能成为骑兵刀下的亡灵。张辽非常直接,直奔孙权的军旗而去,所以孙权的军队完全没有准备,被张辽的一箭射穿了心脏。如果准备充分一些,张辽的军队可能会损失惨重,合肥的攻守战也会有不同的结局。
由于孙权大意,手下的士兵没能挡住张辽军队的进攻,这才迫使陈武不得不拼死一搏。前面说过,陈武在史籍中消失了十五年,应该没有上前线,最有可能的是孙权的贴身侍卫。在当时的情况下,陈武只能替孙权“挡子弹”。
《三国志.潘张传》陈武战死,宋乾、徐盛二人皆逃,潘张在后,冲上前,策马杀出,杀了逃跑的钱、盛二人,众将才回师。
《三国志.何齐传》记载,城战中,徐盛受伤,丢了枪,齐兵奋起反击,夺回了徐盛所丢的东西。
《三国志·张辽传》天明,张辽身披铠甲,手执长戟,率先攻入敌营,斩杀敌军数十人,斩杀两将。张辽大叫大名,冲入营中,来到全军统帅下。全军大惊,其余人不知如何是好,纷纷逃到高丘上,举长戟自守。
根据孙权这边的记载,此次战斗中阵亡的只有陈武一人。《三国志·张辽传》记载了两名将领阵亡,但没有提到他们的名字。这可能是因为陈武在曹操这边没有什么影响力,毕竟他也不是常年在前线。显然,陈武是直接针对前来偷袭的张辽而来的,如果能杀掉张辽,那么偷袭也就被遏制住了,就算失败了,也能为孙权的逃走争取时间。
当时宋乾和徐盛两人双双溃败,徐盛也受了伤,他们各自的部下也都溃败了。在这种危急的情况下,如果没有人阻止张辽的冲锋,他很有可能将孙权杀到自己的旗下。毕竟当时孙权是毫无防备的,张辽的进攻选择其实也比较狡猾。当时正是凌晨,太阳刚刚升起,孙权的士兵们还没有睡醒,而张辽的部队光线充足,可以较为集中在一起,像利剑一样刺向孙权。而此时,唯一能够抵抗张辽的只有陈武,他用自己的生命为孙权的逃走创造了相对充足的时间,并且能够调动部队自保。
参考资料:《三国志·吴王传》、《三国志·潘章传》、《三国志·何起传》、《三国志·陈武传》、《三国志·张弘传》、《三国志·张昭传》、《三国志·满宠传》、《三国志·张辽传》、《三国志释义集解》、《建康志·太祖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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